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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舍得对你花钱,你手表是二十多万的江诗丹顿,戴着的围巾是四万多的巴宝莉,还有衣服、鞋子,一身下来估计好几十万。”
可实际上除了手表,其他的衣物都是叶茹送给他的。叶茹特意要了江芙的尺码,时不时给他送衣服送鞋子。江芙刚开始还很不好意思,但叶茹总笑着和他说:“我就是喜欢给人买衣服,不要剥夺我的乐趣嘛。”
说去来也是奇妙,杜若和叶茹都是舞蹈演员,都嫁入了豪门,两个人的性格却截然相反。
江芙静静地听着杜若的念叨:“......不过这些钱对他们这些人家而言都是小事,随随便便送你辆车,送你套房,零花钱几十万几百万的给,平常人家可能几十年都赚不到这么多钱。现在你也算是一只脚踏进豪门了,自然看不上我们给你的这点小钱,但以后要是被赶出去,你就会知道,手里有自己的钱才是真的。”
江芙回答说:“不是因为谢瀛,我之前就想把钱还你们了,但一直联系不到你们。”
“那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缺这点钱?”
茶匙撞击上咖啡杯,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估计是因为没有旁人在场,齐乐乐去了咖啡厅的儿童区玩耍去了,杜若今天终于回到了江芙熟悉的那副模样,温柔的时候很温柔,暴躁的时候又相当暴躁,转换全看杜若的心情,但江芙从来没有弄清杜若情绪转换的原因。
就如同这时,刚才还算得上温柔可亲的杜若,现在却抱臂冷冷地说:“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恨我没有带你出国?我在国外穿名牌背名包,而你只能窝在小破楼里,用着那点小钱,紧巴巴地过日子。”
“你弄错了我的意思。”江芙说:“我的意思是,我没有用你们的钱,一笔都没动,我的生活费都是我打工挣来的。”
“哟,挺硬气啊。”杜若评价道。
“不过这又怎么样呢?你再怎么硬气,现在还不是勾搭上了谢瀛,和你最恨也最讨厌的人一样。”杜若往前倾身,盯着江芙,说:“说起来我也很好奇,你到底怎么认识谢瀛的?我从没想过你勾搭男人的本身这么厉害。”
江芙不避杜若的眼神,不慌不忙地回答说:“因为我没钱,所以我得去夜店里打工,当陪酒女,结果上班第一天就遇到了去应酬的谢瀛,他对我很好,资助我上学,辅导我学习,我能考上京市政法,我不先谢谢老师,我要第一个谢他。后来再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就和他在一起了。”
杜若啧啧称奇,无比嘲讽道:“原来是靠装清纯,我说呢,谢瀛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哦不对,他应该没见过双性,他看过你畸形的身体么?”
这话说得就太无礼也太戳人痛处了,没有人比杜若更清楚江芙对自己双性身份的抗拒,她从前是安慰者,现在却转变成了中伤者。
江芙好像没有听出杜若口中的嘲讽一般,诚实地回答说:“他看过,他父母也知道。”
杜若:“哦?他们居然没有表现出厌恶?他们这种人家,嘴上不说,其实心里怎么想的你根本不知道,说不定人家觉得你好玩新奇,才假模假样地和你在一起。”
江芙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这么想,也不明白你今天怎么要表现成这个样子。说实话,我不恨你,不讨厌你,更没有看不起你,虽然也没有多喜欢你。我从来没有在谢家面前讲过你的不是,以后也不会让他们打击报复,更不会拿你的把柄骚扰你,你大可以安心和齐仁、和你的女儿好好生活。”
杜若冷笑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摆给谁看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
江芙抿了口咖啡,说:“你爱信不信吧。”
杜若确实不相信江芙说的话。
怎么可能呢?她想,要是她碰上这样的事,她绝对让人不得好死,即使别人跪在她脚下求她,她也绝不原谅。
就好像杜若对她的父母一样。她的父母贪财、重男轻女、爱说刻薄话、总喜欢打一巴掌给个甜枣。杜若年轻时不懂,为了弟弟,差点放弃自己的舞蹈梦想,后来幡然醒悟,自己打工赚钱供自己读书,父母闹到学校里来让她给钱她都梗着脖子不给,但又因为父母的甜枣和威胁,她又努力工作,一直混到云城芭蕾舞团的首席,然后给弟弟买房,出彩礼钱,而她弟弟成天在家混。她多恨啊,恨不得生啖其肉,于是自从她勾搭上齐仁,明里暗里给父母使了不少绊子,出国了更是完全不管,让父母沦为其他亲戚口中的笑柄。
江芙是她的孩子,她明白江芙的脾气。她的服软已经够多了,只要现在她比江芙更硬气,江芙就不敢动她。
杜若说:“你看着吧,你是个什么身份,谢瀛又是个什么身份,别想着嫁入豪门,现在玩玩得了,多捞点钱,以后别后悔。”
江芙:“齐仁对你不好吗?难道说他又出轨了?你不是还和他生了个孩子吗?”
杜若冷哼一声,说:“齐仁对我很好,不像你,谢瀛出手是大方,但还是差了点意思。”
江芙认真地看向杜若,说:“我很好奇,真的,你为什么现在对我有这么大的恶意?你不觉得你的行为特别分裂吗?我完全不明白你的逻辑,一边要努力讨好我,一边又要努力贬低我,我甚至觉得你和以前的你不是一个人了。”
以前的杜若虽然有时对江芙不太上心,还比较暴躁,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发疯般地贬低他。江芙不觉得有什么愤怒,他只觉得疑惑。
但江芙不知道的是,杜若的母亲,也就是他的外婆,就这么对待过杜若。有样学样,别说将江芙不明白,杜若也不太明白。
她觉得大概是因为她还把江芙当成她的孩子的,杜若想,这是为了江芙好,不然到时候江芙被谢瀛哄得团团转,再被谢瀛一脚踹开,江芙还不知道要怎么伤心怎么难过呢。要换了任何一个人,至于这么苦心费力地提醒江芙吗?
杜若就说:“我这是为你好,看你这样子,谢瀛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被他家一脚踹了,你还不知道找谁哭呢。”
江芙无法理解。
江芙说:“就像我无法理解你,你也无法理解我。我想问的问题你没有回答,你问的问题我也不知道怎么答。谢瀛对我有多好,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不过你也不需要知道,今天我过来只是想把钱还你,并告诉你,我不会报复你和齐仁,你大可放心,也不必再说些什么似是而非的话。”
杜若永远不会知道谢瀛对江芙的意义,这是爱情,却远不止爱情。
她仍旧在干巴巴地威胁:“你等着瞧吧。”
江芙顿了顿,说:“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齐乐乐在江芙离开后跑到了杜若的身边,她趴在杜若的膝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