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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意梳妆完毕,含泪向双亲拜别。罗夫人告诫她过门之后要孝顺公婆,侍奉丈夫,不可骄奢。韩漠入门,按规矩要自作自唱催妆诗,幸亏楚衡请人事先作了几首,他才能从容不迫地高声朗诵:“昔年将去玉京游,第一仙人许妆头。今日幸为秦晋会,早教鸾凤下妆楼。”宾客亲友哄笑。催妆完毕,新娘出门。
如意穿着蓝绿色调的钿钗礼服,手持扇子遮面,先跨过马鞍,表示出门一路平安,然后上了花车。韩漠上马就走,胡闹拉他道:“少爷,还得骑马绕花车周转三圈呢。”宾客中有文采高的,替韩漠念了一篇《障车文》。韩漠听不懂,就知道全是福寿荣禄这些吉庆文字,好像还想要点喜酒财物?看看这排场,结个婚也太贵了。不管了。反正不是他出钱。
障车文念毕,花车缓缓起行。秦英、程虔宗等一班兄弟还有不少来观礼和玩闹的人时不时冒出来,成群结队拦花车,索要酒食钱财。胡闹等随从高兴给众人分礼金礼物,场面倒是喜庆,就是走得比蜗牛还慢,走了一个时辰,好不容易才到家。
薛府门前的几个小厮看见他们回来了,就往地上撒麻豆、米谷,据说这是让所谓的三煞:青羊、乌鸡、青牛之神不要进门。撒完之后,新娘才能下车,脚还不能着地,踩着转递铺设的两块毡席,一直进了大门。费老劲了,害得韩漠也走不快。他挺郁闷:“走两步路还这么费事。”
胡闹道:“少爷,这是怕冲犯地煞神,要不日后会不安宁的。”
韩漠:“迷信!”
胡闹忙道:“不敢乱说!”
好不容易新娘进了门,又见薛府上下除了薛仁贵夫妇三人之外,所有人都从便门出去,再踏着新娘的足迹进大门。又是什么习俗吧。他们穿得花花绿绿,来来往往,跟蝴蝶似的忽闪忽闪。韩漠头都晕了。
家里人折腾完,婚礼继续。新娘拜了炉灶,天地神祗,表示以后要入厨做饭什么什么的。然后在庭院里专门搭的“青庐”中举行大礼。
韩漠乖乖地任人摆布,要他磕头就磕头,要他见礼就见礼。行完交拜之礼,客人们开始“戏妇”。原来闹洞房的习俗这会儿就有了。然后又是合卺礼,新婚夫妇要喝合欢酒。韩漠说:“我不喝酒。”胡闹赶紧换了水。放下杯子,司礼让他们男左女右坐在床上,青庐的前后左右站着专人,把事先准备好的钱、果等物往天上扔,这叫“撒帐”。宾客们一哄而上去捡,连长幼都不论了。
好不容易众人都散了,韩漠的脑袋里还跟炸了锅似地乱。他又累又烦,松松衣领,想出门找个地方清静地呆会儿。
“你要出去?”如意问。她还举着扇子,挺累的,但得等他诵了《却扇诗》才能放下。
韩漠早忘了这茬,说:“你别问了。”
“你说什么?”
“你别管了!”
对如意来说,不面带微笑语气和蔼都是呵斥。她受不了,气得声音都颤抖:“你说什么?”
韩漠很烦:“我说什么你没听见啊?以后我的事你少管。”
如意呼的放下扇子,露出一脸怒容。韩漠一看,这不是他跟罗致夜探罗府那次,抽了他一鞭子的那丫头嘛。
真是冤家路窄。
狭路相逢勇者胜。韩漠凶恶起来:“干什么?三纲五常,三从四德的你没听说过吗?文德顺圣皇后的《女则》你没学习过吗?我是你夫君,怎么跟我瞪眼呢?我说什么你得听什么,好好的姑娘别学那套女权主义。”
如意把扇子狠狠往地上一摔:“你说什么?!”
韩漠被她一喝,有点懵:“我、我说得不清楚吗?你没听清楚吗?”
如意气得浑身发抖,有要杀人的气势:“你有胆量再说一遍!”
韩漠才想起来封建女权惹不起,笑了笑,转身想走:“呃,你没听清楚就算了。”
“站住!”如意怒气冲冲逼上来,“你、你、公公和我父亲有八拜之交,我家和你家旗鼓相当,你、你、凭什么这么欺负我?”
韩漠的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怕外面的人听到,忙赔笑:“没啊,我跟你闹着玩呢。”
如意委屈极了,眼泪差点掉下来,指着韩漠,一番长篇大论的讨罪檄文正要冲口而出,忽然发现他很面善,想了半天,终于记起他就是那个西凉刺客!自己还画过他的画像,哥哥们按图索骥,可找不着,再后来薛伯父的冤案一发,这事就撂下了。原来他躲在平辽王府,他不是薛伯父的公子吗?为什么要去我家行刺呢?
看着如意的脸色,韩漠知道她想起什么来了。
怕什么来什么。这么久远的事情想起来大家多尴尬。他刚要扰乱人家的思路,如意已经抢先说了出来:“你!你是……!”
韩漠想:“完了。被你一指证,我他妈又成刺客了!外面都是朝廷高官,还不就手把我抓了!该死的罗致,还不认亲戚!要拖到什么时候!”
如意又惊又怒道:“你是……”
韩漠赶紧上前一步,握着如意的玉手。
如意一抽手:“你是那西凉刺客!”
韩漠说:“你误会了!我不是!”
“休得狡辩!我认得你!你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