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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
“你说的那是俞幼平,不是阔阔。”耿阔鄙夷着,拉开狗笼,将小狗抱出来。像抱孩子一样,他小心翼翼地晃悠着。“我们阔阔可靠谱喽。”
……
笼子太沉,盛荷衣自己无法将阔阔带回家。游戏厅关门后,耿阔将狗笼一提,轻松带着盛荷衣下楼。
盛荷衣做了个“哇”的口型,感叹道:“力气蛮大的哦。”
身为“给点阳光就灿烂”的代表人物,耿阔自豪道:“这算什么,我还能一手拎狗笼,一手抱姑娘呢。”
“你又有姑娘了?”盛荷衣笑着问道。
耿阔看了她一眼,半真半假道:“反正是不缺。”
“噢~”盛荷衣拖着长音。“唉,也不指望你守身如玉。”
耿阔心里不是滋味儿。如果说这话的是别人,他定然会回一句“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干什么的”。但偏偏,开他玩笑的是盛荷衣。
跟这个女人说话,轻也不是,重也不是。轻了她蹬鼻子上脸,重了她真往心里去。
可被她取笑,远比让她伤心要好。遂嬉皮笑脸道:“吃醋就直说嘛!我都二十七了,你还让我‘如玉’……哇靠,不觉得有点残忍嘛。”
……
春山广场。
员工通道外的停车场,一辆黑色私家车正缄默地停着。前方走过两个人,一男一女,外型看着相当般配。
男的穿着一件宽大的米色T恤,黑短裤、白球鞋。耳上挂着耳机,手中提着狗笼。女的留着波浪大卷,看着却并不老气。浅黄色的旗袍,绣了淡红色的花。很短,很修身。细高跟如同长在脚上一般,跑跳蹦跃,毫不费力。
耿阔的手时不时搭在女人的腰上,女人却并不介意。盛荷衣也伸手去挽耿阔的右臂,一路说说笑笑,他们看上去如此亲密。
这里是商业街,年轻的小情侣随处可见。耿阔与盛荷衣散步在其中,不曾给人半点违和。
透过挡风玻璃,俞幼平静静瞧着二人行近,再离去。白天,他刚去医院换过药,女友要他在这附近的网红餐厅带些糕点回去。左手缠着绷带,肩上的钢钉还未拆。
才停好车,就瞧见盛荷衣兴高采烈地往楼上走去。
不知为什么,在车里坐了一下午、一晚上。
而此刻,没有嫉妒,没有羡慕。看到盛荷衣与耿阔在一起,他只是……不太舒服。
他想,一切本不该如此。
第7章
黄凛柔去了新城。
小女孩看起来是打算在新城过冬,听不到楼上的“你好,欢迎光临”,日子倒格外寂寞。
这一年暑期很热,风扇呼呼地转,衣服、被子,都持续发黏。身上出的仿佛也不是汗,是油。代谢似乎变快,早上洗过澡,夜里随手一搓,就能搓出泥。
天燥热,人也燥热。根据往年的经验,此时应是旺季。但刚出来没几天,她须得老实点。
万一有人盯梢呢?
她可不想再睡那又硬又挤的大通铺。
好在,养起了阔阔。
因不想让阔阔太拘束,刚一带回家,盛荷衣便把它从笼子里放了出来。阔阔有些害怕,起先,她把它放在哪儿,它就趴在哪儿,瑟瑟发抖,一动不动。后来慢慢熟悉,阔阔也敢在次卧中来回走动了。
盛荷衣往床边摆了张棉垫,把阔阔放在上面。阔阔很喜欢那张垫子,趴在上面又挠又咬,不亦乐乎。闲暇之余,它总是打量自己的主人。而每当主人发现它在看自己,便会把它抱上床去。
“阔阔,你喜不喜欢我呀。”主人经常问。
问这些它根本听不懂的话。
见它不回应,主人又会叹叹气。
阔阔不解。自己只是只狗啊,主人为什么要问这么高深的问题?
……
八月五号,耿阔他哥出院。据说还没拆线,不过已经能独立行走。盛荷衣没有去问“你哥欺负我这件事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不拦着”,又或者是什么“你哥把我弄成这样,你怎么还跟他有说有笑”。
她已经过了好奇这种事的年纪。
一定要问个水落石出吗?成年人的世界,本来就有很多不清不楚。
追根究底,会伤心的。
“衣衣,什么时候回家呀?爸爸想你啦。”
——父亲留言道。
手指轻点,将消息清除。退出聊天界面,聊天框却还挂在那里。看到头像也觉得烦,索性连窗口一并删掉。
想哭。
母亲死后,继母上位,她便从那个“家”里剥离出来。像脱落的墙皮,砸到水泥地上,四分五裂。
不提还好,一提到母亲,盛荷衣的火气噌噌上涨。“你想我干嘛?我用得着你想我吗?‘回家’?你那个‘家’欢迎我吗?你那个老婆欢迎我吗?我哪里有‘家’?你让我回哪儿?”
一连串质问打出来,最终却没有按下发送。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