翻地的声音出现开始，他便觉得燕珣变得有些奇怪。
    至于是哪里奇怪，宋楚玉不知道该怎么说。
    毕竟这会儿的燕珣，哪哪都奇怪。
    不过，这个不是重点。
    宋楚玉想着，外边这些骷髅才是真的麻烦事。
    就在宋楚玉以为骷髅们会冲上来的时候，却是瞧见他们在老巢外停了下来。
    啊这，莫非上来还得排队吗，停得这么整齐。
    当白老鬼家门口是停车场吗？
    宋楚玉在心底默默吐槽。
    突然。
    一阵紫色光芒闪过，空中出现一名紫衣女子，瞥了燕珣一眼，直直盯着宋楚玉。
    这位姐姐又是何人，为什么一直看着他。
    这样让人很害怕。
    别又是想拉他当炮灰或者当充电宝的人。
    “我家主人请二位到寒宫一聚。”
    紫衣女子轻轻落在地上，朝着他们一步一步走来。
    这一步步跟走秀似的，衣服也很有高定那味儿，这骨女的手下还挺时尚。
    听到不是骨女，只是骨女的手下，宋楚玉松了口气。
    可这口气还没松多久，便发觉好像哪里不对。
    他们是三个人，为什么只请两个？
    宋楚玉有些不解地看向紫衣女子。
    “你是那位大人的亲人，虽未曾完全继承大人的实力，但也不应该连这都看不出来吧。”紫衣女子挑眉。
    什么东西？
    宋楚玉听对方这么一说，心中那点违和感愈来愈强烈。
    莫非是燕珣有问题？
    宋楚玉猛地转过头去看燕珣，满脸写着警惕，心中又回想起先前对方的不对劲来。
    “阿珣，你记不记得，先前你跟我说宋楚瑜也在这儿。”宋楚玉突然想到什么，问。
    那个燕珣皱起眉来，脸上写着古怪，却还是答道：“师尊记错了吧，宋楚瑜怎么可能在这。”
    “怎么，你是想告诉我，那是幻觉吗？”宋楚玉轻笑一声。
    那个燕珣脸上的假笑瞬间消失，目光轻飘飘地落在了宋楚玉身上，突然嗤笑一声：“叫你发现了。”
    “不过，发现了也没什么用。”那个燕珣轻蔑地看着宋楚玉，说：“这是个切片状的幻觉，你能看到假的燕珣，燕珣也能看到假的你。就算你们都发现自己处在幻觉当中，也不可能自己出来。”
    “阿珣能认出来的。”宋楚玉不太相信对方说的话，甚至坚信燕珣能从幻觉中走出来，回到他身边。
    “你做梦吧，不可能的，没有人可以……”那个假燕珣话都没说完，却是吐出一口血来，整个人变成了宋楚瑜的模样。
    而燕珣的刀刚好穿过宋楚瑜的身体，刀尖上正滑落着一滴滴的血。
    宋楚玉朝宋楚瑜后方看去，正见半透明状态的燕珣一步步走过来，且这半透明随着他的行走正一点点消退，最后完全变回实体。
    这打脸也太快了。
    宋楚瑜的话都没说完。
    说起来。
    宋楚瑜什么时候会这一招的。
    不是说这幻术都是白老鬼搞的鬼吗？
    宋楚玉想着，转头看向被天珠踩在地上的白老鬼。
    “他真的是白老鬼吗？”宋楚玉有些怀疑。
    他甚至有个脑洞，比如说世界上根本没有白老鬼这个人，一直都是宋楚瑜在一人饰演两角。
    或者说，也许白老鬼是存在的，只是宋楚瑜想要引他过来，方才杀了白老鬼，假扮成白老鬼的模样。但是如果是宋楚瑜假扮对方，抑或一直都没有这个人。
    那地上这个是什么？
    “这家伙跟白老鬼勾结罢了。”天珠解释道。
    啧。
    怎么感觉他们全都已经知道了。
    最后只有他宋楚玉被蒙在鼓里吗？
    宋楚玉突然有点不太高兴。
    “我猜的。”天珠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宋楚玉脸色有些不太对，开口解释了一句。
    原来如此。
    那这么说来，先前他宋楚玉的猜测也是有可能的。
    这么想着，宋楚玉倒也没有纠结那么多。
    “师尊，在想什么？”燕珣牵起宋楚玉的手，凑在对方耳边，轻声问。
    宋楚玉一转过头就看见燕珣正嗅着他脖颈间的气息，耳朵尖一时有些红。
    这样不好吧，凑在这种地方。
    脖子怪痒的。
    宋楚玉别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没什么，就是在想这宋楚瑜跟白老鬼到底什么关系。”
    “师尊想知道，直接问徒儿就好了。”燕珣听到竟是在想这个，轻笑一声，摩挲着对方的下巴尖，直盯着他的眼睛看。
    宋楚玉想着再别开眼，却是被对方掰了回来。
    “师尊，徒儿方才好长一段时间见不到您，心中想得紧，师尊也不多让徒儿瞧瞧，怎么还躲呢。”燕珣的声音带着几分委屈，让宋楚玉有些不忍心拒绝。
    可这话一听也很歪理，看就看嘛，为什么还不让他别过头？
    难道一定要深情对视吗？
    这不好吧。
    这还在打架呢，这就开始了吗？
    “好了，先处理宋楚瑜的事，等回家之后，师尊再……”宋楚玉想了想，发现自己似乎没什么好给对方的，想了半天想不出来什么东西可以拿来哄对方，最后也只能说：“等回家之后，师尊答应你一件事。”燕珣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捧着宋楚玉的脸，看了一眼嘴唇，略一犹豫，最后还是轻轻吻了吻额头。
    “师尊说的，一言为定，不许骗我。”燕珣捧着宋楚玉的脸不放，死死盯着对方看，似乎在仔细辨认，生怕对方又是一个幻觉。
    “好，一言为定。”宋楚玉瞧着对方这高兴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有些好笑。
    燕珣那如火一般浓烈的感情，他是不知道怎么回应的。
    一开始他就没有把燕珣当做徒弟来看，也没有把对方当成情人看。
    从一开始，宋楚玉心底的燕珣，就是两个字，主角。
    可到了今天，宋楚玉已经不能单单把燕珣看成是主角。
    无论他知不知道自己其实也是这个世界的人，这都没有太大关系。
    在宋楚玉眼里，燕珣已经不再是纸片人，而是成为了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会哭会痛，陪着宋楚玉一块儿从种种危险中走来，那是活生生的燕珣。
    “师尊，师尊，你在想什么？”燕珣见宋楚玉有些走神，连忙追问。
    宋楚玉摇摇头，说：“没什么，你还是想想宋楚瑜的事怎么处理吧。”
    “好。”燕珣点头，方才转头看向宋楚瑜。
    宋楚瑜痛得整张脸煞白煞白的，看着燕珣一步步朝他走来，眼中少见的出现恐惧。
    “别过来，我是你师尊，我也是你师尊，我也带过你教过你的！”
    宋楚瑜尖叫着，声音都变了调，慢慢都写着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