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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蓦地想起了什么,他睁开了眼睛。
在他远程操控时,许时沅说起他时的语气,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笑的,但就是不自觉扯了下唇角,看着天花板笑了。
***
毕业论文通过了,许时沅松了口气。
剩下的时间,除了准备五月中旬的毕业答辩,许时沅更加积极地接口译的活儿,提前模拟freelancer(自由翻译者)的生活节奏。
这样的话,她毕业的时候,可以更快作为自由职业者正式步入正轨。
除了英语之外,许时沅在本科时,在众多小语种中选择了日语,作为她的第二外语。
当时她周围的同学,选日语当二外大部分是因为喜欢日剧和日漫之类的,但她不是。
高中时,她看过聂洲泽书架上大部分的在悬疑小说,而这些悬疑小说的作者大部分都日本人。所以后来,她就有了一个小想法——有朝一日她想看日语悬疑小说的原著。
想法是不错,但是得有实力才行。所以她选了日语作第二外语。
也因此,学二外,并非只是为了应付考试而已。除了几本入门级的教材,她自己购买了更多的教材,大四时考到了日语N1证书。
后来考上翻译硕士后,生活一如既往地忙碌,甚至可以说比以前更加忙碌。但许时沅没把日语落下,到现在,偶尔她也会接一些日语翻译的活儿。
这不,机会终于来了。
这两天,之前合作过的翻译公司联系了她,凭借着过硬的日语水平,悬疑小说阅读经验,她接到了一本日语翻译小说的笔译工作。
这本书,许时沅打算先整体阅读一遍,熟悉下内容。
看着看着,节奏紧凑的故事情节像磁石般把她吸引。
记忆仿佛回到了某个久远的清晨,她倚在木制书架侧,手撑着脸在阅读。
一抬起头,坐在清瘦挺拔的少年不知何时回了头,那双清冷修长的眼眸藏着光亮,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她慌乱了,把书合上,听到那人问:“选好了吗?”
“选好了,这两本。”她花了几秒钟组织语言,,“我刚才想跟你说的,但是看到你好像在做题目,就没打扰你,我现在就出去……”
然而,还没等她站起身,面前伸出一只手,骨节修长分明,“起来。”
她迟疑地伸手——
“谁说了让你出去?”聂洲泽握住她手掌,一下把她拉到身前,撞上他硬邦邦的胸膛,抬眼,又与他含笑的视线相碰。
“聂叔叔,我……”
“嘘——”他打断她的话,指尖轻轻在她唇上按了下,另一只手拿过她手里那两本书,嫌他们碍事似的扔到一旁。
随即,他捧起她的脸颊,低下头。
她屏息凝神,心跳小鹿乱撞似的,快撞出来了,鼻梁侧的那颗痣正愈发靠近,薄唇也是。
那一刻,她闭上了眼。
预想中的吻,却迟迟未落下。
许时沅睁开眼睛,刚刚还近在咫尺的少年,腰间骨节分明的手,捧着脸颊时的温度,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蓝白色的轻纱床帘,不时随风飘动。
夹在床沿铁架的台灯,因为电量耗尽,只剩下最后一点昏黄色,那本日文原著就放在手边。
原来,她昨晚看着书睡着了。
梦里的他,竟然试图修改她的回忆,而且,差一点就要修改成功了。
许时沅把手放在心口处,跳动的速度依旧很快,就像他还站在她面前似的。
说起来,她很久前也做过类似的梦。甚至有一次,梦中的她得到了他,反复在想,“这是不是梦呢?”
梦中她反复确认了那绝对不是梦,但最后她醒来时,失落不已,那时她也才刚上大学,远没有现在这么洒脱,半夜枕头湿了大半。
这种看似“美梦”,其实最为残酷。
它把你的幻想和渴望变得无比真实,却又如同沙砾堆砌的通天塔,脆弱不堪。同时,在你睁开眼睛时,所有的美好瞬间被打碎,每一片碎片都提醒着你,“这就是假的,你做梦吧。”
不想了。
许时沅看了眼枕头边的闹钟,已经快六点了,掀开窗帘,窗外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城市也在渐渐苏醒。
她给台灯接上充电宝,光立刻明亮了很多。她继续拿起日文原著,她看了眼封面,书名是,“白昼夢患者”,翻译成中文也就是“白日梦患者”。
还真奏效,看了一半,立刻就做了一个“白日梦”。
之前看到那儿来着……
噢,对,看到有个中年女人被发现死在了自家公寓,警察赶到后,发现了屋里有个很可疑的可乐瓶。
把整本书看完时,天光已然大亮。
许时沅侧躺在床上,消化着脑子的内容。她听到李安安轻手轻脚的下床声,隔壁宿舍砰地锁门声,宿舍楼下人来人往的嘈杂声。
新的一天,照常开启,她这个“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