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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来一去,以退为进。陈诀本因纳妾之事与妻子闹得不欢而散,数日未曾交谈,只冷着对方。昨夜汪氏千娇百媚,刻意逢迎,陈诀看在眼里,挑不出一丝错漏之处。再者,陈府终年是陈老夫人一人掌事,院中治严,他也向来不晓得女人间的勾心斗角,只信自己亲眼所见。因此早已心有所偏,一把扶起汪氏,朝坐上尚不知所措的妻子疾言厉色数落道:
    “不曾想你竟小性善妒至此,连这样下作的手段都要使。”陈诀冷笑两声,“好啊,哼,我可当真是看错了你,也小看了你。这番行径可真是给我长脸。”
    斥责完毕,陈诀温声指使汪氏,“去换件衣裳,可别再受了风寒,不然有人又要心中不知怎么窃喜。”
    “是,妾身告退。”汪氏袅袅娜娜地施礼离去,瞥见陈氏怅然神色,心中洋洋得意。
    偏生还是个不能生养的,要是今后连陈诀的情意也一并失掉了,而自己早早再生下长子,即便没有嫡子的名头,也无人再来抢这牢不可破的地位和风光,而这区区一个陈氏,今后还不是任自己揉搓。
    思及此处,汪氏心中已有了一番盘算,嫁入陈府为妾的前景形势于她可谓一帆风顺,顿时心情大好。
    陈诀与陈氏夫妻之间嫌隙更深,二人都对彼此大失所望,心灰意冷,恩爱顿如云烟消散。陈诀不愿再看她那张泫然欲泣的脸,以公务繁忙为由,连早膳也不用就径直出了府。一连几日宿在汪氏处,又因刻意避着陈氏,夫妻两人竟是一直不得碰面。
    陈氏性子柔和沉静,虽是商户女,但父母只生得这一个女儿,眼珠子般疼惜着长大,悉心教养,落落大方与一般大家闺秀无异。故而她不愿意去挑起内宅是非,遇着明枪暗箭,也不辩不争,只将委屈独自一人咽下。身边丫鬟看不过去,大胆和她说几句忠心为主的体己话。
    “大夫人,您该主动去找大少爷低头才是。您毕竟是明媒正娶,和那一顶轿子抬进院中的汪姨娘能一样吗?您如此淡泊,可是人家却是心比天高,只觉得您人善可欺。大夫人,您不去争一争,大少爷的心若是真被汪姨娘全勾走了,您怎么办呢?”
    陈氏放下手中女工,抬头看一眼愤愤不平的丫鬟,眼神中尽是无可奈何的坦然。
    “你说的我都明白,只是倘若人心可以凭借手段设计谋划而得,那这颗争来的心就真正属于我了吗?如今有汪氏,明儿也许有李氏孙氏,我争得过一个,争得了一辈子吗?我已知晓自己的身子不中用,也看清了许多事。如果夫君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便是强留也无用。更何况,我也留不住……”
    陈氏挽一挽鬓间落下的碎发,自嘲一笑,继续温声娓娓道:
    “以往只道是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如今看来,原来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体谅夫君须尽孝成全子嗣大事,但倘若他早已与我离心,我做得再多,在他眼中也是千错万错。还不如就这样罢,免得他怨我气我恨我更深。我知道你是为我考虑,但往后不必再提,以免落人口实。”
    丫鬟再为她不值也无法,只能叹气称是。
    “从此,我也只要求一个问心无愧便是了。”
    陈氏定定望着手中所缝的冬衣,忽地想起了那个总是对她言笑晏晏,无微不至的清朗少年。
    要入冬了,他这么瘦,又从来无人记挂,是不是尤其怕冷?
    第十章
    汪氏传来怀有身孕之喜的时候,陈氏手里那件崭新的冬衣正巧缝好,细密齐整的针眼间绣满了深稳沉静的关怀。陈氏常以陈谆的长嫂自居,又见他虽是在府中因出身而为人所轻视,仍不卑不亢,从容可亲,联系自身处境,同是一般沦落人,待他亦是较旁人尤其不同。
    近来陈诀初尝将为人父之乐,欢喜非常,精神倍爽,更是将汪氏宠如珍宝,言听计从,常伴左右。一众仆从也都紧着姨娘院中的吃穿用度,于陈氏处更是冷清寥落。
    遭逢久见人心所托非人,其余一干人等也都见风使舵,捧高踩低,陈氏自是心中怅惘,愁肠百结。陈谆虽远居别院,但时时记挂,知晓她定然心中苦闷,便支使小厮去传话。
    “你就说我近来久咳不愈,恐是开春那遭在湖水里落下了病根。”
    小厮踌躇着开口,“二少爷,那您这么一说也就罢了,想来大夫人也必定是信的。何苦糟践自己弄出真病呢?”
    如此天气洗冷水澡,真是胡闹之举,一点也不将自己的身子正经当一回事。可他这番嘀咕却也只敢闷在心底不敢说出口半个字。
    陈氏听到丫鬟禀告,顿生忧色,又是愧疚陈谆是因救自己才身子更差了,立时传了大夫一同赶往西北角的别院中。陈氏守在内间隔出的客堂中,大夫把过脉后转至屏风后向她道明病情,听到说是风寒发作,心疾如常,未有不稳之兆,其余并无甚大碍,这才在缩在袖间紧紧绞着的双手松怔开,上好的织锦于袖口处皱成了一片。
    谢过大夫后着丫鬟送出,小厮识相地领了方子麻利地去煎药,屋子里只剩下叔嫂二人。
    陈氏与陈谆只隔五尺之远,影子映在山水画屏之上,隽秀端庄,衬得空幽景致也黯然失色。
    “二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