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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的热水里,白色云吞上下翻滚,翠绿的葱花点缀其间,许时沅光看着就已经食指大动,“没事啊,我这人嘴又不挑,而且你做的肯定更好吃。”
聂洲泽目光深邃,望着她欣喜的侧颜,也笑了。
晚饭过后,夕阳已落在了天际线之下,许时沅在阳台吹了会风,出来却发现,聂洲泽手里拿着本书,封面看着有些熟悉。
“你这书,是不是我放在箱子里的那堆?”许时沅嗓子发紧。
“是啊,我今天收拾才发现那儿有箱书放在角落,忘了拿出来,我今天下午全都放上客厅书架了。”
“噢,你不说我也忘了,所以你手上那本是什么书?”
他举起书,是那本白夜行,如果没记错的话,里面可能还夹着某件东西,想到这儿,她更慌,但没表露出来,“你怎么好好的,想起看这本书啊?”
“太久了,不记得这书剧情了,回顾一下。”聂洲泽看着她道,“一起看?”
“……好啊。”许时沅很快从他手里拿过书,“要不换一本吧?”
她话音刚落,人就被他揽进了怀中,三两下,她被他抱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被困在他怀中,后背贴他硬朗结实的胸膛。
行吧,那就看这本吧。
她小心点翻就是了。
“其实这是你的书,那时候我以为我把它给弄丢了,就买了一本新的还给你,后面它又出现了。”许时沅觉得有必要解释解释,翻到扉页,指了指他的名字。
“嗯,”聂洲泽笑了下,眸色缱绻温柔,“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
“有什么想问你的……”许时沅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这么问,“一时想不到。”
“想到了再问,看书。”
“等会,”等她先看看那封信还在不在里面,她暗暗祈祷它已经悄无声息消失了。
然而,她刚竖起书,里头的信封不受控制地掉落在地,许时沅呼吸随之一滞,迟缓地弯腰,骨节分明的手先她一步捡起信封,“这是……”
“噢以前不懂事写给别人的情书,没什么好看的……”许时沅抱住他的手,拿走他手里的信封,放在身后,藏了跟没藏一样。
“追了你这么久,都不能让我看看?”
“别看了好不好,”许时沅侧转身子,圈住他脖颈,“写得很丢人,而且……我怕你吃醋你知道吧。”
年少时候字字斟酌,冥思苦想的情书,现在再看只会显得幼稚又矫情,那段狼狈酸涩的青春时光,她本能地不想示人。
耳廓处传来一片冰凉,她侧眼,赫然发现她那只消失不见的耳坠,躺在他手心里,他慢条斯理为她戴上,“偷亲时怎么没见你怕?”
“?!”
“我……”不知为何,许时沅鼻子陡然发酸,脑子里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迟疑问他,“你是不是,已经看过这封信了?”
“嗯,我看过了。”他说,空气静默了几秒,“你高考完那个暑假,在公园哭了一下午,是不是…因为我?”
许时沅抿了抿唇,欲言又止。
那些藏了许久的回忆,毫不费力就钻了上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时候的心酸与难过。
许时沅有些不想说,却在看到他诚挚的眼神时,开了口。
——她踌躇地站在房间门口,却无意中,听到他在和人打电话,那人说要把电话给他女朋友,“你才刚回去几天,你女朋友就不开心了。”
然后,她听见他说了句:“把手机给她。”她本来以为她都忘了,不在意了,但是现在讲起来,才发现每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楚,包括指甲狠狠陷进手心的痛感。
偷听别人讲电话这很不好。
同样地,在他有女朋友的时候还差点擅作主张向他告白……之所以不想让他看见这封信,不只是因为文字幼稚矫情,还有这样不自量力,亦令人难以启齿的事。
“就是这样,我只能还了书就走了。”
“这件事我必须和你说清楚,”聂洲泽艰涩道,“我没有过任何女朋友,除你之外。”
“那我当时听见的是…什么?”
“你听到的那个‘女朋友’,是我的猫。贝贝从不搭理我舍友,我没谈恋爱,但他们戏称它是我女朋友。”
仿佛回到多年以前,孤零零坐在公园长椅上,女孩藏在伞下哭泣。直到太阳西沉,她把所有心酸失望都咽下,擦干眼泪,像没事人一样继续生活,修改了志愿。
再次重逢,她藏了许久的喜欢,也只敢小心翼翼海面露出一角冰山。
“好想把贝贝拖出来揍一顿,”许时沅还在开玩笑,只是她笑着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流下,眼眶盛不住的那些心酸难过争相涌出,她大哭,就像当年一样。
聂洲泽声音渐渐沉,修长的眸低泛红,低声,“对不起。”
她扬唇,亲吻他湿润的眼角,“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我们现在在一起了,就够了,”
“我只是有个问题,”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