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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青春期的躁动。
很正常。
绝对不是他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沈淮之微微一愣,然后慢吞吞地收回了手。
怕他误会,江珩颇有些手忙脚乱地给自己找理由:“班长,你手太冷了。”
沈淮之像是没怀疑,低低应了一声:“困的话就睡吧,不用强撑着,这节课讲的内容考试不会考到。”
听到沈淮之的话,江珩低头看了眼自己记的乱七八糟的笔记本,忍不住道:“班长,您这样教坏你同桌,是不是不太好?”
如果任课老师听到自己班上最让人值得骄傲的一个学生,这样评价自己的这一节课,大概会哭晕在厕所里。
沈淮之轻笑了声,像是没在意江珩之前说的话,倒是有点调侃的意思:“挺好的,不让我同桌睡觉,大概才是对他不好?”
江珩刚刚困成那副模样,他都怕自己一不注意,江珩就能困得直接摔下去。
他怕自己反应不够快。
江珩抿了抿唇,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儿过分了,怎么能因为自己胡思乱想,就嫌弃沈淮之的手冷。
他想了想,抬头看了老师一眼。
老师正背过身在黑板上书写着什么。
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江珩咬了咬牙,伸出手去,抓住了沈淮之刚刚收回去的左手。
两个人的体温相比之下确实差了不少。
他的手心还出了一点的汗,大概也和他今天穿了毛衣有关系。
他向来体热,以前也老是好动,很少有这种安安分分坐在教室里的时候,很少穿比较厚的衣服。
因为屈服于沈淮之的强势之下,他今天不仅穿了毛衣,还穿了件厚外套,一眼看过去,和班里那些普通的Omega倒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早上过来的时候,他们班的人还非常惊讶地多看了他几眼。
掌心相贴的时候,江珩明显察觉到沈淮之有片刻的僵硬,大抵是没有料到他的这一举动。
沈淮之的这个反应,让江珩莫名觉得有点儿受用。
就像是,平时老是沈淮之在照顾他,这回,是他在给沈淮之捂手一样。
不过,刚牵上手半秒,江珩便察觉到沈淮之像是有点儿要抽回手的意思。
江珩皱了皱眉,轻啧了声,略微有点不满:“您别乱动啊班长,一会儿动静太大,老师要看见的。”
沈淮之颇有点意外。
江珩就这样大大咧咧在上课的时候,在桌面上,直接牵着他的手。
他抬了抬眼皮,也不乱动了,任由他牵着。
隔了一会儿,江珩才有点意外地掌心蹭了蹭沈淮之的掌心,“怎么还是凉的?”
他都捂了这么一会儿了。
闻言,沈淮之略感意外:“给我捂手?”
江珩倒也没什么隐瞒地点了点头:“不是看你手冷么?我的手热。”他忍不住吐槽:“怎么感觉一点用都没有?”
有用大概是有用的,只是沈淮之的体表温度变化不太明显,他感觉不太出来。
可能是因为对方信息素偏冷的缘故。
说实话,在遇到沈淮之之前,江珩一直不知道,原来还有人的信息素会是融雪的味道的,太过象形化,根本没办法具体描述出来,唯一的感觉大概就是冷。
虽然话这么说着,他也没有松开沈淮之的手,反倒是握的更紧了点。
沈淮之眼底带了点儿笑意:“那就不捂了,我也不冷。”
“那不行,太冷了你都没法摸我的脸。”江珩说的认认真真,这话他本身也丝毫不带什么其他的想法,就是顺着之前他嫌弃对方的手冷说的。
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摸你的脸?”沈淮之眼底笑意更甚,甚至语气里都带了点儿笑意,比起刚刚的低沉,愉悦了很多。
被他这么一重复,江珩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歧义,一些昨晚梦里的记忆又一次冒了出来。
他抓着沈淮之的手无意识地收紧了点儿,木着脸偏过脑袋:“对,男朋友摸男朋友的脸,不是很正常吗?”
他这模样,分明就是又害羞了,偏偏还非得强撑着。
沈淮之忍不住觉得,这个人怎么这么可爱。
在一起之前,他都没发现,江珩是这么容易害羞的人。
沈淮之轻笑了声:“对,挺正常的。”他说完,像是有点克制不住,又笑了一声。
江珩被他笑得莫名其妙,刚想开口,便听见沈淮之很小声地问他:“现在热了,能摸了吗?”
这话问的太过暧昧,江珩的耳朵就开始发烫。
他还没来得及出声骂人,观察了两人好一会儿的任课老师终于忍不住,粉笔和声音同时飞了过来。
“江珩!沈淮之!你们两个上课干什么!”
江珩不上课就算了,沈淮之现在也不上课了!
两个人在那儿旁若无人交头接耳了好久!
“我盯你们盯了几分钟了!说什么悄悄话啊!脸都红了!”
江珩木了下脸,瞪了眼沈淮之。
班里隐隐约约传来交头接耳的声音。
昨天晚上江珩在十三中揍了一个Alpha的事情早就传了过来,一起传来的,还有沈淮之和江珩似乎在一起的帖子。
从早上开始,班里就有人偷偷摸摸观察着他们,这会儿,似乎是更加坐实了两个人在一起的事情。
见两人听话地站了起来,任课老师刚想松一口气,这俩谁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她视线往下一瞥,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还牵手!!!这是上课!!!是谁让你们上课牵手的吗!!!”
江珩眼皮子跳了跳,脱口而出:“老师,这不是牵手。”
“我在帮我同桌捂手,不信你来感受一下?”
沈淮之:“?”
老师:“你们是要气死我吗!看我没几年在任时间,帮我提前退休是吗!”
“学到了,下次和我男朋友牵手,我就说我帮他捂手。”下了课,陈星池的同桌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
陈星池也不安分地添油加醋:“牛逼啊江珩,这个理由都能被你想出来?”
江珩把课本竖在自己面前,“东临喝石,以观沧海。”念得非常有感情。
陈星池忍不住道:“江珩,那个字不念喝,念碣。”
江珩木了木脸:“哦,我故意的。”
正在整理卷子的沈淮之敲了敲桌面:“陈星池。”
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来,但是陈星池明白,这是在警告他闭嘴。
陈星池:“马上上课了,再见。”
等陈星池和他同桌安分了下来,江珩才忍不住问:“这个字念碣?”
“你想念什么念什么。”
“不是,班长,你这个思想不对啊,你这不是得,抓紧一下你同桌的学习问题?”在沈淮之面前,江珩倒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