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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他的手指,沈淮之单手在那儿做卷子,左手被他抓在手里把玩,电视的声音还开的挺大,但这儿丝毫没影响他解题的速度。
江珩木着脸盯着沈淮之的卷子看了一会儿:“沈淮之。”
沈淮之一心三用,应了声。
“沈淮之,卷子比我好看吗?”
沈淮之无奈:“我写的是你的作业。”
江珩表情木了木:“那我的卷子比我好看吗?”
他说着,从沈淮之手里抢过卷子,一本正经道:“代笔不好。”
他确实没什么心思写卷子,可是看到卷子的时候,还是难免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得努力学习,这样,以后才不会和沈淮之分开。
现在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太大了点,想要考一起是不太可能的,那最起码考个附近的学校吧,异地恋不太靠谱,他也不喜欢异地恋。
他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最后一脸纠结:“我还是自己写吧。”
沈淮之笑了声:“那行,我去把你作业拿来。”
等沈淮之把一堆卷子搬了过来,江珩才觉得,自己仿佛是落入了什么圈套。
虽然大概率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但是沈淮之这招也太坏了点儿。
因为过年的事情和谢桉的事情,他才写了一点点作业,离寒假过去只剩下一个多星期时间了,以他的做题速度,他大概要一天到晚不休息都不能把这些作业写完。
大概率也是没有精力去想其他事情的。
果然,Alpha的心都是黑的。
江珩面无表情偏头扫了沈淮之一眼,后者眼神温温柔柔落在他身上,仿佛自己什么都没有做,真的只是很简单地想帮他分担一点作业压力而已。
江珩又快速收回视线,冷淡地哼了一声。
沈淮之眼底的笑意更浓了点。
虽然他只是想试一试,但还是有点用的。
至少,江珩的表情比刚刚生动了很多。
沈淮之之前拿的那张是数学卷子,已经写了几个选择题了,江珩的数学本来就不好,一看见数学就脑袋疼,再加上上午哭了那么久,脑袋疼得更加厉害。
见他一脸深仇大恨的模样,沈淮之笑出了声:“我帮你把不需要做的题目划掉了,你只做没有标记的就行。”
很多东西高考考不上,江珩也就没必要去做。
听他这么说,江珩表情好了不少。
但还是做着做着就开始转笔,他虽然做事有毅力,但是平时做作业真的很容易走神,尤其是数学。
题目看不懂的时候,能发好一会儿的呆。
见他这样,沈淮之便知道他又被难住了,主动放下自己的笔,凑到他那边问:“哪道题目欺负你?”
江珩眨了眨眼,两人坐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地毯毛绒绒的,客厅里暖气开得也比之前高了很多,一点也不冷。
江珩已经侧过身,两只脚都踩到了沈淮之的腿上,拿笔指了指一道证明题:“这两条线,看起来就一样,为什么非得要我证明?”
沈淮之忍住笑意,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大概他们的亲戚都比较眼瞎。”
江珩瞥了他一眼,脚下不满地踩了踩:“你别污蔑人家亲戚,分明就是出题人的错。”
沈淮之:“……”
沈淮之无奈:“好的。”
他说完,便拿着白纸帮江珩解释解题步骤。
江珩捂着脑袋,良久,叹了声气:“你说,我会不会不是谢桉和江今亲生的?”
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他很久了。
难道真的负负得正。
听他再次提起这两个人,沈淮之原本的笑意淡了点儿。
见他表情有变,江珩伸手,捏了捏沈淮之的右脸。
沈淮之的脸还挺好捏,手感不错,后者也一动不动,任由着他动作。
半晌,江珩捏够了,才勾了勾唇角:“别这样看我,我没那么脆弱。”
情绪的爆发只是一时的。
哪怕没有江今和谢桉,他也能好好活下去。
他还有沈淮之。
他不想沈淮之太担心。
沈淮之嗯了一声:“应该是亲生的,从基因上讲,智商也不一定能遗传到。”
江珩:“……”
操。
他说他没那么脆弱是假话,看不出来吗?他都这么难过了还在这儿嘲讽他智商低。
沈淮之,你还是个人吗?
哦对,沈淮之都亲口承认自己不是人了,连变态都算不上。
把人惹怒了之后,沈淮之的心情反倒是好了不少。
他怕的是江珩没有了自己的情绪。
只不过就是把人惹怒了之后,江珩遇到不会做的题目也不会眼巴巴看着他了,只会踹一下他屁股,然后把卷子推到他面前,用笔指一下,一声不吭咬牙切齿。
沈淮之依然耐心地帮他解题。
除了得不到回应,其他都挺好。
两人窝在客厅里写了整整几个小时的作业。
到最后,江珩是靠在沈淮之肩膀上睡过去的。
沈淮之已经轻车熟路把人抱回自己的床上,出去之前,又俯下身,亲了亲江珩紧皱的眉眼。
等他出去之后,床上原本睡熟了的人又慢慢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眉眼,那里仿佛还留着Alpha的气息。
江珩眨了眨眼,良久,笑了笑,在枕头上蹭了两下,才再次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只不过沈淮之不在身边,他睡得还是不够安稳。
他又梦到了江今和谢桉轮流在那儿问他,能不能原谅自己。
这回在梦里,江珩摇了摇头说,不能。
第二天,江珩是被楼下的吵闹声吵醒的。
听声音,不是沈淮之。
毕竟沈淮之平时没这么吵,也不太可能一个人自说自话。
还有点熟悉。
江珩黑着脸,回顾了一下昨晚的梦,反倒觉得心底落下了一块大石头。
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儿冷情,可是不冷情,谁来可怜他呢?
血肉至亲,也不过是脱氧核……
核啥玩意来着?
楼下。
贺辞一脸刘姥姥进大观园时候的表情:“沈淮之家里的客厅和我家整个差不多。”
陈星池点点头:“这个沙发,我妈看中好久了,我爸死活不舍得买。”
贺辞:“……”
贺辞觉得自己受到了二次暴击。
两人在客厅逛了一圈,视线才落到茶几上的卷子上。
放假这么多天,陈星池是一个字都没写过,他向来不喜欢写作业,以前也是开学当天在教室急吼吼地抄作业,这次也一样准备开学抄。
看见写的密密麻麻的卷子,陈星池哇了一声:“这是江珩的啊?”
“牛逼啊江珩,写这么快?”他正想着能不能借回去让他抄一抄,就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