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他自己都要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天性而臣服于对方,还是因为真的喜欢对方。
当然,最重要的,他不愿意在这种时候开口求对方。
Omega的易感期,让他听起来像个怪物,他不想让沈淮之标记一个怪物。
见他沉默,沈淮之的神色也渐渐沉了下来。
几秒后,他像是听从了江珩的话般,沉默地走到了门边,他的手碰到门的时候,江珩像是偷偷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Alpha的身形隐没在烛光里。
江珩闭了闭眼,思考着,等沈淮之出去了,他该怎么办?
他没有带抑制剂,但是带了阻隔剂,阻隔剂能够隔绝一定的信息素气味,却没办法缓和他现在的症状,密室里设有弃权设备,他可以通过弃权来让工作人员将他带出去,但是,他的状况又不适合碰到任何人。
易感期,他对谁都会无差别攻击。
操,怎么这么麻烦。
江珩觉得自己的大脑已经够乱了。
唯一最好的办法就是让沈淮之用信息素安抚自己,只是现在周围随时都会出现人,一旦沈淮之释放了信息素,很容易像上次在厕所里一样,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乱。
这样一想,最好的办法,居然还是让对方咬自己一口。
但是他不乐意。
江珩咬了下舌尖,尽量让自己保持着清醒,他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理出一个头绪来,房间的门摇曳了一下。
然后“啪”地一声,关上了。
这回是真的要失去视线了,他本来大脑一混沌,看什么都不怎么清晰,隔绝了外面的世界,就越发不清晰了起来。
江珩尝到了舌尖血腥的味道,他抬了抬眼皮,看向靠在门边的Alpha,对方垂着眼,像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明明没什么表情的样子,江珩却硬生生感觉到,Alpha现在的情绪很不好。
这股不好的情绪,勾动着他体内的躁乱,让他有点儿跃跃欲试地想要去攻击对方。
这个认知让江珩再次往后退了点,试图和沈淮之拉开一个安全距离。
有个很现实的问题,依据之前的经验,他打不过沈淮之。
明明一天到晚都在学习,身体素质却比自己好了很多,大概是Alpha的天生优势,不管从哪个方面,都要比他厉害上那么点儿。
许是易感期作祟,一想到这个,江珩就觉得脑门突突地疼,原本泛着痒意的腺体,竟然也意外地开始疼痛了起来,像是在叫嚣着什么。
他再次产生了一股子冲动,挖腺体。
要不是因为性别是天生的,他真的特别想破坏腺体。
江珩剧烈喘、息了两口,才重新看向沈淮之:“班长,我是让您出去,不是让您关门。”他语气有点生硬,表情偏偏又倔强到不行,看不出一点点的示弱来,“我自己也会关门啊班长。”
和平时总是时不时地撒娇比起来,现在的他,浑身带着刺。
并且正在试图用一身的刺保护自己。
沈淮之仿佛没有听出他语气里的嘲讽,只是又沉默地反手,把门锁上了。
密室做的还挺好的,还有门锁这玩意。
不过这房间里有摄像头,他们现在的所有举动,都在工作人员的关注底下。
“我知道。”沈淮之有点轻描淡写,他往前走了两步,靠近江珩,又像是很普通地询问:“我走了之后呢?”
“你准备做什么?”
他边说着,边扫了眼摄像头。
江珩颤了颤眼皮,沈淮之越靠近,他浑身越难受。
得不到对方的安抚,特别难受,还特别想揍人。
江珩捏了捏拳头,忍住了冲动,他现在理智还在,还不会无缘无故地攻击别人,只是体内的信息素实在太过紊乱,到处乱窜,让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沈淮之往前走,他便往后退,到最后,他只能退靠到了柜门上。
这个房间也有个柜子,比之前那个厢房里的小了不少,大小正好能容下两个人。
江珩后背抵着坚硬的柜子,知道自己没有地方退了,便仰起头看对方。
沈淮之目光很深。
他看不透。
他斟酌了一会儿,“我就是突然有点儿不太舒服。”
“在这儿一个人待一会儿就好了。”
“是这样吗?”沈淮之依然盯着他,江珩觉得,这会儿沈淮之的眼神仿佛已经把自己看透了般。
江珩抿了抿唇,再次吸了吸舌尖上的血腥味,不怎么浓烈的味道却让他的大脑异常兴奋,他缓了缓气息:“对的,班长,你看我这不是也没有什么问题么?”
“反倒是和你呆在一起,会加重我的症状。”他胡编乱造着:“你也知道,你的信息素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一会儿我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越说,声音越低,呼吸也越发急促。
沈淮之离得太近了。
身上的柠檬味混着冷冽的融雪气息让江珩的大脑越发混乱起来。
“江珩。”沈淮之打断他的话,这一次,也没有征得他的同意,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先是右手,然后是左手。
Alpha的力气很大,江珩来不及反抗,便被对方抓着手举过头顶,像是被迫被压在柜门上一样。
“你的信息素全部跑出来了。”沈淮之第一次这么直白地说这种话,声音明明很轻,可是他现在的这个动作,却让江珩下意识地挣扎了起来。
他的双手被毫不费力地压制着,哪怕他使了力气,也像是被一动不动地钉死在了柜门上,Alpha带着凉意的掌心贴着他的双手手腕,手腕上隐隐传来了痛意。
江珩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声,然后伸腿去踢对方。
毫无疑问,再次直接被压制着,沈淮之的腿抵着他的双腿,把他的两条腿夹在了中间。
这个姿势实在是太过于暧昧,也太过于压迫。
江珩再次咬了咬舌尖,刚刚淡下去的血腥味重新在口腔中蔓延。
他干脆放弃了反抗:“对,信息素跑出来了。”他偏过头,不让沈淮之看见自己的神色。
只要看不见,他就一点也不脆弱。
还是那个无所不能的江珩。
“所以,班长,您要不要帮个忙?”他颇有些自暴自弃地想,也就是咬一口,沈淮之还不一定乐意,他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儿?
沈淮之也不是不知道他有易感期,也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不正常的人。
江珩笑了笑,忍住了把对方推开的冲动,忍住了因为易感期带来的身体强烈的不适感,“跟上次一样,咬我一口?”
他问完,闭上了眼睛。
舌尖上的血腥味道足够让他保持神志了,可也足够让他听清楚回答。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