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姆士在法国宫廷,花天酒地从没断过呢。
玛丽放下驻法兰西大使的来函,猜想着梅里也许抱怨的眼神,却不肯心软一把、令他回去苏格兰——他可是和另个时空中一样,希望返乡“掌权摄政”呢。
然而玛丽一直在努力改变命运的轨迹,他恐怕永远没机会如愿以偿了。
不过,即便玛丽自认是个敢作为的穿越女,也有许多无可动摇的历史趋势。
时代的车轮,正滚滚向前。
1563年10月,塞西尔亲自接见了一位“年轻有为”的船长:约翰·霍金斯。
他来自普利茅斯一个航海世家,他长年奔波西班牙和加那利群岛间之间。去年至今年,他因为“前往几内亚,买下共计四百奴隶,连同他捎带的英格兰产品,一并在小西班牙岛售出;而后再购置当地食糖回国贩卖”的开拓性贸易方式,大赚一笔,成为行业之标杆。
玛丽仔细听国务大臣描述他的事迹,然后恍然大悟——这,不就是后世臭名昭著的“三角贸易”嘛!
作者有话要说:史上,伊丽莎白拒绝查尔斯大公,借口更复杂些……其实当双方都不肯改信的时候,查尔斯大公是作出过一定让步的。为了伊丽莎白这个“很值得的祸水”,他宁愿只在私下弥撒。然而英格兰女王又说“道德和宗教统一”啦,国会恐怕不答应啦,还要男方亲自来英商讨婚约——果然查尔斯忍无可忍的拒绝了。
伊丽莎白所有外籍求婚者里,仅有最后一位、阿朗松公爵亲自来过伦敦。然而,双方面对面说了无数甜言蜜语,也未能达成协议。最终,阿朗松公爵“挥舞袜带作战利品”回了法国……
霍金斯及贸易介绍,参考度娘百科。
本文一些关于各国人口、经济收入的数据,以《剑桥欧洲经济史》第四卷为基础。但实际数目,那本书也自称“不能肯定”。所以,本文作为一篇小说,就没有太纠结。数据只能保证没有大硬伤,未必精确哦……
第39章 女神医再现
是夜, 玛丽又做了个血腥的梦。
满布阴霾的天空下,她仿佛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远远眺望耸立的断头台。这一次, 即将被处死的, 是曾为波旁王朝效力的包税官、“得罪”过雅各宾派头子马拉、即将殒命于十八世纪末法国大革命的拉瓦锡。
大化学家说, 他希望做一生中最后一个实验:研究人类的头掉下来,还能保持多久意识。他和刽子手约定,请对方数数, 当他脑袋被砍之后, 还能眨多少次眼睛。
铡刀迅速落下……刽子手叫嚷着最后结果:十一次!
在斩首机旁,他的朋友拉格朗日痛心疾首、涕泪交加:“他们一眨眼把他的头砍下来……但他那样的头脑,一百年也再长不出一个来!”
玛丽竟就此惊醒。
她从厚厚的绒被间骤然坐起,揉着额角,思绪仿佛又飘回二十年前。
虽说穿越到十六世纪的西欧, 举目蛮荒, 黑暗迷信……但她好歹生而为王,地位优越,怎能不珍惜这难得再活一世的机会呢。
好好活着,自由活着, 恣意活着;利用她来自后世的知识积累, 争取平安康健,寻求宽容与安宁——她穿越前那个文明、和平的年代, 固然是她已回不去的“家”,却也成为了她的梦想、抑或说理想。
既然渴求发展,渴求行善的权力;那就得先保证自身安全,别被谋害或推翻……
穿越为玛丽·斯图亚特,她步步为营, 战战兢兢,熬到二十岁,总算能保证,不会被谁轻易砍掉脑袋了。
鉴于这个国家还算安定,护卫亦足够严密,她暂时,还不需要担心被谁暗杀。
如今,远离“断头”的阴影,她该有更多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最初的理想了。
毕竟,前二十年,她已经花了太多时间,用在协调关系、巩固权力上。
现在,她好歹能稍微享受这个“胜利的果实”,多拨一拨文明的加速齿轮了——即使还不算“完全胜利”,尽管“摄政王”一职,尚不如正如八经的王座稳妥;但总体来说,前途还算挺光明的。
那就去做些什么吧。看着床帘缝中透进来的晨曦,玛丽心中默默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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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执政而言,英格兰环境复杂,远比不上苏格兰简单粗暴就可以解决问题。想把它变成君主的一言堂,压根不可能——仅仅拉拢个塞西尔(还不谈让他死心塌地),都非朝夕之功。但摸清枢密院和国会的脉门,用好“国家主权”和“民意”这两个工具,以达成自己的某些目标,其实并不太困难。
只是这些目标,必须“切合实际”。
且看眼下新兴的三角贸易吧。贩奴这事,仅凭初中教科书上的零星内容,就知道这是鲜血淋漓的勾当。然而,历史发展有其必然。直到二十一世纪,全球废除奴隶制的状态下,在资本的巨大诱惑下,不少阴暗角落,仍有奴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