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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跟这家主之位有任何瓜葛!做梦!”
他竟然以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只是为了这一个家主之位?
孔信堂觉得可笑至及。
这也是他第一次,生出了要反抗的心思。
却很快就被无情打倒。
“你母亲还在老子手里;所以你、最好安分一点。”
心在霎那间坠入冰窖。
他的世界,在那一刻,真正地天旋地转。
后面,孔信堂开始沉默,开始妥协。
直到一个遭受到孔家迫害的姑娘的哥哥、用一棍子将他狠狠敲醒。
他挣开所有束缚,再次推开父亲书房的大门。
“您到底想要怎样!”这是他隐忍多年后的爆发。
羞辱他忍了,骂名他担了,什么家主之位他都放弃了,到底还要如何才肯放过他!
“我是您的儿子,到底哪里碍了您的眼!”
究竟是有多大的仇恨,才该要承受您带来的、如此沉重的毁灭!
只换来一个巴掌。
“如果你不想看到你母亲拿着休书从孔家滚蛋的话,就管好你的嘴。现在、马上滚出去!”
曾经那张和蔼的脸,如今已经面目可憎。
原来金钱、权势、还有美色,真的会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也让孔信堂心灰意冷。
他真正在乎的东西就只有那么一点儿;可就在父亲扬言要休妻的时候,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无用。
因为就那么一点能让他在意的东西,孔信堂知道,他都保不住了。
母亲是他的发妻,他的父亲,怎么能忍心说出这种话来作为要挟!
他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儿子,他的父亲,又怎么能将他说毁就给毁了!
只是为了给孔邹氏母子让路吗?
明明他的母亲才是正室,他才是嫡长子,他们却都要遭受着孔郑氏的毒手。
凭什么?
真是可笑,又可悲。
孔信堂不甘心。
父亲,你我之间为何会变得如此?
我只求一个公正,从未想过要加害于你。
是你,一点一点让我与母亲寒心;也是你,一步一步将我与母亲逼上绝境。
我们都是被你逼的!
你的死亡,同样也是你咎由自取。
现如今,我只想和母亲一起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你若对母亲还念着半分情分,你若对我还有半分歉疚,夜里就不要再来梦中寻我了。
如果有来生,也请你做个好人吧。
第十四章
是夜,孔信堂熄了书房的灯,合上门,准备回去休息。
孔进提着一盏灯笼跟在后面。
月色如水。
庭院石凳上,有人已静候多时。
黑衣长发,身姿绰约,她几乎与这漫漫长夜融为一体。
但远远地,只一眼、孔信堂就将来人认了出来。
她怎么来了。
“林姑娘。”
孔进恭敬唤道,率先打破这夜的寂静。
飘零起身,向他们抱拳致歉:“深夜叨扰,还请二位莫要怪罪。”
时候确是已经不早了。
孔信堂问她:“可是有什么事情?”
所以才要急着过来?
孔进将灯笼放在石桌上,悄无声息地退下。
飘零摇头,缓缓道:“现下你身上余毒虽清,但心肺长期受损却是不争的事实。即便孔家正百废待兴,暂时也到要你拿命来撑的地步。”
孔信堂听完有些羞愧:“我会注意的。”
飘零从腰间拿出一个白瓷瓶:“这是邵临给你配的药,咳嗽、胸闷时服用一颗,可缓解不适。”
孔信堂接过。
飘零又从袖中掏出两纸药方来。
“这些是他为你开的调养身体的方子:配方复杂的那剂早上服用,剩下的那一剂夜间服用。每天都要坚持、不可中断;若连续三天都没有出现咳嗽、胸闷等症状,便可停止服药。”
“替我谢谢邵小神医。”
孔信堂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道:“你是不是,要走了?”
飘零点头:“明日卯时,我会离开柳州。”
这么突然?
他问:“可是又接了什么新的任务?”
飘零没有回答,只道:“我已经完成了自己在柳州要做的事情;况且,我在这里,已经逗留很久了。”
于情于理,都该要早些回去。
“抱歉。”孔信堂的声音里多了不少自责。
若不是因为他,在这段日子里,她也不会如此费时、费力、又费心。
说实话,这样的场面,飘零还不太适应。
“言重了,孔家主。”她想了想,说,“我好像忘记和你道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