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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
谢瀛沉默着回敬了江芙一杯酒。
他没有感受到任何喜悦的情绪,心脏还传来了绵密的刺痛。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饭局的最终就是散场。
谢瀛说:“其实这顿饭不仅是因为庆祝你高考结束,也是因为我马上就要离开云城了。”
江芙一愣,问:“谢先生您就要走了吗?”
“是。”谢瀛点了点头,说:“我今晚就要走,云城的项目结束,我得回京市了。”
江芙闻言露出个浅淡的笑,又倒了一杯酒,说:“那我再敬您一杯,祝您一路顺风,工作顺利,万事大吉。”
谢瀛却没有接江芙的这一杯酒,他看着江芙,很认真地说:“江芙,到了京市,记得和我说一声。”
“好啊。”
江芙笑了笑,“我一定会的。”
谢瀛都没有回云城天景,他的助理已经帮他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就坐在车里等。
谢瀛把江芙送到了云城天景楼下后,就调头去往了机场。
江芙握着谢瀛留给他的云城天景的钥匙,目送那辆熟悉的车消失在了视线中。
告别是为了更好的再见。
谢瀛一语中的,江芙真考了个探花,680整,离市状元就差两分。
班主任的嘴巴都要笑歪了,在江芙回校时搂着江芙拍了不知道多少张照片,说江芙是他职业生涯中的辉煌,要多拍几张留给纪念。
一中大门上很快也悬挂上了大红标语:
“祝贺我校丁夏同学以724分夺得云城理科高考状元!”
“祝贺我校江芙同学以680分夺得云城文科高考第三名!”
江芙的外公外婆也很高兴,拉着江芙住到了他们家,说要给江芙办升学宴,只是还不等江芙同意,俩老人就在云城最好的酒店定了十几桌,把挨得上边的亲戚全请过来了。
江芙拗不过他们,宴席当天先是被各方亲戚拉着手称赞一番,再说要帮自己孩子问点学习经验,还让江芙有时间去他们家吃饭。
外公外婆也笑呵呵的,说江芙从小就聪明,钢琴大赛拿了不少奖,现在考了个探花,给他们长了不少脸。
江芙就笑,不说话。
等到宴席结束,外公外婆带着江芙回到了家,江芙沉默地坐在沙发上看他们数收到的礼金,点了一遍又一遍。
最后终于确定了,外公看了眼外婆,然后从厚厚的礼金中抽出了五千块钱,递给江芙,说:“我们俩老儿没啥钱,这是你大学的学费,要是不够你去找齐家要,哪有光我们一家出的理。上大学好好学啊,以后成了大律师,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巴结你呢。”
江芙还是笑,也不解释什么,接过了那五千块钱收进了口袋里。
江芙先是对他们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来,说:“我知道您二位对我妈有怨气,我妈一个人在国外逍遥自在,留您二位在国内受苦,一点都不孝顺。”
外婆哼了一声,忿忿道:“你也知道你娘老子的荒唐。”
“嗯我知道,所以我从来不向您二位提什么要求,也不敢向您二位要钱。”江芙说:“剩下这七万多的礼金算是我替她给您二位尽的孝,每年我也尽量会帮衬这边,但是——”
江芙笑了笑,说:“但是我以后,应该不会回来了。”
“你什么意思?!”外公喝道:“这里是你的根,你还敢不回来?!”
“这几年,我一个人过得也挺好,我是什么个身子,您二位也知道,每年我听的那些闲话也不少了,我何必自讨没趣。”
外婆就说:“那你过年也不回来了是不是?!等你死了也没人知道是不是?!”
江芙保持着那副温和的笑容,说:“不会的,您不是说我以后会出人头地吗?出人头地了,关心我的人就多了。”
“你——!”
江芙笑着,也不和他们多说,拎着自己没多少的行李就出了门。
江芙从前躲在被窝里哭的时候就在想,以后一定要远走高飞,离这里越远越好,远远的,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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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好事啊,走得越远越好,从此以后再也不见。”虞言躺在酒店的地毯上说,他的双脚搭在床上晃悠,手中还握着一罐菠萝啤。
江芙盘腿坐在一旁,垂着头笑了下:“你说得对,这是好事。”
“对,就要这么想,拿出你的气势来,什么都不要管。”虞言翻身坐了起来,说:“我们出来玩是为了放松,放松是什么意思呢?就是什么都不想,怎么开心怎么来,今朝有酒今朝醉。”
“那我之前说的问题能不能考虑一下呢?”
丁夏关上门,走了进来。
虞言就别开头不说话了。
丁夏对江芙很客气地笑了笑,然后一屁股坐在了虞言身边,距离很近。
江芙顿时就感觉有点尴尬。
他和虞言很久之前就约好高考出分后一起出来旅游,就他们两个人,但临近出发了,虞言突然和江芙说丁夏也想和他俩一起旅游,如果江芙介意,他就把丁夏踹走。
江芙想了想,觉得丁夏人还不错,应该也闹不出幺蛾子,所以就同意了。
但三个人的旅途,注定有一个人没有姓名,江芙不幸地就成为了那一个。
旅途中三人并没有矛盾,玩也玩的开心,吃也吃得开心,就是丁夏和虞言两人怪怪的。
丁夏和虞言相处的时候像是在较劲,平静的海面下暗潮涌动,眼神一触碰就火星刺啦的。
江芙这时还不懂,以为两人是闹了矛盾,等到以后他躺在床上摸着肚子时,才明白他俩眼中暗含的性欲和勾引。
江芙又和虞言说了会话,虞言也不管丁夏,和江芙聊的火热,任凭丁夏坐在他身边默默地玩手机。
江芙越坐越尴尬,干脆找了由头结束了话题,回了自己房间。
江芙一走,丁夏就收了手机,看着虞言笑。
很痞很色的那种笑。
“你当我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丁夏说。
虞言不太自然地移开了目光,语气却很理直气壮,“怎么了,我和我最好的朋友聊会天怎么了?”
虞言特意在“最好的朋友”上加重了语气,还嘲讽道:“不像某些人,连朋友都做不了喽。”
丁夏很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说:“我本来也不打算当你的朋友。”
虞言就又不说话了。
丁夏坐得近了点,说:“等下我先去洗澡。”
“随你。”
虞言转过了身背对这他。
虞言觉得他和丁夏的进展真的太快了。
丁夏的心思从来就没有瞒着他,生日之后就和虞言说:“我其实不想和你做朋友。”
虞言以为是丁夏怒气未消,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丁夏又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