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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也不敢对所谓的‘异端’提出审判要求?”
“然而,幼狮终归会长大,会学习如何管理自己的领土。我已发誓,绝不再姑息那些祸国殃民的叛逆!”
“路易·德·波旁,现在,我以国王之名命令你,立即抛弃你那离经叛道的信仰,尽快回归天主教正途上来。否则,波旁宗亲中,又将损失一位重要的亲王了。”
弗朗索瓦的威胁,气势滔滔,铮铮作响。孔代亲王居然愣住了。他口中不由自主辩解起来,却是含混欠清,语无伦次。唉,孔代真没想到,短短一年余,那个文弱的“青年”便能长成为这般模样。而且,大概是吉斯家族所教唆的,内廷里突然冒出不少全副武装的侍卫——为首的,便是是杀气腾腾的吉斯公爵亨利。
当然,还没到剑拔弩张的时候——即使孔代亲王的近侍见状也按住了剑柄。弗朗索瓦在一番雷霆之词过后,脸色反而缓和下来。“好吧,我相信,亲王会认真考虑我的命令。所以,请您带着您的侍卫们,回房间去休息吧。”
“他常年思想堕落,与异端为伍,还曾诋毁王后……这样可恶的家伙,还为什么不干脆直接把他抓起来呢,陛下?”孔代亲王头也不回的离开后,吉斯公爵半是请教,半是提议道。
弗朗索瓦摇摇头。“他毕竟是尊贵的宗亲,是波旁家族的重要一分子。我希望,他能及时回头,认清正道;这样,更能维护国家的稳定和宫廷的团结。”
其实是,他需要更冠冕堂皇的理由。他宁愿孔代继续固执己见,坚守加尔文主义。这样,信仰的冲突,将成为君臣之间矛盾的最好借口;而国王之后的所作作为,都可以盖上宗教热情的遮羞布。
而被赶回房间反省的孔代,对眼前的卢浮宫充满愤懑。“这个宗教狂热者的巢穴!上帝啊,我简直不敢相信,国王竟变得如此独断专行,傲慢刻薄……”
这时,他的亲嫂子来探望他了。纳瓦拉女王由凯瑟琳王太后所接待,听了满耳朵对罗马该如何虔诚、要教导旺多姆公爵忠于旧教云云;累积了一肚子火。让娜还不被允许跟儿子长时间独处,于是更为愤怒。她走来走去,含恨道:“即使他们以性命要挟,我也不去做弥撒。我宁可马上、将我的儿子、甚至国家、都丢入河里海里,也不会屈服!”【注一】
孔代亲王和纳瓦拉女王气呼呼商量对策的时候,弗朗索瓦亦回到了自己寝殿。他让首席侍从雷斯伯爵给王太后报个信,又唤人去请洛林红衣主教。然后,他靠着躺椅,长吁了口气。
早该这么做了。
说起来,法兰西国王固然收税筹资比英格兰君主要容易,但对付国内贵族时,比起他/她就软弱太多——只看伊丽莎白女王,威胁她地位、或者对她“不敬”的贵族,格雷家的、伦诺克斯家的,轻轻松松就关进伦敦塔,放不放都由自己做主,痛快极了。
呵,曾经的英格兰国舅,海军大臣托马斯·西蒙,是怎么被兄长萨默塞特公爵找到理由处死的?弗朗索瓦回忆和玛丽一道读过的那些厚重史书,嘴角挂起讥讽的笑。这并不复杂,即使孔代亲王近期举措近乎无懈可击;他也还可以利用年轻气盛的旺多姆公爵,来制造破绽。
洛林红衣主教大约会喜欢这个主意。蒙莫朗西称他“充满野心,厚颜无耻”;母亲也认为,他熟读她老乡马基雅维利的作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所以,到时候,没准,自己还可以把责任都推首相头上,继续当个清清白白的国王。
看来他也开始变得精于算计了。弗朗索瓦在心里自嘲。
果不其然,洛林红衣主教一过来,就义愤填膺,大篇幅指控波旁宗亲的种种不是:“……他就是异端,就是祸害,对天主毫无虔诚,对君王毫不客气……您好言相劝,反而被认为是软弱和忌惮……他们一再试探国王的底线,不,他们是一再践踏您的底线!”
“所以,”弗朗索瓦点了点头。“如此不敬天主、不忠王室之人,该想个法子解决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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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孔代亲王携带武器、擅闯国王房间,并言语胁迫、挑衅天主教之权威;故批准逮捕,拟判以极刑。然王室统帅等纷纷求情,暂缓处决,严密监;;禁,观其悔过与否。”
“纳瓦拉女王公然反叛,脱离教廷,且妄图以异端思想绑架宗亲波旁;为避免对旺多姆公爵不良影响,特请离开巴黎,回原籍反思。”
玛丽丢开信纸,戳了戳挨坐在身旁的弗朗索瓦——写这些文字的法国国王,在搞定他所讨厌的两位贵族后,就赶紧赶忙来到了英格兰,和他心爱的玛丽会面了。
望着只比信笺晚半个月到来的丈夫,她抿嘴道:“都说是夏尔舅舅的阴谋。我看,单凭洛林红衣主教自己,还没那么大能量。”
“没错,”弗朗索瓦坦然道,“是我的主张。”
没等玛丽细问,他就握住她的皓腕,微微用力。“给你出气,不好么?”
咦,这是霸道总裁画风吗?
玛丽做了个夸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