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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民,一直深处水深火热之中,他们怕,怕紫荆山突然刮来的风雪,怕胡骑突然的霍乱,怕出去就找不见来时的路……
    那是一座孤独的城,无边无际,淹没在风雪和黄沙里.......
    郁尘和上官子煜分站他身侧,见人停下,也顺势站定,远远望去倒像是上官明棠后面跟着的随从。
    “若离,怎么了。”郁尘问道。
    上官明棠渐渐从恍惚中回了神,淡淡地应了声,“没事。”
    郁尘脱了氅袍罩在他身上,“寒夜风凉,你身子弱些。”
    纤白的衣衫罩了天青的外袍,看着倒有些怪异。
    站在一旁无声的人,突然打了声喷嚏。
    上官明棠看了他一眼,又把外袍脱给了他,“看来,冷得倒不是我了。”
    上官子煜拒道:“公子,我不用……”
    “披着吧。”上官明棠笑着说,“我穿了也不禁合适。”
    上官子煜忙道:“公子是又打趣我了。”
    上官明棠抬眸,看了一眼傻愣在一旁的郁尘,叹了口气。
    郁尘不明所以,“若离,何故看着我叹气?”
    “没什么,只觉得才一年不见,哥哥又挺拔了些。”
    “健硕是健硕了些,还是没脑子。”上官子煜插话道。
    郁尘伸手拍了他的头,“你小子为何总是跟我过不去,我是招你惹你了。”
    “招了,也惹了,怎样。”上官子煜边跑边说。
    “不削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给老子等着……”
    看着他们打闹的场景,上官明棠多日不见笑容的脸上,才多了一丝荣光。
    ……
    东方月是被人扶着出来的。
    一路歪歪斜斜,醉得不成样子,嘴里含糊地骂道:“都他妈是装的,一个个油嘴滑舌装孙子,还他妈跟本公子拿乔……”
    跟着的侍从以为他会去玉春楼,哪成想,这人调转头又喝了起来,才闹得这般模样。
    “公子,天色已晚,还是让小的们送您回府吧。”
    “回……回什么府,本公子要去看美人,看美人……”
    侍从们不好将人直接带走,只得跟在他身后护着。
    东方月像是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地冲在人群里。
    他不痛快,心里自然清楚不过。
    那日,东方黎说要他办一件事,他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让他妥协。
    “月儿,如果皇上顶不住压力要你娶了那女子,你听爹的话,就应了吧。”
    “爹,太后那日不还说要斟酌一下,怎么突然说这种话。”
    “皇上之前就同我说过,但那时爹以为自己可以给你摈除这些恼事,可最后却还是要牺牲你的幸福,爹知道你本性善良,也不是风流成性的人,你且应着,爹发誓以后定给你把这份怨给讨回来。”
    回忆着东方黎的话,他才觉得朝堂的可怕,皇帝的可怕。
    而他们都是这皇权之下的棋子,也终有一天会成为弃子。
    胃里突来一阵翻腾,东方月撑着墙吐了出来。
    身后跟着的侍从站定在几米开外,见此更不愿上前搀扶。
    上官明棠上前,递了块丝质的帕子给他,温声道:“喝酒伤身,公子可好些了。”
    东方月抬眸,正对上一张清秀的面庞,还未曾看清,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倒了下去。
    他似乎是累了。
    上官明棠嘴角勾着淡然的笑,听着身侧的人呢喃着:“美人……你……好香……”
    深夜,太后寝宫里。
    淮南王跪在珠帘外,大气都不敢喘。
    良久之后,珠帘里才传来了杨太后的声音,“我已将那女子纳了我这颐和宫,接下来就只待时机成熟了。”
    淮南王奉承道:“太后英名。”
    杨太后说:“我听闻皇上曾跟丞相谈过结亲之事,只是最后两人没谈成,可有此事?”
    淮南王说:“确有此事,东方黎借与皇上师徒关系施压,皇上迫于无奈只应承了下来,没做决断。”
    杨太后叹息了一声,“皇上还是心存仁慈,他自小又与名扬一同长大,也舍不下心来让他置身险境。”
    “太后,做大事者,不可心慈手软,皇上迟迟不肯做决定,怕是会误了时机。”淮南王急道:“臣听闻,东方月前日亲自去圣上面前请缨,要去荀北担任监军一职,不成想,皇上竟然也应下了。”
    杨太后不疾不徐道:“名扬他贪玩,吃不得苦,过不了几天就自己哭天喊地回来了,没什么可担心的。哀家担心的倒是定远侯,若是迟迟不给他回信,不晓得又会搞出什么名堂来。”
    “定远侯是信守承诺之人,一生坦荡磊落,定不会食言。”
    “我倒不是怕他找了来,怕就怕他什么都不说,虞都的命脉可还攥在他手里呢,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淮南王说:“太后不必过于担心,人在江南,我们在虞都,天南海北,想他也作不起什么风浪来,况且他都这般岁数了,难道还能上阵杀敌不成,只要军中将领还听命于皇上,那他就够不成什么威胁,虽然军备和粮草都握在他手里,想来他也不想看到胡骑和外族侵入虞都那天。”
    杨太后哀叹一声,“他是存不了害人的心思,怕就怕身边待了几个奸伪狡猾之人。”
    “太后不必烦忧,臣早已安排了靠谱之人,若是江南道有什么动静,我们定会最快得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赐婚一事,若是东方月真去做了监军,那赐婚一事可就赶不上良辰吉日了。”
    太后说:“名扬那孩子虽然爱玩,却是个好孩子,听话得狠,只要丞相愿意了,这亲事自然就成了。”
    ……
    第10章
    东方月是被热醒的,房间里没有点灯,他摸黑披了一件外袍,唤道:“夜羽……”,声音略带嘶哑。
    夜羽推门而入,手里端着一盆温水,“公子。”
    东方月下了床,坐在椅子上说:“昨夜,我是怎么回来的?”
    夜羽回道:“是郁将军把您送回来的,当时您醉得不省人事,我上去扶着的时候还差点从马背上滚下来。”
    “郁尘?”东方月嗓子不舒服,“我怎么会碰到他,昨夜醒着的时候明明见着的是……”
    是谁来着,他忽然有些记不清模样了。
    但那声音低柔动听,好似还回旋在耳尖……
    “公子见了谁?”夜羽问。
    “没什么,从府上找些贵物送去将军府,算是谢礼了。”
    “公子可是忘了?今日你要同郁将军一同出征,皇上说要给郁将军践行,所以,衣服都已经给您准备妥当了。”
    东方月看了一眼放在床角的衣服,叹了口气,说:“爹呢?”
    “丞相去宫里了,颐和宫派人来传了。”
    “太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