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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璟的一瞬, 太子突然就如醍醐灌顶, 顿时想明白了其中关窍。“原本是你设的局?”他愤愤的盯着言闻璟质问道。
言闻璟先是向皇上与自己父王行了礼, 随后懒懒的转身看着太子,冷笑道:“我只是将计就计, 想看看太子殿下命人假扮昭勇将军来刺杀我之后,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说到这儿,他有些无奈的摇摇头,竟故作出两分惨态:“原本我只当是平素不羁,开罪了太子殿下, 才招来这杀身之祸。却不料太子心中还有大志,竟然意图弑君。”
“你!”太子被他气的浑身哆嗦, 不自觉的想往前冲去抓他的衣领,却被围着他的禁卫擒住,动弹不得。只能无能狂怒道:“是你!是你设计了一切!”
似是被他的反复嘶吼磨得烦了,言闻璟干脆回他道:“那些白灯笼是为今日死于刺客之手, 护我有功的衷心侍卫所挂, 只是于礼不合,故而天未亮我便命人摘了下来,只聊表祭奠之心。再说就算这是我设计,那也得殿下确实有谋权篡位的心思才能成。殿下总不能说今日端这碗剧毒之药来的, 是我吧?”
太子被他反问的再无话说, 只粗喘着不忿的大气,身子剧烈颤抖。
坐在榻椅冷眼旁观的圣上, 终于抬了抬手,示意带下去。虽然摄政王连夜进宫已将所料详细说与他听,他也对今早发生的一切有所预料,可如今真实的面对了,心中难免寒意。
禁卫将太子带入牢中后,摄政王与言闻璟又在内殿停留许久,之后父子二人并行着出了太极宫。
“如此一来,太子就算不死,也必会被废了太子位。连带他东宫那些僚佐亲信都将被处死,便是之前与东宫走的近的那些大臣,这下也要受到排挤。”
“太子一党从今日起便算彻底完了。”
……
去往大殿的一路上,摄政王说着这些,却发现儿子许久没有回应,便转头看他一眼,“闻璟,你怎么看?”
言闻璟明知父王问的是朝内局势,却淡然一笑,所答非所问道:“我的世子府一夜之间死了这么多人,还挂了一晚丧幡白灯……如今是该冲冲喜才好。”
摄政王原本有些气他避而不答,但旋即又抓到一个重点,不由得皱眉问:“冲喜?”
“是啊父王,儿子也及冠了,按理说早该娶妻生子了,却因着父王的诸多盘算而耽搁至今。如今太子也搬到了,这朝中再无能对父王构成威胁之人,儿子是时候该娶妻了。”
若说开头还有些像在开玩笑,可言闻璟后面越说越真诚,摄政王知他是当真来说的。不免心下一软,是啊,这些年来的确是他一门心思扑在朝政上,耽误了儿子的大事。
娶妻生子虽不能与朝政相比,但也是他们言家的大事,合该认真对待,精心操办。
如今既然儿子提起,做父亲的也只得暂时将国事抛至脑后,捊着胡子关切道:“你可是有中意的人了?说来听听,哪府的千金?”
言闻璟不急着说出名号,只先打趣一句:“父王,论权势我言家已是滔天,论富贵京中也无人可及,自然没有再寻门当户对的必要。儿子要娶的妻是出自朱门绣户也好,矮屋窄院也罢,并无不同。”
一听这说辞,摄政王便猜这姑娘出身未必理想,不过想着儿子说的也有几分理,于是耐着性子再询:“那到底是哪家姑娘?”
这回言闻璟没再卖关子,照实说了:“宋府昭勇将军的千金,宋紫姝。”说罢又驻步拱手,正式请求父王:“还求父王向圣上请旨赐婚。”
“宋之尧的女儿?”摄政王也驻足思量了须臾,隐约记起点儿那宋家小姑娘的样貌。印象中是轻眉俊眼的出色长相,配他儿子倒不算辱没。
若说依着他原本的心思,是不想儿子往武将门里找的,不过先前儿子一番铺垫,连矮屋窄院穷苦人家的民女都不介怀了,相较而言这将府千金自然是上上之选。
如此,摄政王也不打算再薄儿子的心头好,便开恩道:“罢了,你中意便好,下朝后父皇便去请旨。我言府娶妇,理当御赐。”说罢阔步行去,脸上浮现红光。
言闻璟落后几步跟上,嘴角已难掩美意。
朝堂上大家得知的太子弑君的罪行,纷纷谴责太子,并深深担忧圣上的安康。就连一众日常与太子来往密切的臣子,也深知此次太子彻底败落,赶忙向摄政王表达衷心,期望着不被此案牵连。
而赵栩这种众人心知肚明的太子幕僚,自然无从为自己开脱。惶惶的下了朝,他深知太子倒了,自己也难得善终,为今之计唯有趁摄政王还没倒出空来处置他,赶忙辞官离京保命方为上策!
想通此节,赵栩飞快的冲进马车,命马夫快马加鞭的回府嘱咐母亲收视细软行当,典卖家产,最好是明日就启程。
待赵栩将来龙去脉告知赵夫人后,赵夫人震惊片刻后,二话不说就去带人回屋收拾行装。她是官眷,见多识广,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
而赵栩眼见将事情交待清楚,却依旧对京城有所不舍,细想了想,他不舍的除了名利,还有一人。
是了,这一走不知此生还有否机会回京,若不试一试,难免终生落下遗憾。于是他回房换了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