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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要来气。
    沈倾早早就是大旗里出了名的才学惊世,一句沈公子,什么意思?
    想平起平坐的跟他的先生往来谈情吗?
    “我不许。”
    燕云峤再忍不住,伸手一把抢了那风车,“先生不能送给她。”
    沈倾回过头已经不再是无奈,只道,“少爷还记得我是你的先生。”
    燕云峤直愣了会儿,沈倾已经将风车给了清荷,他看着自己的先生对着别人笑,又对着别人温言相劝,眼底有压抑的深刻情绪渐渐蓄积。
    尾巴一样跟着沈倾回了府,直接经过了自己的院子进了沈倾的屋子。
    “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倾解下腰间挂着的玉笛放在桌上,正当换下来衣衫去沐浴。
    燕云峤阖上门站在门边一动不动,只盯着他发问,“我怎么从来不知道先生跟凝香楼里的人也有交情。”
    沈倾放在腰带上的手停了一下,接着仍旧不紧不慢的解开外衫,“少爷是不是忘了,我也是隐林阁里出来的人,往大了说,都是一条道上出身的,有点交情,见过几面,不是很寻常?”
    “这如何能寻常?”
    燕云峤上前攥紧沈倾的手腕,垂眼直对着他沉声,“花楼里的姑娘也可以见过几面就有交情······先生,这不像你。”
    腰带落在地上,衣襟一散,沈倾不过拿另一只手拢了拢,抬眸眼中风情尽显,“那少爷以为,怎么才像我?”
    “我不过就是隐林阁里被赎了身的小倌,说的再好听,还是靠卖艺为生。如今跟了少爷,卖艺还是卖身,不过就是定国府一句话的事。”
    “你说什么?”
    燕云峤眉头蹙起,手里失了轻重捏的沈倾发疼。
    沈倾一向贪图安逸,不爱见伤痛,这会儿也没躲开,“我说少爷既然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出身,也不必纠结我跟清荷姑娘的关系。”
    燕云峤梗的心尖上难过,他想不明白怎么今日就从皇宫里出来,好像很多东西就变了。
    他的先生也自从见了那个花楼里的女子开始,对他的态度都变了。
    泄气一般松开手,燕云峤俊朗深刻的眉眼蒙上雾,一字一句的道,“我何时有过一分一毫的看不起先生?”
    “先生之于我,有再造之恩,万不敢不敬。”燕云峤将自己捏出来的指痕递到唇边,凑上去轻轻吻过,掩去了重重疑问,眸光缱绻而深情,“也有夫妻之实,只愿厮守一生,哪里会不敬,只怕先生嫌我愚钝。”
    相绊(一)
    灯火下燕云峤已然是个长开了的成熟男子,半分儿时的稚嫩也看不见了。
    沈倾同他行“夫妻之事”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甚至还游刃有余。能掌握住自己,也能掌握这个小少爷的一举一动,现在却因为燕云峤的一句话而不敢多看。
    再抬起脸,沈倾笑了笑,“你也知道自己愚钝。”
    燕云峤得了话就放下心来,凑上前把沈倾拥在怀里,脑袋一个劲儿的贴的紧紧地,反反复复的小声喊了好几声,“先生,先生······”
    好像多喊一遍,他的先生就能跟之前一样跟他好好的在一起,他们之间就能更近一分。
    明明是做尽了能做的事情,即使抱在怀里,他也觉得他要跟沈倾在一起,他们之间还隔着好远。
    每多喊一句,就能多走一步一样。
    “嗯。”
    沈倾有些走神,这会儿也不会因为他一遍一遍的喊觉出来不耐了,还伸着手去摸燕云峤束发的发冠。
    “先生,我帮你洗吧。”燕云峤突然道。
    沈倾顺手解开了手里发冠,眼前墨黑的发垂下来,他款款应着,“好啊。”
    西院来的人少,下人在里屋备好了热水都下去了,两人绕过屏风,四目相对,水雾缭绕。
    到底是在定国府上,不及在别处,隔壁的教书房就是自己曾经每天卯时就过来听课的地方,燕云峤心里也有了些别样的悸动。
    沈倾身上的风姿能比得过他的脸太多,长相上,五官其实长得并不是多么惊为天人,至少没传言里那样倾国倾城,但合在一处,总是有股疏离之感,让人很难生出来亲近的感觉。
    多亏得身上的这股风流气质,才让淡然疏离的脸活了起来。
    眼角眉梢都饱含风情,彬彬有礼,温柔起来能化了人的心,这才落了亲和良善的好评。
    可燕云峤知道,他的先生还有另一面。
    了了几语能谈笑生死,一颦一笑都混着身上那股遗世独立的姿态让人移不开眼,只对着他笑一下,就从十三岁的少年心里挪不开了。
    后背上半天没有动静,沈倾睁开眼转求头看着他道,“怎么了?”
    燕云峤回过神,拿起帕子接着往那莹白的肩颈擦拭,低着头认认真真的把每一处都擦过。
    “我在看先生,先生真好看。”
    沈倾听上去很受用,头往后一靠继续舒舒服服的享受,唇角扬起弧度,怡然自得。
    “我哪里不好看?”
    燕云峤自然沿着手下的皮肤再往下看,盛着热水的浴桶里,沈倾的胸口露了一小半在外面,底下都被水波散开看不清楚,不过一会儿就慢慢红了脸。
    沈倾不管那么多,细腻的手臂一伸,就往燕云峤脸上捏了一把,惯常的逗着他道,“说说,先生有哪出是不好看的?”
    “都,都好看。”
    燕云峤把视线从水里拿开,又撞上线条优雅的白皙手臂,脸皮彻底热了。
    然后就看见那手臂拽着他散开的长发拉下来,跟着力道俯下身去,唇上是尝不尽的柔软。
    抓住浴桶边缘的手都开始收紧,他听得到自己呼吸变得越来越沉重。
    气息灼热,自己的衣裳不知何时也湿了,浴桶里的热水随着时间流逝变温,可是水花溅起只让皮肤血脉变得发热。
    相拥时先生将他抱的很紧,胸膛近乎能感受到对方的心跳脉搏。
    激荡的水声,亲吻的声音,还有不同于平日的,只能有他一个人听到的——沈倾情动时的声音。
    有时快乐,偶尔会难耐,有过激动,也有急促,还有像是要哭了一样的······
    全都只有他听过,见过。
    燕云峤贴着沈倾的耳边,呼着浊气,暗哑的恳求,“先生,沈倾······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沈倾应了什么都被沉迷一片冲散开来,他听不清。
    但他想肯定是应了他“好”、“在一起”,先生从来也不会拒绝他。
    自己想学什么,沈倾就教他什么,自己做什么,沈倾就陪着他做什么,就连要了他这个人,也就这么给了。
    他自己都弄不明白怎么会在这种时候还会去讨沈倾的答案,他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在一起了好几年,在一起做了不止一次的这样的事。
    圣旨来的很快,又过了一日,南下淮州一行,燕云峤受了大赏。
    一箱箱的珠宝送进了定国府,皇上对他一个初次立功的武将已是极度的大方了。
    有了封赏,镇安将军也有了自己的府邸,不必再无官无职的在定国府里做个大少爷了。
    搬出来那天沈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