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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证明圣上起寝了,是以太子走到屏风前,低声道:“臣来伺候皇上服药。”
隔了片刻,便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有劳了,进来吧。”
太子意气风发的绕过屏风,若说初初时面上如春风拂过般灿然,那待人绕至屏风后,便如春去冬来,顺时坠了冰窟一般僵冷……
“摄政王……也在?”
他断乎不会想到,这么早摄政王会出现在圣上的寝宫内。且二人不在明间,却在内室连榻而坐,大清早的品着茶,悠哉的好似在等什么人。
太子的表情先是僵了一瞬,随即又扯出个敷衍的笑意,心下却始终拿捏不准这老家伙是否已知世子遇害之事?
跟在他身后端着药的黄门也是一怔,完全不曾料到会在此处见到摄政王,按理说这时摄政王早该得知儿子的噩耗,该是老泪纵横,不该如眼下这般沉稳。
更令太子不解的是,圣上和摄政王看见他来,没有半分意外,竟似是三人约好明知在此相见一般自然。
摄政王轻啜一小口,将茶杯放下,明知故问道:“太子殿下这是来给圣上送药啊?”
听闻这话,太子心中一颤,随即回道:“正是。”
稍一顿,他话峰又立马一转,接着说道:“未料圣上起寝便吃了茶,太医特意嘱咐过,此药需与茶酒等物隔开至少半个时辰。既然如此,便先将汤药拿去小炉热着好了。”
说罢,转头看一眼端药的黄门。
今早形势不如他所料,看样子摄政王昨夜留宿宫中,尚不知儿子遇害。是以这药暂且缓缓,等天再大亮些,世子的噩耗就该传进宫里来了。
谁知那黄门刚得了意会转身想出内殿,榻椅上病歪歪的皇帝开了口:“无妨,近来天气和暖,放在那会半个时辰也不至凉透。”
太子原本再想说些什么,可皇上却好似看透他的心思一般,决意道:“就放在这儿吧。”
皇帝两次开口,黄门不敢再犹豫,只得遵命将药碗端去了圣上身边的榻案上。
太子往那碗药上瞟了一眼,仓促掩下心中惴惴,换了副笑脸与二位叙起了寒温及朝政。
天光逐渐大亮,宫人将内殿的窗幔打开,晴好的阳光穿过窗棂照射进来,在地上投下大片和暖。
只是太子的心情却不怎么美妙,宫门早已大开,而依旧无人来报。他越等心下越不安稳,心道难不成情报有误?
再一想,白灯笼都挂出来了,谁家好端端的挂这么晦气的东西?再说他的刺客也活着回来报信,怎会有误?
两种思绪在他心中打仗,最后为求安稳,他还是决定沉住气再等等。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还差这几天么?断不能在最后关头落下什么把柄。
他的视线短暂的扫过圣上身边那药碗,眉头不易察觉的微皱了下,心道这药今日暂且算了。
“来人,将药拿下去热热,再伺候皇上服用。”太子终于做了决断。
而那黄门躬身上前端药,手刚碰上那药碗,却被第三只手按在碗沿上不许他拿。抬头一看,竟是圣上,不禁吓得那黄门打了个寒颤,立马跪地道冲撞。
皇上并不理会他一个小小内官,只一手按着碗,眼睛注视着太子,缓缓道:“不必了,这药越热越是苦口难咽。”
说罢看了眼一旁宫人,那人立马上前,取出帕子里的银针,插入碗中试毒。
太子不禁心下有些慌,往常来伺候圣上服药,但凡是他亲自送来的,圣上不会再令人特意试毒。而今日,圣上的举动样样反常。
那宫人将银针取出,看了看针端并无异色,便将银针好生收起。
此过程太子面上并无波动,因为他很清楚这银针是试不出什么的。他动手,岂会选那么容易被试出的的毒?银器所能试出的毒物无非那么几种。
事到如今太子也明白已无退路,其实即便言闻璟的死讯不能及时传来,很快就到了早朝的时辰。皇上不去,摄政王可是要去的,届时皇上发作时,这殿内已无旁人,待摄政王闻讯赶来时,皇上早已升遐了。
这么想着,太子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妥。他目光落在皇帝身上,面上笑着,心中却暗道命运使然。原本自己中途已放弃计划,若不是皇帝坚持要服这药,原本是不用今日死的。
只是就在他想好一切后手之际,另他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
宫人抱着一只兔子上御前,将那药灌了兔子一口,很快那兔子就抽搐起来,不待大家反应过来,那兔子就四脚朝天,僵死了。
太子圆瞪着双眼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兔子,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根本没时间思考,待他有所反应抬头时,见内殿已冲入几十禁卫将他团团围住。
而皇上与摄政王,依旧一脸平静的连榻坐着,看向他的目光冷冷。
他们早知道他的计划了……
事到如此太子方才醒悟到这点。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太子目瞪口呆的盯着皇帝, 原本病歪歪坐都坐不直腰的皇帝,这会儿竟好似精神抖擞了许多。
正在这时,屏风外走进来一人, 正是太子眼中本该眠于棺中的言闻璟。
看到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