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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事了。”
    “那是自然,今夜还要多谢公公提点呢。”东方月勾着笑,说:“公公没事就好,我这也没事,不如扶着你回去,刚才那一番该是受了惊吓,就不劳烦公公送我了。”
    李英忙摆手,说:“怎么能劳烦御史大人,老奴自己可以走。”
    “别啊,我还想多跟公公说会儿话呢。”
    李英身体一顿,不自觉地有些颤抖,“御史大人这是折煞老奴了,老奴何德何能啊,这要是被人瞧了去,该说老奴趋炎附势了。”
    东方月把玩着剑,一脸散漫地说道:“瞧公公这话说得,名扬小时候没人管,可是公公带着名扬在宫里玩,还教名扬识字,名扬可还记得,有一次染了风寒,是公公给看好的,喝了您给的汤药浑身都舒服呢。”
    “照顾皇子跟公子,那是老奴的分内事。再者,奴才也是得了先皇的命令,可不敢违抗,那是要掉脑袋的。”
    “是吗?”东方月挑着眉,道:“不管怎样都要感谢公公的照顾,公公在这皇宫多年,不知见没见过什么人。”
    李英抬了头,“公子是要找什么人?”
    东方月看着人沉默着。
    李英俯着身子,但能察觉出他审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眼神看着无害,若是盯着人久了,也能让人脊背生凉。
    他不禁打个了个寒战,又问了一遍,“公子是要找何人?”
    东方月说:“名扬要寻一人,这人教了名扬诗礼,教了名扬大义,还教了功夫。”
    李英说道:“公子要寻的这人不正是丞相吗?丞相现在该是在府里吧。”
    东方月看着他,露出怀疑的神色,说:“师傅也为父,名扬要寻的不是生我养我的父亲。正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寻的也是父亲,此父非彼父。”
    听到他这番话,李英笑了。
    他说:“能让御史大人这般放在心上,那人也该很庆幸了。”
    东方月看着他也笑,“也是说,不过这庆幸不庆幸就不得而知了。本来还以为公公在宫里资辈较老,见识过的人也多些,既然公公都不知晓,那我就不在这叨扰了。”
    李英见他要走,便说:“皇上遇刺那日,多谢御史大人出手相救。”
    东方月一愣,转而回身看他,道了句,“应该的”
    东方月看着他笑:“公公,再会了。”
    回了丞相府,东方月便把夜羽叫到了房里。
    “你早知师傅活着为何不同我讲?”
    夜羽低着头,说:“是师傅的主意。”
    东方月沉着脸,从书案前起了身走到他身旁,“是师傅让你守在我身边的,所以你便听了他的话瞒着我,是吗?”
    “师傅说……”
    “师傅说,师傅说,师傅说什么你听什么,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东方月冷漠地看向他,说:“这些年来,多少次午夜梦回,我站在深渊前看着师傅坠下去,伸手却救不了他,我是多么害怕,怕师傅的失踪是真的遭遇了不测,怕他就这样离开了,甚至连最后一面也不曾见到。可你们呢,都知道,唯独欺骗着我,为何?是我东方月不够资格,还是怕我忘恩负义。”
    “你可知道师傅对我多么重要。”东方月的声音逐渐呜咽,“多么……重要,这虞都城里的世家公子没有一个把我当作丞相家的公子,因为丞相从不管他的儿子,是师傅,给了我温暖,让我体会到了什么是温情,他教我太多东西,包括做人。现在我有了利,我不过是想伺候他老人家。可是,连你也开始欺骗我了,联合他一起欺骗我这么多年,你告诉我。”
    他上前拽着夜羽的衣领,说:“夜羽你告诉我,为何要如此对我,为什么?”
    “公子,师傅有自己的计划,我们……”
    东方月松开他,嗤笑了一声,“计划,计划什么,复仇?”
    夜羽低着头不敢言语。
    东方月脑海中浮现听师傅训导时的情形。
    那人总是会在黑暗来临时出现,他脸上带着一张面具,东方月看不到他的样子,他总是会有意无意地趴在一旁触摸那张戴了面具的脸,他会盯着那面具看,那漆黑的眸子里总是会闪着些温和的神情,说话的时候也很和蔼。
    “名扬,今日想学些什么?”
    “师傅教什么,名扬就学什么。”
    “那今日便不学习了,为师给你讲个故事。”
    十一二岁的东方月总是操着口小奶音回他,“名扬最爱听故事了,师傅快讲。”
    “从前啊……”
    “师傅,那人最后死了吗?”
    “与死无异了。”
    东方月如梦而醒,他看向夜羽,说:“虽不知晓师傅的仇人是谁,但我定不会做那个冷眼旁观的人,除非那仇人是当今圣上。”
    夜羽说:“公子是想入仕了吗?”
    东方月嘴角噙着笑,那笑里带了些阴鸷,带着些森冷,他说:“我不是已经在这局里了。”
    “消息可放给沈大人了?”东方月看着他又问。
    “听他府上的人说早就启程了,按路程,今日该到汴州了。”
    ……
    翌日,汴州府。
    经过几日的赶工,那县里的渠口终于挖开了。
    上官明棠不但为汴州百姓修了渠,还每日在太守府施舍粥粮与汤药。
    汴州的乡民百姓,都知道汴州府里住了位贵人。
    这日,凤泠与奴牙刚派完了粥,正准备喊高扬一同收拾回府。
    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了府外。
    赶车的小厮停稳了车,掀了车帘。
    沈凌白穿了一身灰白的便衣常服,从马车里低身走了出来。
    奴牙戳了戳傻愣在一旁的凤泠,说:“快去唤公子,快去。”
    沈凌白上前说:“姑娘,劳烦问一下,此地可是汴州县太守府?”
    奴牙作揖道:“正是,先生是要寻人?”
    沈凌白看着她,温和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意,他见上官明棠出来,便上了前,说:“正是要寻这位公子。”
    上官明棠一眼便认出了人,是他跪在万春门外的台阶上时,郁尘上前帮扶的那位大人,也是朝廷的重臣,御史大夫—沈凌白。
    上官明棠笑盈盈地上前迎了人,问:“这位先生是要寻我?”
    沈凌白看着他说:“我找这汴州县里的贵人。”
    “先生,这里怕是没有您说的贵人。”
    沈凌白笑着说:“这位年轻俊郎的公子,应该就是乡民们所说得贵人了。”
    上官明棠问:“那先生是何人?”
    “你若愿意入仕我便是那个带你入堂的人。你若不愿,那么我便是你难觅的知音。”
    上官明棠顺着他的意思,说:“高山流水,知音难觅,先生为何选我?”
    “因为相信,也因大义。”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