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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6

      轮正与轨迹咬合。你种下什么“因”,合该结出什么“果”。
    当晚,周显余便来带温言离开,准备启程去南垣。他带了一套男士旧衣帽,要温言换上。
    温言知晓面前这人随时可能发癫发狂,为求自保,便依着他的话将旧衣裳穿好,再挽起头发,戴上那顶发灰的旧毡帽。而后由他带着,趁夜从偏门出去。
    门外早有车候着,周显余警惕性极高,四下望了望,见没有异常,便把温言推进车内。
    温言才一登车,心里便像空出了一大块,凄清寒冷的冬夜里,不时刮起一阵寒风,正隔着厚厚的衣裳,直吹进她心里。这一走,才是相聚无望。她坐在车内,由车窗望出去,入眼的只有无尽的黑夜。她脑中立时闪出无数残碎片段,细看之下,全是爱人的容颜。不消一会儿,眼前已经是模糊一片,唯有在心里一遍遍默念,周庆余,阿奴。
    周显余随后跟上,车子一关门,便飞驰出去,直奔东平私人码头。
    码头的主人名叫钱东平,是沪都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他早年间受过周显余恩惠,对周显余几乎是有求必应。
    现如今周显余被困沪都城内,码头、火车站布满了周庆余的人,城内连番搜查,城外层层戒严,唯有钱东平能助他脱困。等出了沪都地界,再转陆路,直奔南垣。
    温言甫一下车,咸腥的海风立即灌入口鼻,引得她接连呛咳了几声。码头上亮着几盏昏黄的灯,地上有还未及清理走的货箱。
    不远处海浪声声,入眼处一片墨色。前路纵然是万丈深渊,也由不得她不跳了。
    周显余去跟接应他们的人说话,将温言搁在一旁。一问之下,才晓得谢铎到现在还没出现,他心知不妙,快步朝温言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便急着登船。
    一瞬的工夫,枪声乍起,码头上一干人便卷入激战。周显余拖着温言便往船上去,温言这才从纷乱嘈杂里的枪火里醒过神来,是有人来救她么?
    她当即挣扎起来,周显余见她起了逃跑的心思,扬手就是一耳光,而后便揪住她头发硬是要将人拖上船去。
    温言毫无防备,唯有生受。耳朵立时失聪了一瞬,脑中一片空白。她什么也顾不得,趁乱咬上周显余的手,下了死劲不松开。
    码头上一片混乱,周显余见形势不妙,腾手从腰间拔出枪,准备先解决了眼前的麻烦。
    当死亡近在眼前,温言却连一丝恐惧也感受不到了。只是遗憾,没能再看一眼父母,再见一见周庆余。他与她还有疙瘩没解开,没成想竟然再也没机会了。
    周显余枪口才对准温言,枪声却先一步响起,正中他眉心。只一瞬的工夫,他手上像被卸了力,再也握不住什么了。枪掉落在地,他也随之倒下。
    钳制温言的手一松,她便跟着委顿下去,随后便掉入一个温暖怀抱。温言早吓得魂不附体,从死亡边缘上捡回一条命,却是半晌无法回神。
    “阿言,没事了。”
    这声音仿佛一声天籁,穿越层层迷雾给你救赎,叫她整颗心为之震颤。她停滞不转的大脑终于有了松动,转脸向他,没错,没错,是曾经与她终日耳鬓厮磨,说尽甜言蜜语的那个他。
    “庆余,是你,真的是你。”她肿着半边脸,头发散乱,形容狼狈,见了他什么也顾不得了,扑到他怀里,呜咽得如同一只受伤的小猫,仿佛要诉尽这段时日的恐惧与不安,“我看了报纸,我以为你已经回承平去了……”
    他将人搂在怀里,一瞬便红了眼眶,嗓子哽住,半晌才道:“我是要走,但怎么能少了你?阿言,无论如何,我都不能丢下你。”
    他扭头吩咐人去请大夫,替她拭了拭腮边的泪水,而后便将她打横抱起,把一众下属甩在后头,“我叫小环收拾了你的衣物,咱们这就回承平。孙永昌气数已尽。周显余手底下那帮土匪没了匪首,定然乱成一锅粥,正等着我军收剿。”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