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冯秀说，“这孩子脑子也不是不好使，就是不知道好好学习，现在好了。”她往屋里走，一脚跨过门槛，回头招呼说：“付老师进来喝杯茶呀。”
    “好。”
    两人跟在后面进房间。余凌磨磨蹭蹭的，故意走她边上，进去的时候还伸出尾指勾了勾付瑛的手指，他压着声音，说：“明明都靠你。”
    付瑛扫了他一眼，就听到他咧着嘴，小声说了一句：“我都是为了美女老师才努力学习的。”
    付瑛在他背上拍了一下，假装生气。但嘴角翘起的笑却出卖了她。
    冯秀什么都没看到，她微微弯着脊背，走到热水瓶旁边，泡了一杯茶。她一边放茶叶，一边像是想起了什么，顿了一会儿，抬头问：“余凌，你给付老师泡茶没啊。”
    余凌已经坐在椅子上了，闻言抬头：“没。”
    “真不懂事。”冯秀很快泡好茶，端过来，付瑛接过茶，说了声谢谢。
    冯秀笑眯眯地说：“没事没事，不用客气。”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冯秀问了余凌在学校的表现情况，又问了他的两个好哥们，乔武鸣和陶波。
    余凌原本是躺在椅子上的，越到后来越躺不住了，干脆坐了起来，他说：“姥，你怎么那么多问题？”
    冯秀睨他一眼：“怎么地，我还不能问一下老师你的情况啊，好不容易碰上家访了。”
    付瑛借着打理头发低下头去，她有些牙酸——虽然她是余凌的班主任，但她还真的不是来家访的。
    至于原因么，她不好意思说出口。
    余凌也偷偷笑着看她，原本嘴边的笑还憋的住，可看了付瑛的表情之后直接倒在椅子上了，惹得冯秀骂他“站没站相坐没坐相”。
    最后没话说了，茶也喝完了，付瑛站起来，说：“那我先回去了。”
    冯秀也站起来：“我送送您。”
    “不用不用，”付瑛说，“我车就在外面。”
    “好好好。”嘴上这么说着，冯秀却还是送到了门口。
    直到付瑛开车走了，冯秀才撑着门框，看了一眼被摘没了顶的花。
    *
    六中的绿植今年长得特别茂盛，尤其是那几排矮树，枝桠都长成了斜坡，一溜过去，能把人的视线全部遮住。
    主任吴波说，估计今年学校得出几个文曲星，是大吉之相，但出于美观和整洁，还是请了工人来修剪。
    所以，英语课的时候，全班都听见外面电锯割草“刺拉刺拉”的声音，尤其是整栋教学楼离操场又尤其的近，听着更是惹的人心烦气躁。
    师太讲了好半天的单词，结果看到下面好些人都看外面割草去了，晴天，太阳又大，显得矮树丛绿油油一片，工人一手拿着电锯，哗啦啦扬起半空的碎叶子。
    师太觉得没什么好看的，但关在教室里上课的学生觉得好看，书本使他们昏昏欲睡，外面的世界又新鲜又有趣。
    余凌埋头做了一会儿作业，抬头看到师太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他笑了一下，也朝教室外面看。
    矮树丛有一排已经修剪的整齐了，光光的枝干，没了叶子，看起来还没有原来的好看。但他欣赏了一会儿窗外洒进来的阳光，下午的阳光照着嫩绿的叶子，不能说丑吧，至少有了那么一点味道。
    第五十七章
    魏晓琳吃饭的时候在食堂碰见柯雁了，她们自上次见面之后就没怎么联系，平时就算见着了魏晓琳也当没看见。
    不知道怎么说，但每次魏晓琳一见到她就想起那天晚上她走在余凌身边，仰着头，一脸做作的笑，问他有没有女朋友。或许男生看不出来，但魏晓琳知道，那是柯雁勾引男生的惯用招。她每次遇见有好感的男生就这样对他们笑，笑得克制又纯情，偏偏那些男生还特吃这套，没几天就被她拿下了。
    别的男生她无所谓，但余凌不行。而且她不知道余凌是不是也喜欢这样的女生，但他至少没表现出拒绝，所以她有点慌。
    魏晓琳坐在饭桌前，刚吃了一口米饭，就看见柯雁在自己身边坐下了。她头发长，还烫了不明显的卷，显得头发蓬松又细软，再加上偏白的皮肤，完完全全的直男斩。她歪头的时候，头发落到魏晓琳的胳膊上，魏晓琳看了一眼，把胳膊移开了。
    柯雁把头发别到耳朵后面，魏晓琳看到她校服里面的红色低领毛衣，领口开的有些大，露出锁骨，如果她微微低着头看人，还可以看到沟。柯雁吃了一口饭，说：“晓琳，最近怎么没见到你啊？”
    魏晓琳说：“我出来的少。”
    柯雁笑了一下：“也是，高三了得努力学习。”
    魏晓琳“嗯”了一声。
    “哎对了，你高中毕业有什么计划没？”柯雁转头。
    这件事魏晓琳暂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