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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捉到薛元亮,当头先泼他一盆冷水。”夏长春说完,把盆一扔,回原地站着。留下阿依等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铁花教究竟要干嘛。
许成打破沉默,“莫非,他们是冲着薛公子来的?”
罗致道:“大哥放心,小弟拼死也要护你周全。”
阿依冷笑道:“真是兄弟情深。”
韩漠心里发慌,冷风一吹,他打了几个喷嚏,把汤汤水水的饭碗往地上一砸,一脸气愤,心里骂:“这**。”
又沉默了片刻,许成道:“没料到我等居然生死与共。若能平安脱险,当与诸位一醉方休。”
罗致冷冰冰地说:“不敢。”
韩漠知道许成在寻求合作,能脱险也是好的。他忙说:“那当然。同舟共济嘛。”许成微微点头。韩漠忽然觉得他很眼熟,但想不起来除了大月湾还在哪儿见过。
教徒们忽然一起跪倒,齐喊:“恭迎向长老。”随着喊声,那个白胡子老头向长老来了。随从们把携带的胡床、桌案等物摆好,向长老落座,冲教徒们挥手。教徒们齐刷刷地起来,各就其位。
向长老咳嗽了两声,对阿依道:“老夫不识小姐尊面,否则当时断不敢对小姐无礼。来人,为小姐设座!”
夏长春等去开了笼子,放阿依出来就座。阿依拜谢。向长老还礼道:“老朽曾与令尊葛公有数面之缘,令堂女中豪杰,老朽也久闻其名。近来听闻小姐敢只身报仇,便知胆识过人。今日一见,果有令尊令堂之遗风。”
“长老谬赞,小女子愧不敢当。只是父母之仇,身为子女纵使粉身碎骨,不敢不报。”阿依说着看了韩漠一眼。韩漠郁闷,又来了。
向长老叹了一声:“老朽有一言奉上,未知小姐肯听否?”
“长老请讲。”
“《兵法》云:‘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令尊葛公当年轻启战乱,欲逞威于天下,却使国家颠覆,民不聊生。亡国今可复存,死者不可复生。葛公能无咎乎?小姐为父母报仇,孝心可嘉。然那枉死的将士百姓,又该向谁索命?小姐思之。”
阿依从没想过这些,心里大为震撼。她看着在场的教徒,他们脸上都是哀伤和悲戚,有的已经哭了。她很想向他们陈述她报父仇的合理性,可始终开不了口,慢慢低下头去。
向长老又向许成拱手道:“尊驾的功夫出神入化,想必是武林成名已久的人物吧。恕我眼拙,尊驾竟是哪位?”
许成还礼:“手下败将,不敢言勇。长老不必问了。”
向长老很遗憾:“尊驾既然不肯相告,那老朽便不强问了。不过,二位冒充我圣教教徒,在定州白云浦犯下杀人大罪,又在黑水峡伏击唐军,置我教于不义。若不处置你们,于我教威名有损。”
扎克托叫道:“喂!那老头,黑水峡设伏的可不是我们!”
向长老捋着胡须,一时沉默了。
夏长春嚷:“向长老何必跟他多费唇舌?”
向长老决定不相信扎克托,说:“我圣教乃替**道,教化人心,当然要先礼后兵。来呀,将这两位朋友请出来,用藤条重责五十,然后派二十弟子将他们连同宫主的亲笔信,一起送交东辽朝廷处置。二位可心服?”
许成不答,扎克托大骂。夏长春等人去开笼子。向长老又指着许成道:“这位朋友,须得留些体面。”夏长春等答应着,把中了迷药无力反抗的两人拖了下去。
韩漠想,他们俩如果真的落到东辽人手里,肯定没什么好下场。看来这个铁花教还是跟政府合作的。
阿依起身:“长老,小女子告辞。”
向长老道:“且慢。如今小姐是朝廷重犯,我圣教岂敢私放钦犯?”
不少教徒跪下求情:“长老,开恩呐!”
“是啊。葛公只有这一位小姐。长老放她一条生路吧。”
向长老宽仁地叹了口气,对韩漠拱手:“足下可是薛元亮公子?”
韩漠表现出了公子风范,还礼笑道:“正是。”
“二十年前,令尊薛王爷率军横扫东辽,虽是**平叛,也枉杀了不少无辜。老朽的两个犬子,就死在唐军刀兵之下。”向长老声音低了下去,他的痛心没有被时间磨平。
韩漠笑容僵在脸上。
跪着的那些教徒也都有相似的遭遇,一起大喊:“杀了他!”
罗致喊:“谁敢!”
向长老朝众人一挥手,说:“二十年前,薛公子不过才几岁,你们纵要报仇也不该寻他的晦气。”
教徒们七嘴八舌地说:“长老,所谓‘父债子偿’,杀他也一样报仇。”
向长老说:“你等先莫心急。薛公子,老朽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到这份上了,还穷客气什么。韩漠暗暗着急,嘴上客气地说:“长老请讲,晚辈洗耳恭听。”
向长老微笑,道:“葛小姐所以获罪,是因为与你薛家为敌。公子若能在朝廷美言几句,赦免小姐死罪。我等当送公子安然下山,绝不敢加害。”
韩漠忙说:“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一定尽力而为。”
向长老笑道:“既然如此,葛小姐可就此离去。罗公子义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