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记得了。”桑倪不知道该不该把爱丽唯尔的事告诉她。
    祭司的眼眶有点发红：“抱歉，我以为还有希望……。”
    那个八年前丢失的孩子……
    “节哀。”她只能如此说。
    桑倪知道自己没有资格替爱丽唯尔作出回答。
    “我失态了。”祭司拭了拭眼角：“再会吧，两位。”
    龙没再说什么感谢的话，他张开修复完好的翅膀，从圣树顶端一跃而下。
    风声从他身边呼啸而过，宽大的龙翼使他毫不费力就能在空中滑翔，虽然他现在还保持着人类的拟态，仅仅是身后多出了翅膀和尾巴。
    这种形态飞行起来很不过瘾，但实在是比前些日子只能在地上走好多了。
    他忍不住在圣域上空多飞了几圈。
    “等一下……”他耳边传来一个颤抖的声音：“我觉得你仿佛是忘了什么。”
    “我还在你的影子里啊！”桑倪绝望地咆哮。
    她都快被颠死了！本来飞行中影子就会迅速变化，偏偏龙还在空中做特技。
    旋转！跳跃！他闭着眼！
    就算是个巫妖也不能这么转啊，而且，她有点恐高。
    她还晕车！就算身体不晕，她也有一个晕车的灵魂！
    然而龙非常冷酷：“是有点不舒服，你稍微忍一下。”
    其实他也好不了哪儿去，桑倪还呆在他影子里，基本就是一颗胃结石在翻滚。
    不过……
    来啊，互相伤害啊。
    龙很淡定：“大不了下去一起吐。”
    桑倪：“……”不，我吐不出来。
    她只会一佛出窍二佛升天。
    最终龙终于过完瘾离开了圣域上空，当他落地后，桑倪忙不失从他影子里爬了出来。
    真的是用爬。
    她一边晕着一边在反省，自己前段时间是不是把龙欺负过头了。
    可能是已经适应了胃里翻滚的感觉，龙居然只是看起来脸色有点不好，脚下却是稳稳当当的，比桑倪好了太多。
    “感觉怎么样，想吐吗？”龙关心地问她。
    现在，要不是桑倪还有为数不多的涵养，真的特别想用手比个凸。
    “我没事，我很好。”她忍着气说。
    “哦。”龙的语气听起来分外遗憾。
    桑倪：“……”今天也很想屠龙呢。
    她见龙也没有要扶她一把的意思，只能自己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有点赌气地说：“我去找爱丽唯尔了，你的伤已经好完，接下来自便。”
    虽然她之前说要带着龙治伤，但实际上最后她也没帮上什么忙，反而要靠着他进精灵圣域处理事情。
    她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欠着龙一个人情的，但是好像她还不还，这条龙根本不在意。
    也罢，她暗地里想。
    既然一时半会儿这个人情还不上，她还是别瞎折腾了，该走就走。
    本来她一个巫妖，就不适合离活着的生物太近。
    “那行，我走了。”龙完全没有关注到她弯弯绕绕的一堆想法：“额，再见？”
    “嗯，再见。”桑倪被龙的果断弄得莫名有点烦躁，却又不好表示出来：“祝你早日恢复记忆。”
    她如此说道，率先挥了挥手，做出一副潇洒无所谓的样子：“后会有期。”
    说完，她转身离开，也没看到龙有什么反应。
    事实上，龙确实也没什么反应。
    他只是心里有一点点失落，一点而已。
    桑倪回到驿站，敲着爱丽唯尔的房门：“爱丽！我回来啦！”
    她敲门的方式跟进村扫荡一样，连拍带锤，就差拿刀子捅了。
    然而，在这样的动静中，门内静悄悄地。
    “爱丽？”她突然感觉不妙，一把拧下门锁闯了进去。
    凡间里，坐着一个死亡女妖。
    但不是爱丽唯尔。
    “居然是你。”桑倪面无表情。
    女妖维持着成年精灵的外形，金发碧眼的容貌格外圣洁，显然也是遮掩过气息了。
    但这些在桑倪面前都没有用。
    “被您发现了。”她微笑着说：“我猜，您应该听爱丽介绍过我了吧。”
    桑倪在怒火中维持着冷静：“她在哪儿？”
    “您不知道吗？”女妖故作惊讶地说：“真对不起，我忘了，您可是位从不关注仆从隐私的好主人呢。”
    是的，身为把爱丽唯尔他们转化为不死生物的人，契约使她掌握着他们的灵魂。
    但桑倪从来没用这个去控制过什么，甚至放任萨罗斯那个死亡骑士自主离开。
    但桑倪没想到自己坚守的底线居然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说吧，你们的条件。”桑倪冷冷地开口，看着她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怎么顺眼的摆设：“别太过分，相信用实力完整的你来换一个吉祥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