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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一些。可是,玛丽这些营养学识,仿佛无中生有,没实验数据支撑,恐怕难以取信于人。
好麻烦呀。自己当年,是怎么搞定围绕弗朗索瓦的那群宫廷御医的?
咳咳,那会儿,她顶着未婚妻的名头,要亲自照料未婚夫,人家哪敢不当回事!再说,她鼓捣的那些医疗方案,在医师眼里,更近乎护理手段——此乃女性专长,他们当然不会过于反对。
更何况,提出新鲜观点的,尽管只是个小女孩,到底是苏格兰女王兼法兰西未来太子妃……
好吧,玛丽想到了一条——行政手段。
英格兰摄政王下令,要在伦敦召开首届全英格兰医学交流会,为期三天。这场近似后世医学界年会的交流会,“旨在讨论天花后遗症、营养及其他疗养法”。
打着“为女王陛下之健康”的幌子。
其实,天花后遗症,如失明,换到几百年后估计方法也不多?然而,“其他”的范围就很广了——这,正是玛丽目的所在。
除了御医,各权贵的私人医生、民间但凡有些经验的医生均收到了邀请函。初次举办,没有足够的铺垫,稍显仓促了些;然而玛丽借用了王室的名号(伊丽莎白没反对),又很大气的拨下一笔参会津贴,大部分医师皆乐意赴会。
情况比想象中要好:大学毕业的内科医生不乏重视实证者;常与理发师为伍的外科医师中,也有许多人正渴望深化理论。全国“精英”难得汇集一起,纷纷畅所欲言,分外热烈。
玛丽作为主办方头头,自然有充足的发言机会。摄政王不敢浪费机会。一小段场面话过后,她便从失明患者的治疗谈起,歪楼歪到了夜盲症和维生素概念;然后是坏血病、脚气病、佝偻病……将她的营养学观点,列了一串表。
当然,她仍不可避免的假借“某修道院密藏” 之名。对于她这种来源不明(玛丽肯定拿不出那些所谓古籍)而又有些神秘莫测的理论,怀疑的人自然不少。玛丽却也不强行反驳,而是顺势提出一项计划:她恳请各医师回去后,寻访合适病例,搜集资料,试验相应疗法,以求印证。
当然,该试验有财政补贴。而且,无论是否得到肯定结果,只要病例数目够多,或能汇编论文、进行缜密总结,还会颁发荣誉和物质奖励。
玛丽说得冠冕堂皇,不少医师则听得颇为心动。
“他们现在,一定都很崇拜您!”比顿小姐简直乐得合不拢嘴。“听说,短短两周,伦敦城内已治愈好几个病患,效果相当不错!”
赛顿小姐亦一脸心悦诚服。“这样,您的观点有了充分的证明;您的方案,一定会得到广泛实施。”
“这还不算什么。”玛丽自豪道。“我的观点能推广播散固然好,能救助到人就更好了。其实,我最希望的是,形成研讨交流的风气,加快医术前进的步伐。”
夏特里亚尔对女主子投以最崇敬的目光。“隔着窗户,我仿佛都能听到居民们一片赞颂。无数人感激您的慷慨,如圣母光辉之笼罩,救助平民,普惠大众……”
但玛丽的亲信里,也不全是和谐的声音。如秘书李乔,就小声喟叹:“只可惜,苏格兰、还有这里,曾封闭许多修道院……固然使王室固定收入增加,但也损毁了弥足珍贵的宝物……”
呃,虽然他这话指的是“业已丢失、只存在记忆中的典籍(女王的托辞)”,玛丽觉得,另一种意义上倒也没错——一部分隶属教会、心怀仁爱、济世救民的医护人员,随着修道院“改组”,可能逐渐流散了。
尽管苏格兰政府曾试图保留、吸纳这部分救济组织,然而宗教信仰的感召力,目前还不是一个君王能到达的高度。
玛丽宽容了李乔的微弱牢骚,还郑重同他解释:“国王陛下(指弗朗索瓦)也表达过和你同样的遗憾,然而,要建立一些新秩序、更适合上帝子民活于当世的秩序,难免要舍弃部分东西。我已竭尽努力,挽救珍稀文物,并希望传播它们的真正价值。”说得秘书几乎满面惭愧。
唉,作为领导,要时刻关注下属啊。
好在,玛丽从苏格兰带来的直系,已经过多番考察,总体是值得放心的。法兰西那边,暂时轮不上太子妃犯愁。她需费神的,主要还是英格兰。
英格兰的下属要重视,英格兰的子民不可轻忽。
她来自苏格兰,法语明显比英语要流利,偏偏还是个女人,执掌英格兰真是听了不少闲话。玛丽清楚,若期望长治久安,拉拢人心和干番实事同等重要——后者虽然更接近她的理想,前者却也不可或缺。
所以呢……玛丽欲协调宗教问题,可境内还潜伏着不少极端分子,难免有人不满意在搞事;她号召发展航运、促进纺织业,枢密院还只刚刚开了个头;难得如今,摄政王亲自施行的第一个“德政”,推动医疗发展,溢美之词渐如泉涌。
就该这样,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
然后趁热打铁,别辜负玛丽·斯图亚特的大好名声!
玛丽更有干劲了。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