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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检查我父亲他到底有没有中化骨粉,并非是为了我;但她见我状态不好,又心中不安,才让邵小神医一并来给我看了看。”
一开始听到邵临的诊断,孔信堂承认,他心中是绝望的。
即便他百般忍辱,却依旧不得善终。
也就是那个时候,他不想再忍了。
“从被飘零带走之后,我便一直陷入昏睡,直到昨夜子时才醒了过来。也就是昨夜,她把一切都告诉我,我才知道,我的父亲、他已经死了;而飘零、她又为什么非要我们计划在那天晚上动手。”
因为那一夜,会是孔百万的死期。
也就是他们最好的时机。
闻思远听孔信堂说他并没有参与这些事情,心中有些庆幸;但想起飘零这一系列的谋划,又忍不住一阵后怕:“所以说,这些事情,都是飘零的计划了?”
孔信堂点头。
“是她告诉我,郑家私下在和异族做着贩卖盐铁的营生;也是她告诉我,李相带着圣上的密旨,会南下到各州巡视。她说凭借这两点,我们就可以完全将郑家扳倒。后面她提议我们选在那一晚动手,又让我安心去解毒,承诺她会为我解决这一切。”在不危及他母亲、不危及思远兄安全的前提下,“所以你口中方才提到的流言,还有孔郑氏的异常,应该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孔信堂相信飘零能帮他解决这一切;只是他没想到,要为成事付出的代价,会是孔百万,孔郑氏,还有……孔家。
闻思远补充道:“在开审的前一天,有人匿名秘密送了一封信到衙门来,里面的内容就只有一个“郑”字。当时我和师爷不解,现在看来,送信之人若是飘零,那一切便都能解释得通了。毕竟孔郑氏之前有找过她,飘零为了达到目的、将这一切都往孔郑氏身上推,也是可以理解。”
但后面他话题一转,接着问道:“可我不明白的是,信堂,在公堂之上,孔郑氏为何会自己曝光这一切?要知道她将这些都说出来,不仅先前做的那些会全部前功尽弃,她和孔信成也必定身首异处!”
他不相信孔郑氏会自掘坟墓、做出这么蠢的事情来。
“在孔郑氏被带上公堂之前,飘零应该有去找过她。”孔信堂道。
闻思远惊:“所以,这又是她做的手脚?”
“邵小神医给了飘零一种能迷惑人心智、让人失去思考、主动暴露出自己心中秘密的迷药。她应该、就是将它用在了孔郑氏的身上。”
等到孔信堂自己察觉出,他已经在潜意识里隐去了“催眠”这件事情、不愿让别人知道之后,内心泛开的便只剩苦涩。
闻思远慢慢捋完这些事情的全部经过。
首先是飘零被人算计、又被抓进了孔家别院;然后是她意外地给孔百万下了化骨粉,又被信堂和他送出柳州;接着是一个多月后她重新回来,既找人给信堂解了毒、指点他们扳倒郑家,又借着孔百万即将死亡的机会搞垮了孔郑氏和孔家……
他回忆着跟飘零为数不多的那几次接触,努力让自己平复心境,对孔信堂说:“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这些,我还不太敢相信,这些事情都是两个月前那个恹巴巴的小姑娘做出来的。”
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小姑娘?”孔信堂不忍打击他的眼力,“她与我同岁。”
与信堂同岁,那就……
“她已经二十了?”闻思远睁大了眼睛。
真看不出来,他以为她最多就只有十六岁。
若生在普通人家,到了这个年纪的女子,早就会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所以,叫飘零“小姑娘”还真不合适。
“那你这伤是?”闻思远想起前面他还有一个问题没有回答。
“不是飘零动的手,但这应该也是她的主意。她想制造出我这几天都是在逃亡的假象、为我的消失找一个借口;我同意了。所以这些伤只是看上去比较严重,但实际上并未伤及筋骨。”
原来如此。
第十二章
短短十日里,郑家被查、株连九族,所有家产尽数充公;孔家家主身死、家宅不宁,其下所有家业也都尽数被官府查封。
树倒猢狲散。两大家族接连遭此变故,一时间柳州豪绅人人自危,都夹紧了尾巴,生怕会殃及池鱼。
在官府宣告对孔家处决的当晚,飘零去了一趟静云庵。
檀香袅袅升起,世间繁华皆在这木鱼声声中褪去。
“夫人。”
外面传言中的孔家主母容颜已逝、人老珠黄,又性情木讷,自是不会得人欢喜。只是他们不知道,邹夫人多年礼佛、身上早已摒弃了世间凡尘;洗尽铅华之后的她依旧有着让人眼前一亮的美貌,虽然不复年轻时的鲜活精神,却多出不少气韵和风度来,仿佛岁月多年来带给她的并不是衰老和伤痛,而是沉淀与无尽的馈赠。
“飘零姑娘,外面的事情我都已经听说了。”
邹夫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