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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变白,慢慢跌坐在地上。“不用考六级了”,韩漠嘟囔着,努力地作轻松状。小和尚以为他要哭,扔了饭钵,把他摇成了拨浪鼓,安慰道:“施主!施主!施主是外族人,不知道我大唐的好处!我大唐物产丰饶,地大物博,百姓安居乐业,往来客商都赞我大唐是‘**上邦’!施主,你初来乍到,肯定是想家的。不过,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家里还是最好的!”
韩漠一脸茫然加郁闷。
小和尚扶着晕乎乎的韩漠回到紫光寺,见圆通和尚正站在庙门口,低下头:“师父!徒儿回来晚了。”
圆通淡淡地说:“化斋化到哪里去了?”
小和尚规规矩矩地说:“是。”
“去吃饭吧。”圆通脸色十分平静,转身往回走。
韩漠心想小编你不厚道,不是说好偶像剧的吗?怎么改古装片了?你要不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你自己挑个死法吧……他恶狠狠地想着,进饭堂时咣当撞到门框上。小和尚叫道:“施主,小心!”看到他的小虎牙,韩漠回过神来。
和尚们开饭,碗筷碰撞发出悦耳的声音,简朴的瓷碗在油灯下散发柔和的光芒。白菜豆腐,还是水煮的,顶多是撒了点盐花。大多数和尚泰然处之,并不觉得生活艰苦。
小和尚撅嘴道:“又是白菜?”
圆通合十道:“阿弥陀佛,出家人怎能如此看重口腹之欲?”
和尚们道:“是,师父。”
一个和尚趁圆通和尚低头吃饭,没看他们,用筷子悄悄敲了一下小和尚的小光头,低声说:“都是你!玩到哪里去了?斋没有化来,害我们吃白水煮白菜!”
小和尚嘟着嘴揉揉脑袋,再看对面的韩漠,又觉得很对不住他,给他夹了一筷子白菜。“施主,吃啊。”
只要能回去,一辈子吃水煮白菜他也干。韩漠持续抑郁,实在是没胃口,站起来说:“我吃饱了,你们慢用。”他垂头丧气地出门了,小和尚叫了他几声,圆通道:“阿弥陀佛。随他去吧。”小和尚看了看师父,还是放下筷子追出去。他后悔极了,真不该带韩漠出去。
小和尚追上韩漠,想把他逗乐,指着旁边一棵树:“施主,你看这是什么花啊!”
韩漠头也不抬:“樱花。”
小和尚没听过:“樱花?”
韩漠说:“看不清的我都叫樱花。”
小和尚想,大概是婴儿的婴吧。
韩漠对他笑了笑:“我真没事,你回去吃饭吧。我一个人呆会儿。”
小和尚只好行个礼,回了饭堂。
紫光寺是一间很小的寺庙,十来个和尚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寺庙里木雕彩绘的菩萨年代既久,做工也差,已经没有了光彩。于是韩漠哭丧着脸向破旧大殿的房梁祈祷:“神啊,Take me away!”
圆通和尚来到佛像前上了一柱香。韩漠有点不好意思了,进来这么久也没拜拜佛,似乎有点看不起人家的信仰,于是也取了一柱香点燃,恭敬地拜了两拜,上到佛前。
圆通微笑:“施主有向佛之心,自然是好事。如果没有,也不必勉强。”
韩漠尴尬一笑:“我求菩萨保佑,应该的。”
“难道施主有何心结难解,抑或做了亏心事?”
韩漠直撇嘴:“亏心事?我要真是做了亏心事搞成现在这样,我也认了,可……”
圆通一笑:“人各有因缘际会,施主不必如此忧心。”
韩漠苦笑:“您放心,我不会哭天抢地的,没用。我爸常说‘既来之,则安之’,哎……”
圆通点头:“靖节先生有诗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施主能顺其自然,随遇而安,倒有先贤之风。”
韩漠一拍手:“这两句我知道,陶渊明采菊花做菜嘛。我老妈的拿手菜‘清汤菊花鱼’就是打他这句诗起名的。原来他还叫‘靖节先生’。”
圆通笑了:“采菊做菜?呵呵,也是一件用处。”
韩漠笑了会儿,想起另一块心头大石:“大师,您真没听说沙漠里最近有什么血案吗?”
圆通和尚叹息,摇摇头。韩漠自言自语:“是梦吗?我怎么记得这么清楚呢?大月湾,莎车人,古大叔一家救过我,可惜都被西凉人杀了……”他说不下去了,看着地上的像雪一样干净的月光发愣。
圆通打破了沉默:“前尘往事,已如秋梦,施主何必执着呢?”
“那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呢?如果是真的,怎么没有证据?我记得我被打了一拳,可我身上又没伤,您也说我只是感冒。如果是梦,怎么这么真实?可如果是真的……我哪有本事给他们报仇啊!大师,您说,到底是真的还是我做梦?”
圆通淡淡笑道:“施主希望是真的还是梦呢?”
韩漠惊讶:“这还能自定义?”
“施主不是已经选了吗?有便是无,无便是有,是梦是真,又有何差别呢?”圆通向佛像再拜,转身向门外走去,“有心向佛,处处皆净土。”
“大师!”韩漠想问问他,只是感个冒,怎么会昏迷九天呢?难道……是中暑了?
圆通并不回头,一领灰色的僧衣在月光下微微摆动,“不论是梦是真,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