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那个纯良小徒弟。
    是哪里出问题了吗？
    宋楚玉有些不解，但燕珣看着也没什么问题，他倒是没有追究原因。
    二人从小紫身上拔了两根毛下来，打算放在身上掩饰自己的气息。
    原本燕珣身为龙族，并非人类，是不太需要的。
    但是宋楚玉觉得自己一个人戴着一根毛很奇怪，一定要拉上燕珣一起戴。
    燕珣说进城之后，可以避开天珠的耳目，抓两只妖来，取出他们的妖丹，用妖丹伪装自己。
    意思是不用戴羽毛了。
    宋楚玉举双手赞成，倒是没在意这一时的戴羽毛。
    进城的时候，几名青衣男子站在城门处一一探查着来人是否为妖族。
    其实是不是妖族无所谓，只要不是人族，他们也不会在意来的到底是什么。
    千万年前，妖界与修真界的大门被生生斩断，妖族大多被关在了妖界这边，吸收不到修真界那边的灵气，只能在灵气贫瘠且资源匮乏的妖界修炼。
    修炼到什么程度，决定你的寿命有多长。
    困在妖界的大多数妖都无法好好修炼，这寿命自然也是长不了。久而久之，有些妖族成了濒危种族，甚至只剩下寥寥几人。
    因此妖界的大多数妖都对人族有一种天然的敌视。
    相对的，他们对龙族却是有一种天然的敬畏，仿佛天生就该臣服于龙族。
    即便这龙族按理来说是归属于魔界的。
    燕珣确实是龙族，但龙族到来实在是过于惊天动地。宋楚玉和燕珣商量了一下，决定隐藏自己的身份，免得全妖界轰动。
    真的臣服还好说，就怕出几个叛逆的，想趁宋楚玉和燕珣势单力薄，跳起来搞什么幺蛾子。
    原本宋楚玉以为，会出问题的应该是燕珣那边。
    没想到，进城的瞬间，宋楚玉头上的羽毛掉了下来。
    为什么这东西还会掉？
    小紫，你的毛不太行呀。
    小紫：？
    宋楚玉有些尴尬地停住了脚步。
    周围的青衣人都转头看向他，但很奇怪的是，眼神中却没有一丝对人族的厌恶。
    “小友，你的羽毛掉了。”其中一名青衣人说。
    宋楚玉愣了愣，捡起来之后，却不戴上去，只捏在手里，假装无事发生地走了过去。
    太恐怖了。
    太吓人了。
    要不要这么惊悚。
    突然就掉了。
    就在城门这里，差一点就要被当场抓住了。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
    明明宋楚玉是人族，他们却没有抓宋楚玉。
    “你说，他们为什么没来抓我？明明我是人族。”宋楚玉很是不解。
    二人现在已经弄死两只妖族，拿了他们的妖丹，动用灵力，将妖丹附在自己身上。
    宋楚玉身上长出狐狸尾巴，头上也长出了两个毛茸茸的耳朵。
    燕珣则是长出狼尾巴，头上也是毛茸茸的狼耳朵。
    见宋楚玉长出狐狸的大尾巴，燕珣眼睛一亮，便要伸手去抓。
    “不许抓。”宋楚玉把碎掉的高冷人设捡回来，冷冷看了燕珣一眼。
    燕珣见宋楚玉如此，也是给面子，没有真的抓他的尾巴。
    “刚才的问题，你怎么看？”宋楚玉还是想探讨一下自己为什么能安安全全走过这个城门的问题。
    燕珣歪了歪头，深深看了宋楚玉一眼，又瞥了一眼宋楚玉腰间的青白玉。
    “师尊，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可能不是人族呢。”
    第28章
    什么跟什么？
    不是人族？
    那他宋楚玉又是什么？
    不会真是狐狸吧？
    宋楚玉疑惑。
    “若不是人族，那我是什么？”宋楚玉问。
    “不知道，只知道没有妖族的气息，亦没有人族的气息。”燕珣蹙眉。
    这什么跟什么……
    宋楚玉听得云里雾里的。
    算了。
    其实对宋楚玉来说，原主到底是个什么种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
    只要知道，宋楚玉是人，那就足够了。
    而且，说起来这修□□，是人是妖是魔，又有什么太大的关系呢。
    燕珣看着宋楚玉，听到他心中所想，垂下眼，笑了笑。
    “师尊说得对。”燕珣说。
    宋楚玉这才想起来对方有窥心禁术这个看起来没什么用的金手指。
    说起来，这个没什么用的金手指，到现在为止的作用似乎只有偷听宋楚玉心中所想。
    原来你是这样的徒弟。
    宋楚玉看了燕珣一眼。
    燕珣委委屈屈地看回去，满眼写着“我又怎么了”。
    好可爱。
    但是不能因为可爱，就忘记对方其实是只很凶残的龙。
    二人进到这兴宁坊来，一是找个地方落脚，二是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回到修真界去。
    宋楚玉是这么想的。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宋楚玉的错觉，他总觉得燕珣的目的不仅于此。
    燕珣到兴宁坊来，似乎还有别的目的。
    不过看燕珣先前反应那么大，宋楚玉也没多怀疑对方，只是心底稍微好奇了一下，便不再多管。
    妖界的货币还是灵石，不过这边的灵石比较值钱。宋楚玉他们身上灵石不少，却是不敢拿出来的，只敢拿最小面额的出来用用，还害怕被人盯上。
    被人盯上一回事，主要是到时候打起来怕惊动天珠，叫他发现了宋楚玉两个并非妖界居民的人溜进了兴宁坊。
    二人先找了个客栈住下来，原本是宋楚玉上前与客栈前台说话的。
    但是燕珣一见前台是个风姿妖娆的蝎子精姐姐，一把把师尊拉到身后藏起来，冷着脸说：“一间房。”
    “两间。”宋楚玉听到这话，没来得及先去计较对方把自己扯到身后去的事。
    “不好意思，两位客官，只有一间房了。”蝎子精姐姐一手捏着烟枪，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前台的桌子。
    宋楚玉：？你针对我。
    “那就换一家。”宋楚玉额角青筋跳了跳，他可不能给燕珣这小兔崽子跟他同床共枕的机会。
    “近日城中举办赏灯大会，外来妖族众多，这该是整座兴宁坊最后一间房了。”蝎子精姐姐轻笑一声，敲了敲自己的烟枪。
    宋楚玉：……
    “师尊，就这里吧。”燕珣回头看向宋楚玉，满脸写着自己不是故意的。
    宋楚玉不禁有些怀疑，燕珣是不是早就知道兴宁坊将要举办赏灯大会，这里的妖族一定很多，客栈一定不够住。
    但是这太过巧合，其中出一点差错，都有可能达不到这个目的。
    不会真的是人为吧？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宋楚玉深深看了燕珣一眼。
    算了，还是选择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