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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云峤眼角一点点逼的泛红。
没有交握的手掌,被攥紧的手指用指甲扎进皮肉里,他确实真的是一直装作不知道这些,哪怕猜测沈倾会立妃,更多的也是担忧焚厄的事情。向沈倾所说的事情,他一概都不想深思。
没有哪一个国家的君主是不会繁衍子嗣,仅仅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就连寻常百姓也少见吧。
“先生,要是到了那天,我不想见她。”
燕云峤喉头滚动,咽了两下才又开口,“我,我一点也不想。你把我关起来,就在你寝宫地下的私牢就可以。......我怕我会做出来带血的事情。”
沈倾却不饶他,步步紧逼道,“身为一国之母,不为她加封,成何体统。”
燕云峤眼睛里快要盛出来水光,浓浓的忧伤无法遮掩,心口上都跟着抽痛,只是被沈倾领着,想起来这些都这么难受,还不知到时候要怎么办。
他甚至有些无措到忘了言语,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的先生是燎南天下人的君上。
他的先生不是他一个人的。
“我是你一个人的。”
熟悉的声线和心中所想并行,燕云峤恍惚间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来通红的眼看着沈倾。
“你是我堂堂正正从天召迎回来的皇后,是名扬天下的大将军,我同你平起平坐,没什么不能同我说的。”
“你不许我娶,我就不娶。下次若是再有什么话传到你耳朵里,你就想想我今日的所言所语,想想你能不能眼看着我跟别人亲近。”
“你小时候,好像还因为天召的亲王多碰了我一下,就恨不能将他打出事端来,如今是我明媒正娶的结发之人,该更有底气才是。”
燕云峤被这一句句的话踏踏实实将心压在了胸腔里,“可你是君上,你的皇子,还有你们皇室的传承......”
“我是燎南的君上,是你的夫君。”
沈倾蹭了蹭他的鼻尖,“你的先生只做你一个人的夫君,不好吗?”
燕云峤发红的眼框还未消退,脸上已经又涨红了,他会在床第之间也忍不住去唤几声“先生”,但是从沈倾嘴里这样说出来,还是头一次,要不是刚经历过一番心理颠簸,他可能要臊的头都抬不起来。
他自己说无事,他真真的有十足的敬意,先生说的,就完全是另一番味道。
“好。”燕云峤拥紧沈倾,把发热的脸埋进温暖的侧颈里,“是太好了,我就是担心。”
“你担心的是,焚厄。对吗?”沈倾拍拍他的后背。
燕云峤点点头,顺着也往沈倾的耳畔轻蹭,“我不会再问先生要怎么做,我相信你。但我会怕,怕先生再伤害到自己。”
沈倾在他怀里放松下来,目光凝聚投向书案上的烛火,“我不会有事,我还想和你一起走过这人间。”
燕云峤惊了一把,身形僵了僵,忙问道,“先生都记得?是想起来了吗?”
他知道沈倾因为不能动情,也无法对某件事某个人倾注太多感情,所以很多无关于国家大事的儿女私情,全被抛之脑后,就连对母后的思念也被焚厄反噬的失去味觉,就更不会牢记住他们之间的种种了。
“也没有都记得。”沈倾道,“那时候你不在,我偶尔看见玉佩会想起来你,很少的时候会清楚记起来同你做过的事情。......太少了,回过神来就忘了,后来我就趁还记得的时候写下来。不过就短短的两三件事情而已,反复看过几次。我还是忘得零零散散。”
他似乎有点不好意思的放低了调子,“不过只是觉得那些场景熟悉,你要是问我,有什么印象,我记不得了。”
燕云峤突然笑出来,鼻尖却涌上来一股酸楚,他用指尖一下下将沈倾的长发疏理着,“先生没有印象,用起来拿捏我,还都用对地方了。你的聪明是不是连如何蛊惑人心,谈情说爱都能应运自如。”
沈倾认真的摇了摇头,“并不是,我只是顺从着心,待你随性而过,想起来了,就说了。”
说罢他抬起头来,目光清澈,问道,“我不该在这时候提起来吗?”
燕云峤胸中是无限的欢喜,鼻腔里涌上来也是更深的心酸。
他的先生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情意多深,才能有所谓的应运自如。可是他自己明白,他见过先生对他动心到会心痛,会伤身到危及性命。
更知道先生看得穿他的心,看出来他有顾虑,他不想看到自己纳妃子,就一件件的全都应了他。
“没有。”燕云峤在他额头上落下来轻柔的,虔诚的一吻,“先生做事滴水不漏,什么都好。”
“那就好。”
沈倾总是在这种时候才显得如同赤子。这爱意干净剔透,远胜过世间所有繁华。
燕云峤低下头,同他身躯贴合,紧紧相拥。
“你刚刚说,如若你看见了我纳的妃子,会有见血的事情发生,”沈倾道,“是什么事?难不成我不关住你,你就要伤害自己吗?”
“怎么会。”
燕云峤正垂首蹭在他耳边,情话一般的语调开口,“我怕我会杀了她,然后带你走。”
这是他不能让人知晓的一面,连沈倾都未想到过的一面,现在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袒露在沈倾干净的心上。
他的自私,占有欲,跟年少时一样不肯让任何人染指他的先生,哪怕只是嘴上的不敬肖想都不可以的极度执拗。
沈倾在他怀里只是愣了一瞬,就回过神来,如同寻常一般继续顺抚着他的后背。
燕云峤忽然想起来沈倾嘴里所说,记得零零散散的那事。
......
那年大雪,天召城里白茫茫的一片。
沈倾从药房里出来,手里提着打包好的黄色油纸包,里面装着用来驱寒的中药,正好遇上了从戏院里出来的燕云峤。
那时燕云峤不染朝政,还是个血气方刚,一心想要建国立业的少年。
而沈倾,不过是定国将军为了管束独子高价请回来的教书先生。
燕云峤低下头往他的先生那侧跨了一步,他已经长得比沈倾还要高上一点,怀着心中不能透露的念头,将半个身子都挤进油纸伞底下,问道,“先生的伞能分我一半吗?”
“那先生就委屈一下,陪你一道冷。”
沈倾懒得举高,索性收起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