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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繁花盛开的地方往回走,一路上拨开眼前挡路的花朵,脚下一不小心就踩断了一个枝条,有些歉意的道,“我不是故意的。”
    “先生。”
    燕云峤拽着他的手拉回去,眼神迫切而茫然,“是我哪里不好吗?其实大旗城里很多有意思的地方,我可以每天带着先生出去。不喜欢镇安府,我们换个地方住,只要我早上能去上朝,住在哪里其实无所谓的。”
    沈倾听着听着就浅笑开,“我只是想出去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了,少爷这么紧张干什么、”
    “我不信!”
    燕云峤脱口而出,之后失落道,“我知道先生不是凡人,我的院子太小,关不住先生。你一走,就不回来了。”
    “我不是凡人还能是什么?”
    沈倾垂下头去,被他踩坏的那根枝条,上面原本开了两朵大团的花朵,现在也躺在了地上,他低下身去捡起一朵,放在燕云峤手里。
    “不会的,先生什么时候骗过你。”然后摸了摸他的头,一如既往的哄着,“你安心做你的镇安将军,过些日子我就回来了。开春了,是个踏青的好时候,我就是出去走走逛逛。”
    燕云峤手里一握将花瓣裹得变形,攥在手里,“那我跟你一起去。”
    “想什么呢,小少爷。”
    沈倾敲了他一记,“你当上朝是儿戏吗?想不去就不去。”
    燕云峤最近心神不宁,全是因为刑部在查他们南下淮州的案子,他对沈倾的身份存疑,担忧,却又找不到办法去帮他。
    也想过帮沈倾避过这一次,想个什么办法把人藏起来,有人问上来直接就说人不在了,一了百了,可也只能是权宜之计,总归还是要有个说法的。
    他是燕家的人,也没办法随随便便的跟朝廷不沾关系,只要沈倾还在一天,查到是迟早的事。
    “先生,要不,我跟我姑父送封信过去,你先去他那玩几日。他在凉北,跟我们这边风光完全不同,你想出去走走,有个人安排在你身边,我也放心。”
    沈倾却道,“少爷这是想找人看着我吗?”
    “不是。我是担心你安危。”
    燕云峤看着沈倾腰间的玉笛,上面的吊坠还是他来时路上挂上去的,就这么一会儿,他的先生就不要他了。
    顿时再忍不住,相扣着掌心把沈倾手指捏的紧紧地,稳着声线道,“先生,你再想想,还有时间,我们过两天再说。如果你执意要走,我不阻拦。”
    “好。”
    沈倾也不松手,幸好他们来的晚,花谷过了最热闹的那几天,两个人拉着手从花草丛生的地方走出来,半遮半掩的也没被人看见。
    半路上居然遇到了清荷,小姑娘一身绿衣站在花谷的小道上,人都快跟花草融为一体了。
    燕云峤完全没注意到,沈倾却主动过去行礼道,“清荷姑娘。”
    清荷是早一步看见了他,只是碍于沈倾身旁的燕云峤,两人牵着的手她全看尽了,连着之前在街上这位少爷的态度,很容易就梳理通了。
    此时点了头算是回应,看也不看燕云峤,只望着沈倾道,“沈公子也来花谷游玩。”
    “来看看。”沈倾注意到这身绿衣的腰间多了一抹不协调的红色,“清荷姑娘是来等人的吧。”
    “嗯。是等人。”
    说着眉眼柔和下来,虽是失落之情,脸上却还存着些眷念,“不过他身侧已经有人相伴了,只怕是我来晚了。”
    燕云峤本就被沈倾一句“放我出去走走”弄的心慌,这时看着清荷怎么也不能入眼,好像多看他的先生一眼,就能把沈倾抢走一样。
    这时也直接在沈倾之前接话道,“来晚了姑娘就请先回吧。”
    清荷不满看了他一眼,也不承口舌之快,只跟沈倾道,“沈公子想好了吗?离了大旗,再换个地方,又是另一番风景了。”
    沈倾:“真是另一番倒还好了。就怕换个地方还是重蹈覆辙。”
    “不会。”
    清荷虽是风尘女子,这般笑起来也明艳动人,她真心实意道,“沈公子才学惊世,只要能有自己做主的时候,必不会再如今日一般。”
    燕云峤在沈倾身侧听着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再去看沈倾,沈倾只对着清荷道,“呈姑娘吉言。”
    荷包绣的一丝不苟,金线在红绸上一针一针的排列整齐,不是些什么对花鸳鸯,而是个凶猛的虎首。只是荷包太小,不细看,也看不出来。
    一个小女子绣的荷包,却绣成这样的花纹。
    “这个我送与沈公子。”
    将腰间精致的荷包取下来递给了沈倾。清荷道,“在凝香楼里,我的女红最差,又没绣过这样的,只觉得很衬公子,所以自己摸索着好些日子。手拙,沈公子不要介意。”
    沈倾拿过来只一眼就看出来图案,“姑娘费心了,这个我就......”
    “我来帮他收着。谢谢姑娘赠礼。”
    燕云峤眼看着沈倾接过来没点拒绝的意思,自己动手拿走了。
    沈倾却伸手道,“给我。这种东西,不能乱拿。”
    燕云峤:“我给先生,先生好自己收着吗?”
    沈倾不想跟他在小姑娘面前这样纠缠下去,便随着他去了,转而对清荷道,“既然这样,那我就收下了。”
    清荷信得过沈倾,随着他一同往外走,路上沈倾将燕云峤喊住了,立在另一侧。
    这才放低了声音对清荷道,“多谢,保重。”
    清荷回过头看着燕云峤手里的荷包,“沈公子。你我相识也有多年,这是我的一番心意。”
    “我知道。”沈倾应下来,“我会收好。”
    站在花谷的入口处,她停下来步子,“我不随公子一起走了。前路漫漫,这个荷包的绸缎,是我从花谷后面的小道观里裁的,我也不认得那些神相了,所以每一个头上的红布都裁了一小块,他们受了这么多的香火,想必能保佑你平平安安。”
    这些话模模糊糊的传了一两句在燕云峤的耳朵里,从回来一直到晚上也静不下来。
    吃过晚饭,沈倾去问他拿荷包,燕云峤深吸口气,道,“连她都知道你要离开大旗了,我都不知道。”
    沈倾面无他色,只自己去屋子里翻了翻,找清荷给他的荷包,嘴里应着,“我前些天在街上碰到她,就闲聊了几句。”
    “闲聊......”
    燕云峤终于忍耐不了,握住沈倾的肩膀抵在柜门上,”你跟她闲聊都能聊到你的前程后事,而我每日跟你同床共枕都不知道你就要走了。“
    沈倾后背抵在木纹上,隔得微微生疼,却不同他相对,侧过脸道,“我不是今天告诉你了吗。”
    “你今天是问我。”
    燕云峤皱起眉,一句句的倒出来,“你问我能不能让你走,你还哄着我答应下来说你再考虑两天,其实你一早什么都打算好了。”
    他加重了语气问道,“什么叫做......你能自己做主了。”
    沈倾不语。
    燕云桥:“我跟方逸去金玉满楼那天,我喝醉了,很晚才回来,先生其实回了趟定国府对不对?”
    沈倾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