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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的鱼肉也变得寡淡起来。
    “你家先生挺好说话的,我看他对你也不错。”
    方逸疑惑,“总不会连饭都不想跟你一同吃。”
    “我不知道。”燕云峤很诚实。
    方逸却不太相信,沈倾自从进了定国府,凭着他跟燕云峤的朋友交情,也见过几面,甚至有几次去定国府拜访的时候,直接看到了沈倾是如何悉心教导燕云峤的。
    无论是多么简单的东西,只要燕云峤问了,沈倾都会仔仔细细的从出处讲到今日,比自己的夫子不知道好上多少,也不会生气。
    方逸那会儿还有些羡慕燕云峤,有这么好的夫子教他,而且谈吐不凡,自有一身的风流气质。
    虽然年纪轻轻,也能心甘情愿的跟着叫上一声沈先生。
    金玉满楼是大旗有名的菜馆,先帝曾大手一挥,赐字“金玉满楼”,往来之间立刻多了些达官富商。
    这会儿二人坐在三楼的隔间里,方逸看出来燕云峤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叫人换了大些的酒杯。
    “可能是沈先生自己不喜热闹。”方逸倒满酒劝道。
    他哪里是不喜热闹,分明是不喜跟自己走的太近。
    就算是摸着他的额头,燕云峤心里也明白,这个人不是俗物,自己与他的差距太大,也可能还有很多他不明白的事情,但沈倾也不愿与他坦白。
    “张姑娘哪里不好?”燕云峤转了话头问道。
    方逸道,“并无不妥之处,只是我对她实在是起不了什么心思。”
    “还需要什么心思。”
    燕云峤还记得那天在街上见过的张姑娘,只道,“清丽可人,仪态也大度,你不就是喜欢这样的吗?”
    “哪有这么简单。”
    方逸笑道,“明明是一齐长大的,你现在于我,知道的只会多,不会少,这会儿怎么糊涂了。”
    “嗯?”燕云峤给了个询问的眼神。
    方逸:“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燕云峤:“没有。”
    方逸:“怎么会。你都这个年纪了,脑子里哪会一点想法都没有。”
    燕云峤从方逸直视的目光里移开视线,“有想法又怎么样。”
    只能想想,还不如没有。
    方逸“啧”了一声,“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讨媳妇儿哦。”
    “不是说你吗?”燕云峤道,“怎么又问道我身上了。”
    “这不正说着吗。”
    方逸点点桌面,“你看啊,假如你原来想吃狮子头,一直都想吃,就以为自己喜欢吃,突然有一天你吃到今天这碗鱼肉,一下子心里就敞亮了,这种味道才是极好的,原来我喜欢这种的。以前我就以为我喜欢那种清丽可人的大家闺秀,以后的娶妻也定是这样的,可是见到了别样的,就像被点醒了一样,她一点也不是那种端庄之姿,却看了一眼就放不下了。”
    燕云峤却道,“那是你自己喜欢新鲜。”
    方逸不服,“这怎么是新鲜,你不遇到她,可能一辈子也不懂这种滋味儿,后来遇到了,才能尝出来各种不同。这是缘分。”
    “万一我一开始就喜欢吃鱼肉呢?”
    “什么?”
    燕云峤夹起那块肥美的鱼肉,“万一我第一眼就放不下,就看到极好的,以后无论看见什么,都觉得不能与之相比······”
    “那就是天大的缘分了。”方逸道。
    燕云峤摇了摇头,端起酒杯跟方逸碰了一下,“你既然心有所属,那祝你终成眷属。”
    “多谢了。”
    方逸许是想起来那位佳人,脸色也跟着好起来。
    燕云峤却郁郁不得,只顾着喝酒,不多时就去了一小坛,方逸觉出来不妥,只当他是在烦闷沈先生不愿跟他出来吃饭的事情。
    有此一念,才恍然冒出来不应当的念头,眼睛直直看着燕云峤,又惊又愣。
    面庞已经长得俊朗的男子此时抬起头看他,“怎么了?”
    方逸几度开口,最后听见自己不由自主放小了的声音问道:
    “你是不是,沈先生,你对他······”
    燕云峤聚起的目光里渐渐凝出来刀锋,方逸立刻收回来剩下的话。
    过了一会儿,方逸沉道,“你这是孽缘啊。”
    大不敬
    燕云峤和方逸坐在清静的隔间里,一个心思满满,一个看着无从出言相劝。
    如果方逸今日不提这事,燕云峤还能将它死死的压进心里,捂死了,反正也没人知道。
    可是他发现了,自己也没有回避不认,他可以说谎话,却说不出口。
    方逸是他难得的至交,他心里那份羞耻污秽的念头也存在的太久了,不知什么时候就爬满了心脉筋骨,他就那么认了。
    也认了这是孽缘。
    孽缘尚且还能有两相之情,可是他的心思却就只能在胸腔里躲起来,任它去甜,去苦,或者是腐烂又生根。
    楼下愈加吵闹的声音连楼上都扰到了,燕云峤喝多了酒,心里也烦闷,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回府。
    同方逸下楼,本已经从二楼错身而过,却被人群里吵吵闹闹的声音打断了。
    “看上你是瞧得起你,怎么说也是隐林阁里出来的人,你以为进了定国府就有靠山了。”
    “别敬酒不吃罚酒。”
    ······
    燕云峤站定听的清楚,抬腿跨上楼梯的扶栏,脚下发力凌空踏上前几丈远,稳稳落在喧闹处。
    醉眼一看。
    径直伸手将那被两人擒住的青衫公子往怀里一扯,出口沉着有力。
    “谁在这出言不逊!”
    眼前几个侍卫模样的人立刻围上来,他看也没看一眼,只牢牢抱着怀里的人,凑上耳畔酒气沉沉,还算尚有一丝清明。
    “敢动定国府的人,谁给你们的胆子。”
    燕云峤一时抱着居然不愿放手,转过头对上沈倾怒目就添上担忧,“先生没事吧?怎么回事。”
    “我没事。”
    沈倾推了推他,燕云峤乍一下回过神,松了手,沈倾又道,“你先回去。”
    “我不。”
    燕云峤旁若无人,目光烁烁看着他,“我要跟你一道,你在这干什么?”
    “真是感人,这算什么,师徒情深?”
    熟悉的声线传出来,似乎就是刚刚那些惹人厌的话语。
    面前的侍卫退散,一个身穿锦袍的男子站了出来,见两人一上来就这般亲近,折扇在手心里拍了拍,“看来这定国府里的先生,也并不是这么挨不得,碰不得的。”
    燕云峤不认得,沈倾却垂首,“燕少爷生性纯良,莫怪。”
    “不怪他?”
    萧磷轻笑,“沈公子开口,我自然愿意成全。如此,你陪我一晚,我就不追究他以下犯上。”
    “你说什么?”燕云峤厉声。
    他喝的□□分醉,勉强靠着一点神志维持应对,言语间失了一向的克制,把住沈倾的手腕自然向前一步拦在面前。
    还未发作,就被沈倾狠力拧了一下后背,顿时清醒几分。
    “庄亲王见笑,燕少爷不胜酒力,还望海涵。”
    燕云峤在痛感里恍然,手里仍旧握住那手腕,冷眸相对,“不知庄亲王来此,失礼。”
    “虎父无犬子,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