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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外甥,以母系后裔为由,对法兰西王位提出了要求。1337年伊始,抗拒萨利克法的一方,和坚持萨利克法的一方,断断续续对攻一个多世纪,是为英法百年战争。英格兰号称常年胜利,甚至一度占领法王加冕之地兰斯,还烧死了贞德。然而1453年时,英格兰人只剩下加莱及少许岛屿的统治权——到1558年,连加莱也被吉斯公爵夺回。
可叹,或者说可笑的是,在欧洲大陆上的领土丢失殆尽后,史上英格兰仍一直不肯放弃法兰西王位宣称权。直到法国大革命后,法兰西共和国成立;以及1800年出台了、将大不列颠和爱尔兰王国合并的联合法案;伦敦的君主才决定,彻底不再提对法国王位之主张,并去掉了王徽上的鸢尾花。
大约,玛丽斯图亚特是有史以来,在这里自称Queen of France最名正言顺的一位——那个,反正,女王和王后是同一个词嘛。
等一等,更理直气壮的,其实应是弗朗索瓦——人家绝对是正儿八经的King of France,童叟无欺。
威斯敏斯特宫内,听着这对夫妻一路读誓词,底下群臣,纷纷有种微妙的感觉。
尴尬?惆怅?迷惘?
英格兰的贵族们,此刻的心情很难说是欢喜。
好像,自此以后,英格兰低了法兰西一等似的……
唯有威廉塞西尔爵士,不久前刚被玛丽承诺、要封他为伯利男爵的国务大臣,望向加冕完毕的女王,深觉彻底看透了她的野心。
玛丽斯图亚特,这个拥有天主之眷顾,骨子里骄傲自负,凡事游刃有余的女人啊。
她已掌控了英格兰,而肉眼可见的,她对法兰西也有着巨大的影响。她不肯屈居人下——哪怕这个人是她的丈夫——所以,她治下的英格兰,大约仍能奋起自强,在未来时光里,继续发挥其巨大的潜能。
就让他好好看看,这位不甘平淡的君主,将如何在历史上留下浓重的一笔吧!
作者有话要说:欧洲王后们的生育惨状,主要参考度娘百科。
【注一】史上凯瑟琳·德·美第奇,在弗朗索瓦二世期间(短短一年余),是老实退让、事事让长媳玛丽先行的。年幼的查理九世即位后,她因为和宗亲波旁们利益交换,才成为女摄政。
路易十三成年后,对于母亲玛丽·德·美第奇,态度是:首相(红衣主教黎塞留)只听我的旨意就对了,不必服从王太后。
路易十四的母亲、奥地利的安娜(或称安妮)依靠黎塞留的继任马萨林(就是跟她传绯闻的红衣主教)执政,马萨林死后她就迅速还政给儿子了。
苏格兰王太后、玛丽·德·吉斯起初也不算摄政,是背靠法国、跟苏格兰勋爵们争来的权力。英格兰亨利七世的母亲、玛丽·博福特倒很想当宫廷第一女性,也变着花样打压王后、约克的伊丽莎白;但那是因为亨七和母亲目标一致——贬低王后的地位,削弱约克一系在都铎王朝的影响。
中世纪倒有个彪悍人物,阿奎丹的埃莉诺。她先后当了法兰西和英格兰的王后,跟大儿子狮心王感情特别好。她七十岁才成为王太后,精力却充沛得很;理查十字军东征,她就负责统治英格兰。
第63章 成长(捉虫)
1571年2月, 新女王统治下的第一届英格兰国会,正式闭幕。
作为一个古老东方文明的平民族裔,议会给玛丽的初始印象, 是伴随“全民普选”之类, 跟所谓“民主共和之理想”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但自从她以至尊统治者身份, 俯瞰国家机器运转;她才更深刻理解了这个机构的存在。
议会起源,和《大宪章》相似,并非什么照顾全体民众的良善组织;而是一个贵族群体(后来扩展到更广的、有产者阶级)同王权对抗的工具。
议院召开国会, 可不是跟君主单纯聊天、发牢骚、提建议。他们需要实打实的讨论利益分配, 确定彼此的义务和财富份额。
未必有什么崇高的理想,大抵都是原始的欲;;望。
政治文化里分权和制衡的观念,这个年代尚未形成清晰的理论体系。但实际操作中,已或明或暗投入使用。议会提供了一个和平磋商、制定政策、协调解决问题的平台——上议院涉足立法和司法,下议院插手干预财政, 在此时期的英格兰, 已初现雏形。议员们制约着政府,促使后者行政决策时,尽可能谨慎周到,顾及更多阶层或集团的利益。
这就是议会最大的意义。
适合的生产关系制度, 能促使生产力发展, 有利于国强民富、社会稳定且前进。虽说,从来没有完美的制度——只有不太坏的制度, 只有符合某阶段、生产力进步和文化发展需求的制度,只有满足一定时期人们理想设计的良好制度——但从后世者角度来看,议会确凿无疑,推动了西欧大部分国家的文明历程。
第一个反例,史上的英王查理一世。他专横自负, 财政危机下不肯让步,强行解散国会;最后被议会军领袖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