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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的,我家的来历都给说了。这才有了他们一大早就出来找我的事。
而当时,我还正在感慨爷爷竟然有这么一段前尘,竟未听他和爹提起过,便越发觉得惊奇,并要问老太太后来的事,不想,她却已经转了话题。
我听着越来越不对劲,跑又跑不脱,只得落了个大红脸,再一看饶婉,她竟然也是,而且没拒绝。
接着,刚上楼去也不知忙什么的饶婉父亲也在楼上道:“好啊,这次还是听妈的!”
他说完,饶婉妈妈也走过来表示同意,剩下像在做梦一样的我,半天都不敢相信。
于是一个月后,我便和饶婉结婚了。
我只记得那段时间我整天幸福得晕头转向的,见到饶婉除了傻乐,我好像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了。又从娘那里得知,之所以后来两家人不怎么来往了,是因为,老太太嫁了个王爷,那家的太奶奶是个守旧的人,最是见不得这些洋派的人加上后来他们搬去了天津就更少联络了,不过小时候老太太是见过我的。
婚后,饶婉继续学业,直到两月后毕业,次年三月我们便迎来了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我们给他取名——楼满天。
可就在一个月后,我正在擦拭着从岳父岳母那借钱来开的钟表店里的一只新进的西洋钟,门口却冲冲跑来一个替人传信的报童。
当时,我只觉得五雷轰顶,岳父岳母竟然被人杀害了,横尸郊外,且那里有人把守,去一个抓一个,吓得没人敢去收尸。饶婉刚出月子,得此消息悲痛欲绝得从此眼睛就落下了毛病,一点风就流泪。老太太也悲痛几欲跟着去了。
之后便一直有人在岳父岳母家和我家附近徘徊、鬼鬼祟祟,直到又是几个月后那些人才离开。
我们也一直没办丧事,等我们再找去的时候,除了一块烂泥地外,我们什么也没找到。
第 4 章
过了年,就到了一九二八年,我也二十八了。
饶婉还是闷闷不乐,而我一直在四处打探岳父岳母被害的消息,结果问来问去,人们都三缄其口,对我退避三舍;打听了很久甚至张贴了悬赏海报,得到的也不过是,那段时间死了很多人,可那个年月哪天不死人,哪天没有人无缘无故的死去,死都死了还问那么清楚干嘛。
就在我觉得恐怕岳父岳母之死真的不过是别人说的不过是个意外,灰心丧气之际,一个不过十一二岁的擦鞋匠找到我。
那个擦鞋匠睁着大大眼睛,瘦得皮包骨头,穿得也甚为单薄,还没立春,却光着脚,冻红的双手长满冻疮,脚边是他用来维持生计的行头;头发乱糟糟的,不时吸着鼻子,脸也不太干净,样子很窘迫。
他并没有一张口就说当日的事,而是松了口气,叹道:“幸好您太太没跟您一起出来,她要是来了,我怕她听了后会情绪激动,抓着我不放!”
既然他这么说了,我就带着他去了离家门更远的地方,然后把披在外面的一件夹了点薄棉的旧袍子给他披上。
才道:“你说吧。”
于是那孩子道:“是华山路,虽然那天天快黑了,可华山路在租界,那里日夜灯火通明,正好那天我妈在那附近帮佣,我去接她回家,就被我们撞见金老爷和金太太被人堵在路上,然后就在那儿被那些人杀害了。我和妈妈吓得几天都没出门,也不敢对人说起,我妈也病了……哎,要不是这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即便你酬金再高我也不跟你说。我们这些活得不如狗的下等人,我们谁都怕,谁都惹不起!”
“谢谢你!”我把酬金递给他,思忖片刻,对他说,“以后就来我的钟表店当个伙计吧,虽然我的能力有限,当我伙计工钱也不高,但总能保你和你妈暂且在这乱世活下去,你说好不好?”
不然这孩子和他妈眼下的日子就难熬更别说以后。
这孩子立即应声答应了下来,拽住我的手跪下磕了头,他浑身冰凉,却在这一刻有了些温度,我赶紧扶他起来,又要拿钱给他置办两套衣裳他也不要,第二天,他换了身衣裳,带着他那病得也和他一样瘦得皮包骨,而且一直咳嗽的妈妈到了店里向我千恩万谢,我领了她的心意,方才回去。
当日,打烊后,我便叫这也姓金的孩子带着我去了华山路岳父岳母遇害的地方。
“且航,你确定没看错,就是这里?”我心里不甚唏嘘,这么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法国梧桐树,是婚前那个月,我和饶婉每天都要走过的地方。我一直以为这一片梧桐树会是我和饶婉爱情路上的金色年华,却不想也会是摄人魂魄的凶。案现场。
我看着且航不住地点头,又是一叹,幸好饶婉没来,不然她肯定受不了非哭晕不可。
因为岳父岳母竟然就在距离家门口不过两百米的地方遇害,之后那些人还开走了他们的车。而且那些人的身份不是我们这些小民能惹的,只是不知岳父岳母是哪里招惹了他们,让他们半路截杀他们,我不敢细想也不敢细问。
送且航回去的路上,我又把这事前前后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