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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治,缓痛却抵减不了。
    这帮将士们什么痛没挨过,若不是那时有人在他耳边提醒,有特殊的镇痛之药,便不会出现那种情况。
    虎贲数十万将士至少有一万多人都用了此药。如此说来,那朝廷派来的军医也有问题,明明知晓药物的副作用,却未告知,让人不得不怀疑。
    可战事已过,除了上官明棠自己,那日紫荆山再无生还之人,若不是他从废墟中爬出来,这场巨大的阴谋,便无人再揭晓。
    即便如此,上官明棠却猜不透那人的心思,亦不知晓为什么,公子翊是想要害谁,目的在人还是在国?上官明棠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都没有看出他是何样的人,心机如此深沉。
    上官明棠暗暗摇头,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他暗暗垂眸,眼底闪过凌厉之色,他想:或许不是他待在公子翊身边,而是他来了自己身边。
    这样想来,所有的一切都是阴谋,有计划,有组织,一步一步,吞噬掉了大虞所有的重臣,如今,最危险的人。
    上官明棠头皮发麻,惊地喊出了声:最危险的人是外公和皇上。
    上官明棠猛得起了身,不行,他要回虞都,必须要回。
    他们都有危险。
    他内心一激动,动作牵动伤口,又痛了些。
    奴牙听见响动,一下子冲进了进来,喊着人,“公子,你没事吧。”
    里衫有些薄,隐隐还可以看到包扎的伤口,奴牙眉头一皱,上了前:“公子,你这样,这伤口要如何是好。”
    利光一闪,“月影”随手一挥,恰落在了她脖颈间,奴牙一怔,有些不知所措了。
    上官明棠靠了过来,冷声道:“我不想伤你,给你两个选择,一,跟我走,二,被我击晕在这里。你只能选一样,奴牙,我知道你,我与名扬既然说清楚我便不会再弃他,也之于此,我更需要你。”
    奴牙不惊不慌,慢慢回了身看向他,说:“我自然知晓公子的意思,我虽不晓得权谋之计,也不知晓排兵布局,但为主子守着公子我亦能做到,主子于我南宫家有恩,姐姐虽死,却也全靠主子她才能在虞都皇城坚韧活着。若没有主子,今生今世奴牙都不会再与父亲重逢,既然决定了追随,便不会放弃。公子是主子背后的依靠,也是主子放在心尖之人,奴牙有责,要护好公子。”
    上官明棠没想到她是如此想法,若是早知,便不会再做这般无畏的事情。
    上官明棠缓缓收了刀,说:“你我这般无声息地走掉,若是被知道了,又会是一顿脾气。”
    奴牙笑了说,“主子的脾气公子也是知道的,但若是公子,就算再气,也不会说什么,到头来还是气自己。”
    上官明棠唇角含了笑,眉眼也亮了起来,对着人说:“收拾,收拾,那便走了。狗急跳墙之事我也不想再见第二次了。”
    上官明棠下床,从架上拿了外衫披在身上,拿衣裳时,恰带出了东方月的宽带。
    奴牙回首看了一眼,又猛得转过身去。
    上官明棠俯身,动作稍缓,拿在手里迟疑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把这个也收了。”
    奴牙看了他一眼,接了过来,“公子,要带着吗?”
    “带着吧。”
    ……
    东方月以为派了人盯着,屋里的人就跑不掉,哪成想,他不过是看兵的功夫,屋里早已没了身影。
    东方月站在空荡荡地屋子里,笑得有些可怕,“家养狐狸崽又跑了?很好。”
    晨风闻讯也赶了过来,说:“怎么走的,若离自己走的?要不要派人去追。”
    “不用。”东方月捏着骨节,语气随意,“他若是想躲,你怎么找寻也找不见人,他是算准了我不会去追他,所以才走得这般坦然。”
    晨风疑惑:“坦然?”
    东方月道:“不是留了信吗?”
    晨风走过去,从桌子上拿了张纸过来,那白纸上栩栩印刻着一只狐狸崽依偎在狗子身侧。
    晨风没看明白,“这是何意?”
    东方月伸手取过来,不动声色地看着那图,这画里最重要之处,不是在狗和狐狸身上,而是在狐狸腿侧那跟红线上,只于两人的心意,其他人自然是看不懂。
    东方月没解释什么,收起画,小心翼翼地叠进怀里。
    晨风站在一旁,“啧”了一声。
    “你还要站在这儿吗,相同我一起休息?”
    “你还真是……”晨风有些无奈,“不知他人怎受得了你。”
    东方月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人是何意,神情略带不屑道:“心有灵犀之意,你怎会懂。”
    晨风不想再同他多言,不然会被气死,便退了出去,房门合上前,他又多问了一句,“你今夜可要行动?”
    “不,我看戏。”
    晨风大概是知道他心中有数,也没再多言。
    人一走,方才那慵懒得模样才从脸上消失得一干二净,转而阴郁爬上面颊,东方月望着那未收拾的被衿,不悦道:“宁愿逃都不同我讲,最好不要让我逮住,不然那双明玉般的腿早晚给打折了……”
    ……
    夜半。
    冷月,天寒。
    都护府外,一道道漆黑的身影从巡城的士兵中,穿行而过,行如魅影,无踪无迹。
    边陲之境,巡防的卫兵,放下手里的长戟,缓缓地坐了下去。
    那是刚点起的篝火,炽烈的火光将周遭的人映了个清楚,抻着手烤火的人,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抱怨道,“怎么样,有什么动静吗?”
    刚坐下的那人喝了口酒,囫囵道:“能有什么啊,就这样,我们不进,他们不打。这一趟巡防可把老子给累坏了。”
    “兄弟辛苦了,这天啊,确实冷。也不知道咱们国君什么想法,这大虞能打得过吗。”侧在一旁的人也插话说道,“我看咱们将军就是怕,也是个怂人,待在这里一些日子了,也不见他想着什么布阵来,倒是那营帐里夜夜笙歌的,叫人好是郁闷。”
    这人起了身,抹了把脸,因为被火熏得有些热,说:“我去撒尿,你们盯着些。”
    他东倒西斜地走着,忽得从身前闪过一人,凌光一闪,还未喊出口,人已倒地。
    身边的人动作迅速地将人脱走,黑暗又悄悄蔓延了过来。
    “你说,他这泡尿撒得时间可有些长了,不会是方才喝酒,晕在那了吧。”
    “哈哈哈,你这话说得,应该没事,这大半夜的,正是梦乡之时,他们还要攻过来不成。”
    “别说这种话,我去看看,怕不是真出了什么事。”
    这人起身,走近黑暗里,而后听“啊”的一声大喊,篝火旁的人立马起了身,“发生什么事了?”
    黑夜里,静悄悄地,无人应答。
    “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