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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直腰背,喊了声,“师兄。”
为了区分这俩叔叔,所以她叫他师兄,
聂洲泽淡淡望她,应了声,对前边的聂叔叔道,“哥,可以走了。”
聂洲泽穿着浅白色的长袖衫,黑色运动裤,腿很长,这样一对比,他膝盖的位置比她高很多。
聂洲泽倚在车后座上,不时和前边的聂叔叔讲两句,多数时候在回答,但是没有多聊的意味。
许时沅莫名觉察到,他比以前要疲倦一些,情绪不是很好,同人说话时也显得兴致缺缺。
聂洲泽先下了车,他回头看了眼车内,等到许时沅出来后,他砰一声关上车门。
她的眼睛清亮有神,似乎有话想说。
聂洲泽用询问的眼神示意,许时沅朝他走了两步,试探性问:“师兄,你看起来好像心情不太好,是……怎么了吗?”
聂洲泽意外了片刻,笑了下,“有这么明显?”他以为他表现得够正常了,也没把负面情绪流露出来,没想到会被她觉察。
“你眼睛告诉我的。”她说,“会不会是……模拟考试没考好啊?”
高三的学生,最牵动心情的恐怕也只有成绩了吧,总不可能是为情所困。
“你还真猜对了,掉了二十几名,可能最近状态不好。”聂洲泽有些意外地挑了下眉,虽说成绩起伏非常正常,但现在离高考仅有两个月,多少会有些影响心情。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超级短的。”
“嗯,你讲吧。”他捏了捏眉心。
许时沅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我拿走了乞丐面前的那碗钱,竟治好了他多年的腿疾。”
前边和他爸在聊天的聂河川,突然听到后面传来聂洲泽的爽朗笑声,他好奇地回头张望了几眼。
聂洲泽以为她要讲心灵鸡汤,没想到讲了一个笑话。还挺巧,戳中了他的笑点。
许时沅也没怎么安慰过人,她成绩也一般,要是她成绩好的话,她还能说上几句比较有去说服力的鸡汤,只能献上她最近在《青年文摘》杂志上的小段子。
许时沅又讲了几个她珍藏的笑话,聂洲泽放松不少,看着她认真在意的模样,侧脸脸颊微微鼓起,一本正经的可爱。
怎么以前他没发现,自己笑点这么低。
聂洲泽看了看前方,道路宽敞开阔。他含着笑看她,“谢谢你,这些故事真挺有趣。”
见他的眼睛终于有了平日的神采,许时沅跟着开心。
随即,她又把许源经常对她说的那句话搬了出来,“叔叔你别想太多啦,高考前成绩起起落落很正常的,你要相信自己的实力,肯定没问题的。”
“好。”聂洲泽抬手,在她看起来毛茸茸的短发上揉了把,“借你吉言。”
许时沅着实愣了下。
一直以来,虽然聂洲泽对她温和礼貌,但他很少会和人有身体接触,距离感始终不咸不淡地存在着。
上一次的触碰,还是去年暑假下大雨时,他虚揽在她肩膀的手,然后这次……
许时沅深呼吸两次,抿了抿唇藏住嘴角的笑意,平复汹涌的心情,淡定淡定。
她不想洗头了。
是的,许时沅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个想法。
***
自从进入五月份,西中高三学生的体育课也取消了。尽管她和聂洲泽体育课在同一个时间段,也基本上看不见聂洲泽了。
而她,也面临了她人生中另一个抉择——选文科还是理科。许时沅一直以来都打算选理科的,她妈沈时也希望她可以选理科,说选理科的话,未来的抉择会比较多。
至于许源,他是觉得选什么都随她自己。
但问题是,她文科成绩比理科要好一点,对文科比较感兴趣。
聂河川已经打定主意选理科了,陈傅怡也选理科,他俩从一开始就是理科坚定的理科拥护者。而闻沁选了文科,她正苦口婆心劝告许时沅和她一起当个文科生。
所以现在,只有她还在犹豫不定。尚且年少的她,暂且不明白,人生的轨迹并不会因小小的分科就彻底改变。
如果明白,她当时就不会抱着这样的想法——似乎选了理科,未来就可以和他有更多的交集,就可以暂时不为即将到来的分别而感伤。
对于许时沅的犹豫不定,沈时感到不甚满意。她同许时沅说:“你要是觉得妈妈说跟你说的话不正确,你可以去咨询一下聂洲泽叔叔的意见,看看他是不是也是这么说。”
“他现在高三了都,等他高考完后,我再去咨询他。”许时沅回答,她不想再他高考前这样紧张的日子还打扰他复习。
书桌上,小台历翻到了2013年的六月份。许时沅在6.7日和6.8日高考的两天做了红圈标记。
这个标记,是她刚上高一下学期刚开学时圈上的,那时她还觉得特别遥远,转眼间,距离这两天仅剩下一个多月了。
她嗅到了离别的气息,以及一丝紧迫感。高一的教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