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
谢玉芝连忙握住他的手安抚:“慌什么!一五一十告诉我,义父一向本本分分、循规蹈矩,到底出了什么事?”
“今个赶集,街上人多,我和父亲忙的不可开交,也不知从哪冒出一个人说我们卖给他的豆腐馊了。他大肆宣张赶走了不少人,我一时气不过便和他争执起来.......”,平安的声音渐渐小去,抬眸不安地扫视了一眼谢玉芝,吞吞吐吐道,“互相推搡中我一时没忍住,将他推倒在地,那人昏过去了。这时也不知从哪冒出一群人说是他的亲眷要让我们赔钱.......”
闻言,谢玉芝脸色缓和,依旧失望地朝平安叹了一口气:“我们做小本生意,重要的是以和为贵,义父和你说了多少次了!好在这次那人估计是谋财来着,能用钱化解。”
平安痛苦地哽咽:“我不该这么冲动,可是我实在忍不了这些人讹我们这点辛苦钱,一时没忍住,而且他们还狮子大开口.......”
狮子大开口?谢玉芝拧眉追问:“他们要多少钱?”
“他们要二十两........”,平安吞了吞口水羞愧低下头。
什么?
谢玉芝愣住,这哪里是狮子大开口,这简直是抢劫!
义父三百六十五日从不停歇,起早贪黑忙活着豆腐摊,一个月也就挣三两多银子,再除去人情往来、医药花销,哪里有这么多剩余?
“义父人呢?在哪?我去和那些人谈谈,这银子我们拿不出来。”
“那可如何是好,他们说了如果我们不赔偿这么多银子就要去报官!而且讹我们的那人如今也未醒,还躺在医馆里面。”
平安憋不住吓得哭出来:“都怪我不好,可是哥我不想被关大牢!听说那里人进去了得褪层皮,你快想想办法可好。”
“如今你知道怕了?”,谢玉芝瞪他,见平安不争气地哭成泪人,语气软下来,“看来他们是给我们设了局,打定了二十两的注意,不赔也得赔,只是银子.......”
银子从哪来?从天而降吗?
谢玉芝扶额,透着几分无奈,平安见一向足迹多谋的义兄露出这般神情,不免慌张:“哥,没有办法了吗?我们和周围邻居借一下,你看呢?”
近邻都是与他们一样的贫苦百姓,哪里有多余钱。
谢玉芝心急如焚,四处踱步,突然眼神一亮:“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
东启都城的长街最繁华之处,临近汾河,有一座金碧辉煌脂粉飘香的歌舞坊,里面的歌姬舞姬国色天香,诗词书画、歌莺舞燕十分精通。她们不同于一般秦楼楚馆的低贱烟花女子,乃是以诗文会友的清雅女子。
城中不少世家子弟趋之若鹜,与之交好,乃是东启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此刻谢玉芝正站在赤金黑底的牌匾下,长身玉立,平静的面孔下双手紧握,隐忍不发。
伫立许久,他收回视线快步进入宽敞大门。
“哟,这不是谢公子吗?今日有何贵干?”
兰桂坊的管家赵三娘一眼就见到一个笔直修长的人影,她记得这人之前是坊主的座上客,于是客气一番,慌忙引荐谢玉芝去了坊主的书房。
谢玉芝在书房踱步不停,抿唇蹙眉。倏然门被推开,入眼便是一张清丽纯净的面孔。
“谢公子,好久不见。”
“晴初姑娘,打扰了。”
谢玉芝拱手行礼,脸色有些愧疚。他故意敛去目光,不去看这位空谷幽兰的女子。
“谢公子,你何必与我见外?”
谢玉芝抿唇脸色有些紧张,第一次开口朝人借钱,实在羞愧......
☆、酒鬼
元安十年,幕月初十。太子魏良卓迎娶国公嫡女谭闵月,十里红妆,冠绝京都。车马兵马络绎不绝,鲜花和彩带多不胜数,挂在沿街的枝条上,随风摇曳十分热闹。
文人墨客、市井百姓口口称赞,无不感叹两人郎才女貌、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
就连天公也作美,连下了几日的雨,今日突然放晴。
.......
齐王府,庭院寂静安宁,唯有昭禾继母之子齐卓君笑语晏晏,五六岁的人儿不懂人生艰苦,活泼烂漫。
昭禾面色凝重,拿着罗扇斜躺在宽广的秋千架上,长街上的鼓乐丝竹声不绝于耳,她姣好的面容带着几丝烦躁。
墨香立在一旁轻轻打量,心中叹息不已,她的主子,无论身世容貌皆是百里挑一,可惜因为八字生辰与太子妃之位失之交臂,令人扼腕长叹。
“走!我们去兰桂坊!”
昭禾倏然站起,脸带笑意,拽着墨香出院门。
“姐姐!姐姐!”
五六岁的齐卓君左手拿球,右手握糕朝她跑过来,身后跟着的虞氏面色一沉,快步赶来。
“卓君,姐姐还有事,等姐姐晚点回来再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