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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不是藏着些小心思,有了心就够了吗?
    上官明棠望着他,说:“今日皇上宣你进宫作何?”
    “还能做什么,无非就是问东问西,看看那赈灾粮的事如何解决。”
    东方月暗了神,挑拣着菜往自己碗里夹,他心里愧疚,因为刚承诺了人,却又在撒着谎。
    上官明棠神色如常,应了声。
    席间便剩了沉默。
    半响,东方月想起了什么,才抬了头,说:“赈灾粮一案现在交给了淮南王,也不晓得他查得如何了。刚回虞都之时,听闻皇上还怀疑过定远侯,便唤了晨风过去调查,户部当然也脱不了干系,一并受了审。”
    “问题定是出在了户部。”上官明棠说,“正值新春,皇上特意搁置了几个案子,为得是不在开春施以重刑,但这节一过,那便是要问责了,监察院有这监察职责,最近沈凌白沈大人也是忙得不可开交,为得也是早做打算。”
    东方月点头,说:“是了,皇上这几日虽不过问但不代表这事就去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新春不可杀生,免得坏了一年的气运,但前几日我是听说他召见了淮南王,想必心里还是惦记着这事。不过,我想问,你为何如此笃定问题在户部。”
    “皇上觉得定远侯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偷运粮食,但这一半的赈灾粮不是小数,若是真的偷运,根本避不开皇家的眼线。晨风将军押送的粮,便不会有中途换粮之事发生。所以,那粮食如今应该还在虞都。”
    “你的意思是,当初户部派粮的时候就已经把一半的粮食换走了,然后换成了同样重量的物?”
    “大抵如此。”上官明棠抿了口茶说,“我猜想是装粮时给换了。”
    讲到这里东方月忽然觉得惊恐,那户部侍郎颜如玉是他的酒友,他向来是为了上位费尽心思,不该会为了官职做这种事,但那日回虞都之时,他的行为却让人怀疑。
    上官明棠见他思虑慌神便伸了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说:“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东方月说:“初到汴州之时,那汴州刺史杜安便说过赈灾粮不足,与审批下来的数量不一,也就是说他们当时接手了粮便查探过了。”
    上官明棠说:“那夜你与牢房里审问,他不是已经同你说过原因了吗?官官相护,若真的把事情说出来,问责起来怕也是他们底下的小官承担了这责任,那种情况下谁还敢上报,当然是能瞒着便瞒着。”
    “看来在这背后操纵之人也是善于玩弄心计。”
    上官明棠就着他的话补充道:“且还有更大的人物在这背后护着他。”
    东方月吃饱了,搁了筷,“那就不好查了。”
    上官明棠也趁机搁了筷,他也吃饱了。
    东方月看着他碗里的青菜,觉得这人又想趁乱糊弄,便用训人的口吻说:“我是吃好了,你才吃了几口,把碗里的都捡拾干净再走。”
    上官明棠侧了头,不想看,也不想回他。
    东方月栖身贴近,箍着他的腰身,说:“若离,再吃些,你这般挑食的毛病以后要改了。”
    上官明棠置若罔闻,兀自起了身,要走。
    东方月坐在那叫他,“若离,你今日若是走了,日后的饭食可都要我掌控了。”
    上官明棠回头瞪了人,又回了身。
    “哎呦,这谁这么不长眼,撞到人了啊……”
    上官明棠愣着神,听着坐在地上的那人叫喊。
    殷十娘还瘫坐在地上,看着人说:“这位公子,你这撞人了,可疼死我了。”
    上官明棠俯了身欲要去扶他,被东方月抢了先,说:“殷老板,对不住了,我扶你起身。”
    “哎,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月公子啊,不必麻烦了,老身自己就起了。”
    东方月看着店掌柜说:“今日殷老板的酒钱都算我账上。”
    殷十娘殷勤地凑了过来,说:“那便要谢谢月公子了,话说,您这也好长时间不来咱们玉春楼了,我那楼里啊新来了几个姑娘,个个美貌着呢。”
    东方月一看身边的人已经沉了脸,心想若是再让这老鸨子说下去,这事要坏。
    东方月忙挥了手,说:“不去了,不去了,我那院里还有事,这就走了。”
    “哎哎哎,月公子咱们楼里的姑娘们啊,都等着你,有空来玩啊。”
    东方月回身笑了笑,却见上官明棠仍旧站在原处。
    东方月心虚,喊人:“若离,我们回去了。”
    上官明棠不动,东方月要过去牵人,却听上官明棠对着殷十娘道:“他不去,我去可好。”
    东方月沉着声,“你去做什么。”
    “我去楼里看美人啊。”上官明棠刻意看着他,正色道。
    东方月心想,果然还是要出事。
    殷十娘一听有生意做,忙拉了上官明棠的手,笑说:“这位公子可是识货,咱们楼里的美人啊那是个顶尖的美,知书达礼的,娇艳欲滴的应有尽有,公子若是要去,我这厢便给你引路,让楼里的姑娘们候着,想要什么样的您自己选。”
    东方月扯下殷十娘拉着人的手,冷声道,“他不去,你那楼里的还没他有姿色。”而后拽着人就走了。
    刚转过巷口,上官明棠就拼力甩了他的手,“月公子这是做什么,我是你手下的清吏司,做事要管,但这去楼里寻花问柳的事你还要管不成?”
    东方月将人逼退至墙角,揉着他的手说,“我的人当然要管。”
    “怎么就你的人了。”
    东方月上前扯了他的衣领,那一抹殷红还印在白皙的脖颈处,东方月伸手触及摩挲,眼里含了情,说:“若离,这里,我咬的。”
    上官明棠不甘示弱,扯开他的袖口,一口咬了上去,顿时便出现了一排整齐的牙印。
    上官明棠说:“这里,我咬的。”
    东方月呼吸微重,低身靠了人,“现在好了,彼此留下了印记,那还去寻花问柳吗?”
    上官明棠笑了,挑衅说:“那……改天去……”
    “你还要改天去,哪天打断腿,看你哪儿去,只能乖乖在我怀里待着。”东方月说,“唬我好玩?”
    “蛮不错的。”上官明棠说,“都说狗崽子急了要跳墙……”
    东方月说:“嗯?”
    上官明棠推开他探在脖颈处的手,挑眉笑说:“名扬,你跳墙……”
    ……
    颜如玉没在监察院里找到沈凌白,却恰好在回府的路上碰到了淮南王。
    颜如玉俯首作揖,拜道:“颜如玉见过淮南王。”
    淮南王也正有事要寻他来问,便说:“颜大人,相请不如偶遇,不妨来府中一坐。”
    颜如玉说:“那便要打扰王爷了。”
    淮南王魏炎请人进了府,公子翊也恰好在,也便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