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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很快便松开,像是有点儿委屈地控诉着:“我爸妈带着我爷爷奶奶出门旅游玩了。”
他们家的亲戚今天一大早就全走了。
沈家的年这样就算是过完了。
以往的每一年基本都是这样过来,年前反而是最忙的时候,到了年初一开始到寒假结束,基本就没有沈淮之什么事情。
阮舒和沈父基本每年都要陪着家里的老人出门旅游,他们知道沈淮之不太喜欢,也不会强制带上沈淮之一起去。
所以,一到年初一,基本家里就只剩下沈淮之一个人,以及家里的阿姨和司机之类的。
他边说着,边连眉眼都皱到了一起,少有的委屈神情,配上他这张脸,稍微有点儿违和。
江珩没忍住,笑了声。
“你看起来好傻啊沈淮之。”江珩骂了一声,又倒了杯水然后才回了自己房间,“所以就来找我寻求安慰啊?”
沈淮之一点儿也不否认地直接点点头:“对,我找我男朋友寻求安慰,有什么问题吗?”
被他这么一说,江珩稍稍沉默了一会儿,唇边的笑意敛了下去,神色意外的有点儿严肃起来。
江珩本身就不是什么柔和的长相,相反的,平日里不说话的时候,他看起来其实有点儿凶,现在这样沉默下来,意外的带了点儿冷意,像是有点儿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倒是和之前那会儿,江珩嘲讽别人时候的模样有一点点重合起来。
见他这副模样,沈淮之再次轻蹙了下眉间。
他记得昨晚睡觉的时候江珩还好好的,难不成晚上做了什么噩梦?
江珩稍微思考了片刻,又轻扯了下唇角,像是没事人一样,轻嗤一声:“倒也没什么问题。”
“不过您这儿找男朋友安慰的方式,挺特别啊。”江珩语气像是有点儿轻讽。
沈淮之嗯了声:“怎么?”
江珩这会儿已经坐到了书桌面前,昨晚整理记录的东西已经被他藏进了书包里。
江珩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的书包居然还会用来藏这些东西。
他轻哼了声:“找男朋友写作业啊。”他说完,又顿了顿,自个儿补充:“也不是,是监督男朋友写作业。”
江珩之前虽然有下定决心好好学习,但是在写作业这件事上他是真的很容易就开小差,主要就是因为很多题目他不会做,期末考试之前那段时间,要不是靠着沈淮之辛苦监督,江珩觉得,自己就算再有毅力,也坚持不下去。
他的毅力,是建立在沈淮之的监督之上的。
他说完,便听见沈淮之轻笑了声。
“那你想要做点什么?”
他语气突然又放轻了下来。
江珩反应了片刻,突然听出来了沈淮之语气里带的那点儿别的意思,原本还在胡思乱想的情绪被沈淮之这么一搅和,一下子变得头脑有点儿发热起来。
江珩抿了抿唇,带了点儿警告的意思:“班长,您这个时候,能不能做个人?”
沈淮之像是认认真真思考了一下他说的话,半抬了下眼皮,眼底带了明显的笑意,“我怎么就又不做人了?”
“不是问你想要做点什么吗?”沈淮之顿了顿:“我可没有对换语序。”
“不要乱用倒装句,胡乱指认主谓宾。”
江珩:“……?”
江珩磨了磨牙:“不是,我乱认什么了?”他是真没见过这还能倒打一耙的。
沈淮之轻笑着摇摇:“没什么。”隔了几秒,他又像是有点儿遗憾地叹了声气:“隔着屏幕,你乱认,也没什么用。”
倒像是真的好遗憾。
江珩:“……”
以往,沈淮之说这话,江珩基本都会红着耳朵直接转移话题。
但是今天,他抬头看了沈淮之一眼,又低下头去,把没有写的卷子全部拿了出来。
江珩拿着笔,沉默了好一会儿时间,才慢吞吞地又抬起头看向手机屏幕。
沈淮之依然注视着镜头里的他。
江珩很难不承认,不管是什么时候,沈淮之的视线永远都会落在自己身上,他一直都能从沈淮之的眼睛里找到属于自己的身影。
现在,除了沈淮之,他还能相信谁呢?
也许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产生过,连沈淮之都不能相信的念头。
但是在他抬眼对上沈淮之视线的那个瞬间,这个想法,就被他完完全全地扼杀了。
他的Alpha,他应该给予他的Alpha完完全全的信任。
也是唯一能够给予信任的人。
江珩还没来得及开口,沈淮之眼底的笑意便淡了点儿,像是发现了什么,轻声问:“怎么了?昨晚做噩梦了?”
除去这个,沈淮之是真的有点儿想不到,江珩怎么会突然情绪低落成这副模样。
哪怕江珩掩饰的再好,他也能从江珩的一举一动里看出来。
明明平时在家里如果和自己视频,会先去洗个脸,衣领必然会被打湿的一个人,明明平时开始做作业前总是要咒骂出卷老师几句,甚至还得咬一会儿笔头或者转一会儿笔的人。
今天,这两件事一件没有做。
明明一副很困倦的模样,却也没有说过一句自己很困。
实在是太过反常。
江珩抿了抿唇,再次垂下眼去,视频里的人总是有点儿失真的,沈淮之看着他眼皮颤了颤,像是有点儿握紧了手里抓着的笔,半晌,江珩终于又抬起了眼皮。
他慢吞吞地开口,声音有点儿发哑:“沈淮之,我想回近城。”
江珩说完,又沉默了下去。
他不想待在这里。
不想见到谢桉。
他怕自己会忍不住质问谢桉,那些记录着他十岁时候信息素水平的东西,代表着什么,而营养剂和药物成分,又代表着什么?
谢桉是想让自己分化成一个Alpha吗?
那些晦涩难懂的专业术语,他一个个百度了过去,百度上查不到的,他就去专业的论坛网去对比,花了他整整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才翻译过来,下面那些看不懂的数据,是在记录他那会儿的信息素水平。
江珩记得,自己从懂事的时候开始,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去参加一次体检。
那个时候,谢桉不管有多忙,都会抽出时间来陪他去,就像这次他回家去进行复查一样。
也因此,他自小便知道自己会分化成Omega,分化基因在每个人出生的时候就是定好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那个时候,江珩其实自己还挺奇怪的,为什么一个Alpha和Beta会生出一个Omega?
后来谢桉给他解释,因为谢桉的母亲是个Omega。
江珩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外婆,她在谢桉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去世了。
听他这么说,沈淮之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