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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璟:“……”
默了片晌,言闻璟淡着一丝笑意说道:“其实这曲子还有一层意思。”
“啊?”青妩愣了一下,而后立马一副洗耳恭听的神情:“愿闻其详。”她可不想再瞎猜出丑了。
“这曲子敬的不只是沙场英雄,还表达了人们对所有为守护他人,不惜牺牲自己的大义之士的感念之情。”说这话时,言闻璟一错不错的盯着宋青妩,而宋青妩也好似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他是有意弹这首曲子给她听的?
细细一想,也是。她今日作为说轻了是护驾有功,说重了那也算他的救命恩人。言闻璟这么高傲的人自然不会开口对谁道谢,弯弯绕绕的借首曲子表意,对他而言实属不容易了。
宋青妩不敢揽功,但言闻璟既未点破了说,她便也只好借事表意:“世子有心,但民女觉得不论是守护一方百姓的将士,还是救助他人的义士,都是我大周所倡导的仁爱大义之风。上行下效,理所应当。”
言闻璟既是未来的君主,必定心怀百姓,在他面前颂扬国风总是不会出错。青妩这般想着,也就这般说着。
果然这话言闻璟极其受用,他竟笑了。虽是浅浅的,但冰块似的脸总算化开了一汪春水。
宋青妩突然想起上辈子赵栩说过,言闻璟这人最难相与的一点便是心机太过深沉,不苟言笑,很难从其脸上分辨他的喜怒。
这么说来,果然是她嘴太甜了,竟能哄得未来帝王心情愉悦。想到这儿,宋青妩也忍不住笑了,可一笑便扯动了伤口,她眉头一紧,抬手捂在胸前。
言闻璟敛了笑容,恢复沉眉肃目,“你的伤如何了?”
宋青妩移开手回道:“劳世子关怀,这点伤势无碍,只在动作大时才会痛。”
“你不怕死吗?”
宋青妩一怔,旋即意识到他指的是为他挡下那剑,便老实答道:“民女怕。”
“那为何还要做?”
“民女怕死,也怕别人死,那一瞬是来不及想那么多的。”
言闻璟看着她,眸色有些复杂。沉默了须臾后,终于问到正题:“姑娘为我挡那一剑时,与刺客对了正脸,当时可看清那人样貌?”
宋青妩心下一紧,按理说言闻璟该是没看到她父亲真容的,可她又怕瞎说一通后万一被拆穿,权衡之后,她答道:“民女冲过去时已被吓的三魂出窍,加上浓烟滚滚,一时也想不起来。”
说这话时她密切观察言闻璟的反应,生怕被他抓住话里漏洞,见他面色如常后,又大着胆子反问了句:“那世子当时可有看见?”
言闻璟微微扯动了下唇角,淡出个温和的表情:“未曾。”
听闻此言,宋青妩彻底安心下来,蹙眉佯作苦思,须臾后突然笑起:“禀世子,民女好像记起一点来了!那个刺客的左脸上有一道疤,很是明显。”
“哦,这样。”言闻璟不改面上温和,语气却显得疏离。他抬眼看了下天色,便道:“郊地更深露重,姑娘还是回房歇着吧,明日我便送你回京。”
“哦。”淡淡应了声,青妩行了个礼,转身紧了紧身上斗篷,沿着廊道回了自己房间。路上她总觉得言闻璟刚刚的反应不太对劲儿,但又不知问题出在哪儿。
*
翌日天明,宋青妩醒来时已有两名婢女在屋里候着。见她要起,其中一个立马上前去扶,另一个则去将熬好的药端来,递到青妩面前。
“姑娘,这药大夫一共开了六服,喝完这碗还有四服我给您包好带回府用。”
“好,那就有劳了。”青妩接过药,捏着鼻子一口气灌下了半碗。缓了几口气她才问起:“你家世子可有说何时动身?”
那婢女端了蜜饯碟子给她,青妩吃下两颗才觉口中涩苦去了一些,听那婢女回道:“姑娘吃好了药便可更衣上路,奴婢已准备了食盒让您在路上用。”
待青妩将另外半碗药也服下,婢女便取来新的衣衫,这与青妩本身那件色泽相近,穿在身上不细看便看不出什么区别。好在斗篷没被刺破,昨晚下人拿去洗净烘干了送回来,眼下披上,乍一看倒与出门时没有两样。
上马车时,言闻璟已等在里面,青妩见过礼后寻了处角落的位子坐下。言闻璟从她上车总共只瞥了一眼,之后便将视线移回到手中书卷上,未有多余的情绪表达。
马儿两声短嘶后,马车驶出院子,奔腾于归京的官道上。
郊外大雪封路,行的慢些,可越是临近京城路便越是好走,马车自然也越行越快。只是车内气氛莫名尴尬,青妩也显得极为束厄,坐累了连想舒展下身子都不敢,只将手撑在背后偷偷按了两下腰。
便在此时,言闻璟突然放下手中书卷,抬头看向宋青妩时眉眼间抹去了两分疏离感:“今早如何,可还疼得厉害?”
宋青妩立马将背后的手抽回来,紧张的抿了抿嘴唇,违心的回道:“世子府上的药都是好的,再说本也只是皮外伤,不那么痛的。”
言闻璟唇边淡出抹似有似无的笑,他该是能看出小丫头的逞强,可嘴上却只淡淡的回应了句:“那便好。”
呵~青妩心下无奈的笑笑,明明昨晚之初言文璟待她还算客气,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