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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皇城多年,终不得法。
    现在有了机会,不妨试上一试。
    高扬看着萧逸,夜色黑暗,虽不太清楚,但他记得那双眸子,那张脸,说:“我跟你去,没拿下你回去也是死,我相信老/大,相信你。”
    “我不行,”有人说,“我不去,你说的是很好,但那疆场混乱,谁又能保证生死,我只想好好活着,我还没娶妻生子,我要照顾老母,既然回不去,我就卸了这装束,做个平民,回乡照顾老母亲。”
    也有人说:“我相信萧老/大,也相信他没有做叛乱之事,我愿意跟着他去荀北,去守卫幽州城。”
    萧逸欣慰,这群兄弟们平日里没白认,他看向众人,说:“疆场不比虞都,危险是有,所以我不强迫大家,愿意跟着我的,就留下,以后我萧逸一视同仁,我喝酒吃肉,一定也要兄弟们嘴边有肉有酒,绝不会亏待你们。”
    高扬接上他的话,道:“全凭自己意愿,大家若是不愿那就在这黑水之畔别过。”
    萧逸说:“我萧逸不是不明事理之人,大家愿意便是我之幸事,不愿也是幸事。”
    “我跟……我要跟着老/大驰骋疆场。”
    “我也是……”
    “还有我……”
    ……
    东方月等人跑得慢些,与夜羽说话间听到了奔腾而来的马蹄声,他脸上浮现了笑意,说:看来是成功了。”
    夜羽回身看了一眼,又转过身子说:“公子,那我们接下来是北上去荀北,还是……”
    “来了河西走廊这些时日,你我都未查到粮草于何处,若离来信说是皇帝所为,那我们只能先去荀北找到那人,才能得知粮草下落。”
    “云莱一战已赢,中军士气高涨,我想我们更应该乘胜追击,一举拿下荀北。”夜羽说。
    东方月点头,长输了一口气,却说:“中军,御林军,禁卫军,三军将首皆在,我们本有赢的大趋,可胡合部仍不退,你可曾想过为何?”
    三军皆在,但禁卫军御林军已经有所消耗,云莱和皇城一战,损伤不少,现在还不是硬抗硬上的时候。
    夜羽这样想着,对东方月说:“原因有二,其一,胡合部已入关内,已是进退两难之地,不进也退不了,只能上。”
    “嗯,其二呢。”
    夜羽继续说:“其二,胡合部首领达哈尔知道我们经过云莱之战损兵不少,也知我们一时半刻恢复不过来,才与我们死抗到底。”
    东方月牵了缰绳,停下,说:“分析得不错,他们是进退两难之境,我们又何曾不是,兵力折损正常,他们想一战功成,彻底拿下荀北,这怎么可能做到。 即便拿捏住了达哈尔的想法,那便不怕与他战,怕得就是不知晓他的作战之术,我们会抗得艰难。”
    “那公子,我们今夜便去幽州?”
    东方月垂头听着,也未思虑清楚,颜如玉即便不死也不会告诉他们粮草在何处,这件事只能自己来寻。
    他想着,忽然想起了上官明棠,若是若离在此,便也早就思虑清楚了,我又何苦在此烦忧。
    上官明棠最厉害处就是能猜透人心,相比较而言,他更能拿捏得透。
    夜羽喊了他一句,“公子……”
    黑夜阑珊,寒风乍起。
    远处急行的军队,浩荡而来,不肖一刻便已近黑水河畔。
    东方月恍然一惊,觉得不对劲,这马蹄声急奔如雷,不像是萧逸等人,他看着夜羽,忽然道:“不对劲,往回撤,夜羽让大家往回撤。”
    夜羽也觉不对,大喊着:“全数撤回黑水河畔。”
    大胡子走遍大江南北,见过太多人和事,这马蹄声他更是清晰,他大喊着:“公子,不好,是胡骑。”
    “胡合部打过来了……”
    ……
    岁旦临近,虞都皇城仍是一派繁华安稳的景象,丝毫没觉查出危险的逼近。
    将军府的红梅开的灿烂。
    上官明棠折了一支插进瓷瓶里,说:“这花也知道迎新春了,竟开的这般灿烂。”
    凤泠正研着磨,听他说话忽然抬起头来,说:“来年该是丰收年,公子同夜羽他们也定凯旋而归。”
    晨风从回廊上疾跑过来,喊着他:“若离,事儿办成了,你吩咐的事儿办成了。”
    上官明棠起身出来迎他,“哥哥辛苦了,那岁旦的宴请晚宴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晨风微凛,说道:“此法果真可行吗?”
    “魏炎帝杀了魏景帝才登基称皇,他心里有过不去的坎儿,这便是他心头的一把刀,若是不用那岂不是浪费这刀的用处,况且他最信邪,如此,也不过是妄念遭受反噬而已。”
    “那皇城的百姓,你要也这般做,有人会信?”
    上官明棠面色严肃,笃定地说:“会,我们只要把魏炎帝谋朝之事公之于众,再加以诱导皇城百姓,那名扬回都之事便迎刃而解了,众大臣也不会再有不怨。”
    “他本也是正统皇嗣,又何必再做这一出,只要我们出来证明不就好了。”晨风道。
    “不,不妥,只靠我们没有说服力,唯有此法可行。”
    “天赐良将,紫微转世,佑我大虞,护我河山,承袭帝座,实乃九五之尊。”
    第103章
    深夜的承德内殿, 漆黑静谧。
    殿内烛火灰暗不明,看不清人影。
    魏炎帝一个人坐在那书案前,一只手撑着头, 另一只手上的书卷滑落, 落地声打破了殿内的寂静。
    沈凌白受了传唤, 匆匆赶来,见到魏炎帝上前拜道:“皇上,今夜唤老臣前来, 是为何事?”
    魏炎帝眉眼微睁,看着他道:“沈爱卿啊,来得好, 朕有话正想与你说。”
    沈凌白俯首上前, 淡淡地道:“皇上, 您要同微臣说什么, 老臣在这呢。”
    沈凌白看着他叹了口气,不过几日时间, 那黑色的头发下已掺了大片斑白, 往日严肃的脸上除了愁怨已无其他神色, 眼窝深陷, 全然是一副病恹恹的姿态。
    魏炎帝忽然抓住他的手, 神情黯然道:“沈大人啊,朕登基以来可做错了什么吗?”
    沈凌白面色严肃,若有所思道:“皇上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叫你深夜前来,自是要听真话。”魏炎帝道,“朕若是哪里做错了,还望沈爱卿细说明白。”
    沈凌白正色道:“臣闻,‘不知而言, 不智;知而不言,不忠。为人臣不忠,当死;言而不当,亦当死。’今日老臣斗胆,想要将心思全数说给皇上听,还望皇上不要怪罪老臣。”
    “你且说来听听。”
    “今大虞三分,荀北、安西、江南三处,三军将领皆在,老臣自是明白皇上心中所想,想要稳固帝位,又要为黎民百姓谋福祉,皇上也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