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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听了这知书达理的话,高兴得哭了。骨肉团聚的日子就在眼前了。
唐代元日(即春节),有很多习俗。除了在门上挂两块分别写着“神荼”、“郁垒”的桃木板来镇邪,还有理败履,烧败帚,悬苇炭,插芝麻秆,烧鹊巢,驱老鼠,吃鸡子,吃馄饨,祝富贵,鞭聪明等许多内容。到了“除夕之夜”,宫中大兴驱傩之礼。民间则守岁、祭祖、饮屠苏酒、爆竹(注:当时,燃放爆竹是将干竹子放在火上爆烧,使之清脆作响,故亦称爆竿),吃喝玩乐。薛家一切从简,只是祭祖和家宴。
Vivi指着韩漠,忐忑地问兰儿:“什么?让他祭祖去?”
兰儿对她的反应很奇怪:“不错。这是夫人亲口说的。”
韩漠冷静地多,说:“好,我这就去。Vivi,帮我找件衣服。”他进了里间,Vivi抱一件锦袍给他,悄悄说:“去也好,去解释清楚。免得他们说你冒认官亲。”
“我知道。”韩漠不想让她担心,其实自己也很紧张,“你发髻好像歪了。”他说着帮她扶正发髻,顺手把那支葫芦金簪摘下来藏到袖子里,然后去赴鸿门宴。
祠堂里准备好了祭祖和让韩漠认祖归宗的用物。薛家上下看着韩漠走进来,他们的目光和韩漠的心情一样复杂。
柳夫人噙着热泪,冲韩漠招手:“快过来。”
按照礼法,韩漠应该快步走过去行礼。但他真的不知道即将面对的是福是祸,心里很忐忑,只好捂着胸口,做出痛苦的表情,慢慢地走。这是缓兵之计。
薛家上下还以为他旧伤复发,都来关怀。裴夫人说:“怎么了?今天是好日子,看病吃药可不好。”
韩漠低着头,盘算着怎么回答最合适。可薛仁贵只咳嗽了一声,他就大脑短路,扑通一声冲柳夫人跪下来叫了一声“娘”。刚开口他就后悔了。
柳夫人已经激动地抱着他哭:“我苦命的儿子。”她这一哭,内外伺候的仆人们马上陪着哭,裴夫人、若莘用手帕拭泪,薛仁贵也有些动容。
哭了有十分钟,裴夫人擦着眼泪笑道:“恭喜老爷、恭喜姐姐,今天好不容易一家子团聚了,哭什么劲儿啊!”
柳夫人才止住悲啼,叫韩漠给薛仁贵行礼。韩漠骑虎难下,只好硬着头皮跪了下来。他不敢直视薛仁贵,这声“爹”也死活叫不出来,就只好磕头,嘴里含混地糊弄了一声。
薛仁贵对这个儿子很愧疚,在他背上轻怕,说了一声“好”。韩漠跟触电一样,浑身一震。薛仁贵没想到他如此紧张,忙抬起手,尴尬地在空中悬停片刻才放下来。
柳夫人没注意这些,又让韩漠给裴夫人行礼。楚衡兄妹向韩漠行礼。若莘还处在无法接受的状态,楚衡显然已经过了惊讶期。
然后薛仁贵率妻儿祭祖,敬告祖先长子慎言失而复得。
祭祖完毕,全家去暖阁吃年夜饭。韩漠很不安,如坐针毡。仆人端上屠苏酒,按习俗从年龄最小的开始喝起。轮到韩漠,他推辞。
柳夫人笑着劝他:“快喝吧。喝了这酒,明年就不生病了。”
楚衡亲自给他斟酒,半开玩笑半当真地说:“哥哥,小弟偷懒了,斟杯酒向你请罪,先前多有不恭,请哥哥见谅。”
韩漠就是不喝。
“这……”楚衡端着酒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薛仁贵道:“由他去吧。”韩漠和楚衡这才都算解了围。楚衡向韩漠行礼退下。其他人接着饮屠苏酒,家宴上其乐融融。裴夫人问起慎言养父母的情况和他小时候的事。经柳夫人提醒,韩漠才意识到是在问他。幸亏脑子机灵,编得不太离谱。
柳夫人听完,问:“大食国?做生意?怎么跟你表妹说的不一样?”
全家人疑惑的目光像X光一样射来,韩漠觉得自己要被看穿了,含糊地说:“她,呵呵,这么多年了,不记得了吧。”
柳夫人叹道:“你养父母把你养大,娘要好好答谢他们。”
韩漠赶紧说:“那就不用了,山长水远的。”
在他们共聚天伦的时候,Vivi正在焦急地找她的发簪。丫头翠翘和如意以为屋里没人,就议论起来韩漠是公子这件事。Vivi马上出来辟谣:“你们不要乱说,他不是。你们以讹传讹会害死他的,懂吗?你们见我金簪了吗?”
翠翘和如意慌乱地点头。Vivi一叉腰:“什么?在哪儿?是不是你们拿了?”两丫头忙否认。Vivi把她们俩上下左右看了两个来回,“好,姑且信你们。”说完又去找金簪。
翠翘一拉如意,两人溜到院里,商量起来。“没想到这丫头听了咱们的话,这可怎么办好?”
“是啊,老爷和夫人这么疼大少爷,要是知道咱们背后议论,咱们俩肯定没有好果子吃的。”
翠翘看着在屋里转来转去的Vivi,心里不忿起来:“一不做二不休,咱们去告她!”
如意:“告!告她什么?”
“她成天以为自己是少奶奶,在公子面前装狐媚子,挑唆公子忤逆不孝,不认父母!”
“啊?这可是了不得的大罪啊。”
“你怕什么?走!”
她们当即去找管家婆周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