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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电话, 是陈松世接的,陈长宁和陶姜段屿跑去鬼屋玩儿了没赶上。等到她回家着急忙慌地拨回去,那边已经无法接通了。
再后来成了空号, 裴醒也再没有来过电话了。
于是那个眉眼都刻在她心脏上的清润少年被硬生生挖下来, 连同这么多年所有和他有关的记忆,都扔进心底最深处。
或许她偶尔还会想起,但随着时间越来越久, 心上尘土越来越厚,总能将其掩盖。
只是有时候下意识脱口而出的那个名字,会让她猛的怔愣一下, 然后眼泪就猝不及防地掉下来。
再后来的日子过得很快。
她身边没有了裴醒,取而代之的是陶姜和段屿。段屿的成绩越来越好,几乎可以和陶姜齐名,陈长宁大多时候还是懒懒散散的,以至于明明脑子好使却还是被压在他俩后面。
林嘉和从二中退学了,去职专学了护理。再见她的时候她好像变温柔了些,没有大大咧咧地和陈长宁打招呼,看着陈长宁孤身一人,甚至小心翼翼地没有提起裴醒。
她有时候甚至恍惚,或许裴醒只是她做的一场梦而已,梦醒了,谁都不再记得有这么个人。
一眨眼,她也十八岁,要高考了。好像有谁在庇佑她似的,那两天考的格外顺利,超常发挥。
考完出场的时候,陈长宁再一次爬上了一中门口那棵歪脖子树,只是这一次,再也没能等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已经过去两年了。
——“裴醒,我真的要忘记你了。”
她心里这样想着,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学校。
人生不相见,动如参与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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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新京a大,女生宿舍静和楼902。
现在是盛夏,九月份开学季。大二大三大四提前五天开学,今天九月一,正是新生报到的热闹时候。
902整个宿舍却安静如鸡。阳台的窗帘牢牢拉上,弄得屋里昏暗似夜。四个女孩儿睡姿各异,除了此起彼伏的呼吸声之外,落针可闻。
直到一阵略显刺耳的闹铃声响起,靠门那张床上,从紧紧蒙着全身的被子里伸出一截藕白的胳膊,窸窸窣窣的一阵摸索,显示着九点半的手机闹铃被按掉。
屋里再次恢复安静。
五分钟后,胳膊的主人重新缩进被窝,从床帘里面传出一道迷迷糊糊的低低女声:“小宁——,起床啦,今天有你的选修课,走之前记得把空调关了,好冷……”
睡她对头的床铺上,床帘拉开着。看不见头的被窝里一阵蠕动,终于鼓涌鼓涌着,探出了一个头。女孩儿头发蓬乱,紧紧闭着眼,不情不愿地:“雅雅,你说我不要选修课这两学分了好不好?我真的好困啊……”
叫雅雅的那个定闹钟的女孩儿闻言翻了个身,语气平淡:“可以,修不够学分你就等周末做志愿者去补回来。”
陈长宁猛的睁开眼,腾的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好家伙,一下子就清醒了。
对面两张床的女孩儿也听着动静睁开眼,不过眯了眯眼,一摸手机,看了看今天的日期,又闭上眼。临睡前还不忘和唯一的倒霉鬼陈长宁交代:“小宁上完选修课就赶紧回来,我们等你一起去吃午饭,走之前把门带上,轻点哦。”
陈长宁欲哭无泪:“知道了。”
所以说,真的最讨厌选修课了。
她慢吞吞地换衣服,爬下床。a大宿舍都是四人间的上床下桌,昨晚上追剧太晚,笔记本电脑都没合上,桌上乱七八糟的。她也来不及收拾了,胡乱洗漱完了,换了鞋就去关空调,临出宿舍门,离上课正好还有十五分钟。
一出门就看见许多一看就极青涩的女孩子,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在等电梯,闹哄哄地,让她不由得就想起她当初刚来上大学的时候,哇,也和她们一样,青春两个字都顶在脸上哦。现在倒好,已经被摧残成了沧桑颓废的大三老学姐。
陈长宁抱着怀里的书,和她们一起挤电梯。出了宿舍楼,外面也更热闹,人比起前两天忽然多了起来,摩肩接踵、人声鼎沸。
她听见熟悉的铃声,从包里摸出手机,上面显示是陶姜。
“喂——”陈长宁一边说话,一边循着记忆往前走。九月的太阳还很刺眼,她挤了挤眼,低下头往凉荫里凑。
陶姜的声音还是那样,软和又有点儿咋呼,兴奋无比地,说着今晚的聚会。
陈长宁漫不经心地应着,没抬头看路,一个不防,忽然迎头撞上前面过来的人,怀里的书“啪——”地掉到地上,她的手机也随即偏离了耳边,
“……对不起对不起……”道歉的话下意识就脱口而出,她又蹲下去捡书,那个被撞的人也蹲下来帮她捡。gfhgghjhj陈长宁带着些歉意的笑着抬起头,正想道谢,却在看见那人的脸以后,整个愣住。
她呼吸骤停,双眼发直地看着眼前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