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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莎白,大概秉承着同样的思路。
现今英格兰和法国正是“天然同盟”;大概率腓力二世会比真实历史中,更不想和他们开战。以私掠削弱西班牙,仿佛十分稳妥。
然而,玛丽当下仅是英格兰摄政,还需提防王夫克拉伦斯公爵夺权。伊丽莎白大约不能完全放心丈夫,但只要对付苏格兰女王,她一定竭力帮他作势。玛丽哪怕有九十九分的把握,也得谨慎处理,避免任何意外风险。
玛丽沉吟道:“总之,应允许霍金斯他们以特别方法来挽回损失。这是以最小的代价、去争取最大的成果。不过,得尽可能做得隐秘,避免激怒西班牙。毕竟,英格兰急需时间来发展壮大。”
“至于已经被他们知晓的、最近被带回国内的那一批,就作为补偿留下——船长们正渴望政府的鼓励,也要继续投入资本。腓力二世那边,外交上务必慎重周旋,必要时和法国呼应……”【注二】
玛丽朝诺福克公爵使了个眼色。“西班牙是英格兰亟待追赶的对手,尼德兰人的抗争于我们诸多益处。所以,可考虑帮一帮当地人。”
诺福克公爵迟疑之际,塞西尔却率先会意:“不错,我们扣住阿尔瓦公爵的军饷,算是个支持的信号。还可以找准时机,暗中提供些资助。”
玛丽微笑,点头。
这里,玛丽和史上的伊丽莎白一样,暂不打算明面上帮扶尼德兰人民。尽管很想拖住西班牙,身为天主教徒的她,做这种事显得更不地道——别说弗朗索瓦一世敢和奥斯曼土耳其拉帮结派了;人家是唯我独尊的骑士国王,至少法兰西境内一直收拾得服服帖帖。玛丽作为女性君主,在英格兰又还没完全站稳脚跟,声誉上自然得格外小心。
尤其不轻言军事援助。战争被认为是经济手段的延续。发动或插足战争,绝非简单的决定。且不提玛丽生于和平年代、颇有厌战情绪。海军对垒,还可以考虑争夺贸易份额什么的;陆地上的战事,劫掠破坏常常比收益更大——除非是彻底占领、转为长久统治。呵,问题在于,尼德兰当下分明“有主”;这一不小心、就把西班牙得罪狠了么。
其实,玛丽思索,低地真是个好地方。那里的人超会做生意,商誉极高,还拥有着后世极力赞美的自由精神。他们的重商主义,蕴含巨大的经济能量,若能纳入自家版图,简直是美好至极——虽然北边那些联合省(荷兰等)新教占主导,南边佛兰德斯等地(今比利时)天主教徒不少,还是可以跟她“合拍”的。
然而,考虑这片土地自由精神的厉害(反抗西班牙八十年,最终成立了共和国),贸然干预并不见得真能拉拢人心。而且,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们商业和航海业发达,也是跟未来英格兰争蛋糕的主,不得不防。
意思意思帮助下,捞点人气就得了。她里里外外诸多改良计划,到处都想投资,正“缺钱”着呢。目前,西班牙在低地的势力仍根深蒂固,兵强马也壮。等他们两败俱伤,她再设法居中调停……
从长计议啊从长计议。
英吉利海峡的另一端,瓦卢瓦宫廷里,亦展开了一场如何应对尼德兰起义的大讨论。
作为上台一年余的新君,弗朗索瓦本是极为抗拒战事的。妹妹伊丽莎白过世,他和母亲几多伤感;但外甥女实在年幼(一个两岁、一个一岁),瓦卢瓦同西班牙哈布斯堡的温情也就变淡了。作为一个抱负的法兰西国王,看着局势变换,弗朗索瓦心情有点微妙起来。
宫廷里,洛林红衣主教虽说对西班牙幸灾乐祸,却也不愿给尼德兰的新教叛逆们任何好处,只建议隔岸观火。洛比塔尔和蒙莫朗西,皆务实的认为,即使国库渐渐充裕,财政也还禁不起折腾,边境和平比涉外征战要获利更多。
对于这几位重臣、尤其是后两位有理有据的建议,弗朗索瓦自然表示非常赞同。
然而蒙莫朗西的外甥、科利尼提出了不同意见。
今年年初,王室统帅拼着面子,给他弄回了个皮卡第大区总督一职。作为交换,其他更多城市或要塞驻守的任命,经国王陛下授意,撇开王室统帅的人事权,由吉斯家族安排到了他们所信任的一派人身上。于是,科利尼更激起“奋发图强”的念头,格外期望干出有价值的大事——
譬如,以边境纠纷的名义,果断介入尼德兰战场。
科利尼口若悬河,慷慨激昂,气势十足:“……这么做,正是为法兰西的未来。尼德兰本是富得流油的奶牛,腓力二世在它身上已经索取太多。我们若帮助那里的人民,将有希望得到丰厚的回报!”
将将十五岁的旺多姆公爵,凝神注视着科利尼,仿佛为他的魅力所折服。接着,他又顺着科利尼的视线,看了看大他三岁的吉斯公爵亨利——那家伙正臭着一张脸,似乎对前海军元帅的说辞颇为不屑。想到吉斯家族曾经对波旁宗亲多有侮慢,年轻的亨利·德·波旁心中,忽然涌起一股“瞧你这胆小鬼,我偏要战”的冲动。
然而在旺多姆公爵开口前,王弟奥尔良公爵查理先咳嗽了两声。“我理解并尊重你的壮志,科利尼。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