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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岳郗亲手做的。”齐春锦说。
王氏从后头敲了下她的脑袋,齐春锦这才改了下口,道:“岳郗哥哥。”
实则依她来看,岳郗与她差不多大的。
岳王妃哪里计较这些?听了还觉得可乐呢。
她暗暗嘀咕,心道如今都有闲心能自个儿做花灯了,可见是大好了。正要露出笑容呢,便听得齐春锦在一旁道:“岳郗哥哥怎么这样害羞?”
岳郗用力抿了下唇。
齐春锦又道:“快说快说呀。”
说什么?
岳王夫妻摸不着头脑。
岳郗又用力抿了下唇,这才道:“还有两盏。”
岳王夫妻愣了下,才缓缓反应过来了味儿。
而那厢伺候岳郗的丫鬟已经下去拿去了。
岳郗给岳王夫妻也各做了一盏。
花灯本来是死物,不过是因为寄托了人的情感,才变得意义深重。
等花灯拿到跟前,岳王夫妻两个眼圈儿都红了,忙叫人高高挂起来。
岳郗道:“是锦儿想做,……便跟着做了。”
齐春锦在一旁探出头来道:“岳郗哥哥手都划破了。”
岳王妃闻言,一下更是心疼不已。只觉得那花灯其中赋予的感情,更显得深重了。
岳郗叫这样一说,微微别过了头去,耳根微红。
他的确是如齐春锦说的那样,有几分羞意。倒不是别的,而是他骤然从深陷的泥潭中爬出来后,才骤然发觉,这些年里,父母为了照顾他付出了多少……而他不过是做个花灯,反倒显得拿不出手了。
岳王妃忙叫人拿药来,又一面拉着王氏的手说话,夸你们家锦儿真是个甜甜又窝心的小姑娘。
言语间更亲近了。
又同王氏说,她命人送来的药果然有大效用,郗儿用了很好呢。
一时岳王府内气氛越发好了。
齐诚突然插声道:“送的什么药?”
岳王妃笑着说了是什么药。
齐诚也跟着笑了笑:“哦。内子素来有这些不常见的药,却个个有奇效。昔日在定州的时候,就常用上呢,否则早死在外头了。”
岳王听罢心下暗暗称奇。
岳王妃却是心道,齐家当年为何被发配到定州,是因为那大房排挤罢?定州环境竟恶劣至此……这大房恐怕还应当再付出些代价才是。
岳王妃按下心思不表。
这厢王氏见岳王妃待她格外亲近,心下也浮动了一个念头。只是不久那念头便被按下去了。若是过往,她是不会在意这些的。可为人母后,便总想着要多结善缘,只为了锦儿以后一帆风顺,再无烦忧。
罢了。
且再等等吧,王氏心道。这么多年都等过去了……再等一等又何妨?何必拿岳王待锦儿的真心,加以利用呢。
众人都不知王氏心底划过了什么样的念头。
齐春锦在这头偷偷将棋拨乱了,等岳郗再回来,没下几子,便道:“岳郗哥哥输了。”
她都输了好几回了。
岳郗再抿了下唇,只是这次却是带上了点笑意。叫她这么一打岔,他神色已然轻松了不少。
岳郗道:“一会儿放风筝。”
齐春锦:“嗯?”
岳郗含糊地开口道:“……我跑得动了。”
岳郗话音落下时,京城里已然热闹了起来。
开始舞火龙了。
他们坐在院中,都能隐隐瞥见远方的火光。
岳王妃此时突然想起来,笑问:“那锦儿做的花灯呢?”
一时王氏和齐诚也都盯住了齐春锦。
是啊,我女儿做的呢?
齐春锦眨了眨眼:“……给……唔,野兽了。”
这城里何来的野兽???
王氏和齐诚你看我我看你。
得了齐春锦独一盏花灯的宋珩方才落座。
王娴今日着了盛装,她扫了一眼座位排布。哪怕宋煜贵为皇帝,哪怕她已是皇后。在这张桌上,他们的辈分却是最矮的,依旧要入末席。
小皇帝哪里会去留心这些?他面露疲色,叹气道:“今日已经有些吃不消了,怎会这样难?……皇叔,那幽州当如何处置?”
席间气氛凝滞了一瞬。
宋珩缓缓抬眸,却没有立即开口。
太皇太后出声道:“用膳时,怎能谈国事?”
小皇帝这才不说了。
只是这顿饭吃得依旧气氛古怪。
唯一叫太后觉得放心些的,就是小皇帝看上去与王娴并不如何亲近了。
她还担忧小皇帝新婚甜如蜜呢。
听宫人来报,说小皇帝亲手为王娴做了花灯时,她都觉得心头哽了刺,心头直道这王家人着实不懂事。赏赐些东西下去也就得了,亲手做的……那意义怎么相同呢?她可不愿意,养了个好儿子,却是养给王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