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去厕所抽烟。抽完烟，出来就碰上付瑛了。
    付瑛踩着高跟鞋从他旁边过去，跟没看到他似的。
    余凌憋不住了，他轻轻一勾，扯住了付瑛的袖子。
    指尖碰到了付瑛一小块肌肤，付瑛觉得浑身上下都战栗了起来。她强撑着作出平静的姿态，微微一个转身，把袖子从余凌手指上拉了下来。
    “你别害我。”付瑛说。
    余凌看着她：“我怎么害你了。”
    “我是你老师。”
    “你也知道你是我老师。”
    付瑛的眼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手跟着没了力气，一本书差点掉了下来。
    “你也把我害了。”余凌说。
    说完，他轻轻笑一声，回去了。
    付瑛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办公室的。
    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她无数次看手机，最后做了决定。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叶鹏明和余凌，她只能选一个。而叶鹏明是她丈夫，两人在一起多年的感情，不可能因为这几个月就轻易付之一炬了。
    她敲了一行字发过去：【晚上见一面吧】
    发完她整个人脱力一样，瘫在办公桌前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她想，不过是小孩子玩闹一场，结束了也就结束了。
    她甚至还对着镜子冲自己笑了一下。只不过太难看了，比哭还难看。
    晚上，气温比白天要低很多。付瑛穿着白天的衣服，在校门口站了很久。等到人都走光了，她以为余凌不会来了，她往学校里面看了一眼，看到余凌慢吞吞拎着书包出来。
    他眼睛一直落在她身上。
    付瑛有些受不住这样热烈的目光，她低下头，过了一会儿，还是看过去。
    “怎么，想好了吗？”余凌靠在围墙上，手指中间夹着一根烟。
    “嗯。”付瑛说，“想好了。”
    没有人说话了。
    付瑛停了几分钟，说：“我们分开吧。”
    她这句话说的极低，几乎快要被风吹散了。
    但余凌全都听见了，不仅如此，他还觉得这声音极大，敲在他的心上。
    “是吗？”余凌说，“玩够了？高中生玩够了？”
    “你别这么说。”
    余凌说：“那我怎么说。”
    付瑛也觉得难受，她觉得心被绞在了一起，一下一下，迫到极点。但她说不出来那些话，或者说，那些话到现在都没用了。
    于是她抬起头，笑着说：“是啊，我玩够了。”
    第六十六章
    “你以为你是谁，”付瑛说，“你不就是多了个学生的身份，又年轻，体力又好，比跟老男人上床好多了。”
    余凌把烟扔了，他往前走一步：“你再说一遍。”
    “没必要，”付瑛说，“你自己都懂。没前途没未来，还想跟我结婚，你觉得我会甩了我老公和你在一起？”
    “付瑛！”
    他很少叫她的名字。
    付瑛笑得淡淡的：“我跟我老公关系很好，他原谅我了，答应我不跟我离婚。”
    余凌看着她，眼睛里布满血丝，他也说起过分的话来：“他还愿意要你？”
    “当然，”付瑛说，“人嘛，总有犯错的时候。一时意乱情迷，也能够理解。”
    余凌生生把一颗石子摁进掌心。
    “好，”付瑛说，“既然说开了，那你也懂了，我们回归正常的师生关系，反正再不到两个月你就毕业了，到时候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她转身，还没跨出去，就感觉胳膊一紧，人被扯了回去。
    余凌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肩膀上。
    她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抖：“你是骗我的对吧。”
    “你故意说这些伤人的话。”余凌说，“你知道我对你是真心的。”
    付瑛想接着骂他，让他清醒一点。可嘴巴张开，却抖了起来。
    “我还想着努力学习，到时候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以后跟你住在一起，我给你做饭，做蛋糕。”
    肩膀上湿了一块。
    “你能不能别玩我。”余凌说，“我不想给别人玩的，你不是说我还小吗，我这十几年就喜欢过你一个，你把我的初恋毁了。”
    付瑛说：“以后会有更多更好的。”
    她推开了余凌。
    “你好好学，以后离我远远的。”她说，“你会有光辉灿烂的未来。”
    她转身走了，没敢看余凌的脸。出来的时候，看到路边停着一辆车。
    她拉开车门，直接进去了。
    她心里是冷的，说完那些话把她的力气全耗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