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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岂不是口碑尽毁?
    然而其他不明真相的江湖侠客,早已经提前恭贺了起来——敢立下这样豪言的医者,岂能是无名之辈?
    苏榆看着他们俩这样做戏,只觉得即滑稽,又恶心。
    老爷子不过是因为早年练功时岔了气没有冲开,故而导致的身体僵直。原著中老爷子因为太过气愤,体内真气流转,自己冲开了经脉。
    虽然苏榆没有内力,但同理可证,只要让老爷子经受一定的刺激,人体会自然爆发出一阵生机。
    实际上他的系统商店页面正好就在电流上,只等他一开始针灸,立马会有小股小股的电流顺着银针进入李观鱼的身体,达到刺激的效果。
    李玉函看着苏榆一言不发直接就要开始针灸的架势,有些心慌,不由得开口问道:“神医不先开些药么?”
    苏榆瞥了他一眼,冷声道:“若是二位另有高见,不如请您为李庄主医治。”
    柳无眉见状,疑心苏榆真有些法子医治,但她绝想不到老爷子马上就能恢复意识,打定主意这次过后就借口“神医无能为力”对苏榆下手。
    苏榆手下如飞,不多时已刺过老爷子周身72大穴108小穴,但老爷子看上去毫无反应!
    席上众人一片哗然!
    见此情形,李玉函与柳无眉二人可是大大的松了口气,原本看苏榆的表现还以为真的能治好李观鱼,没想到也是绣花架子。
    柳无眉在苏榆身边轻笑道:“看来所谓‘医仙’,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
    李玉函附和道:“不过是些粗野乡民,能有什么见识?随意施舍些银子,自然就肯替人夸耀名声了。”
    他们二人不过是吃了亏,所以找些口上痛快罢了,甚至声音极细小,都不敢让第四个人听见。
    但他们却忘了,老爷子就在他们身边。
    苏榆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心下嗤笑。
    坐在椅子上的李观鱼眼皮微颤,但除了苏榆也没有注意到,柳无眉还在喋喋不休地念叨着:“若是早知如此,贱妾也不至于吓出一身冷汗了,老爷子已瘫痪多年,何必要让他老爷子清醒过来,受这尘世之苦呢?”
    “逆……逆子!”李观鱼手臂无力地抬起,指着他们二人怒声骂道。
    柳无眉的声音戛然而止,李玉函膝盖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第30章 踏月留香
    本来满堂喧哗的场面, 因为老爷子这一句微弱的、甚至带着喘息的话,突然僵住了。
    老爷子已经瘫痪十年之久了,如今乍一恢复意识, 第一句话竟然骂李玉函为“逆子”, 这又是什么道理?
    哪怕是拥翠山庄, 但这样不年不节的宴会, 更何况是李玉函夫妻早就准备好要给苏榆下马威的宴会,来的又能是什么了不得的人?
    尽是些徒有其名之辈罢了。
    面对这样的场景,这些人怎么能忍住不乱想乱猜?甚至只要他们出了拥翠山庄的大门,下一刻就能满江湖宣扬——这种世家的谈资,哪是那么好有的?
    这个道理不仅他们自己心里清楚,李玉函柳无眉心里更清楚, 柳无眉尽管身子都软了, 但到底是从石观音门下出来的, 当即就要开口送客。
    苏榆一直看着他们夫妻的反应,见柳无眉一张口就知道她要说什么, 冲着她微微一笑。
    柳无眉马上想起来苏榆给她和李玉函下的毒, 更是想起来刚刚为了嘴上痛快对苏榆的讽刺,身子一颤, 马上把嘴闭上,不敢再说一句话。
    李观鱼没注意到私底下这些暗潮汹涌, 喘着粗气怒声吼道:“你这不孝逆子!竟然娶了这样的毒妇进门……”
    “毒妇”二字一出,柳无眉当即脸色煞白,跪在地上的李玉函猛地抬起头, 反驳道:“她不是毒妇……!”
    “病人刚刚恢复,受不得刺激。”苏榆一手扶在老爷子背后,另一只手迅速取出一枚药丸给老爷子含住,挑眉道,“还是说,你们是诚心的?”
    这句话不可谓不诛心,哪怕江湖上再怎么不拘小节,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也是人人唾弃。
    李玉函表情惶恐,像是完全没想过这样的场景,豆大的汗珠一颗颗从他额头上渗出来。
    老爷子像是完全寒了心,哪怕瘫痪也挺得笔直的身躯重重向后倒去,砸在太师椅的靠背上。
    “儿女都是债啊……”李观鱼长叹一口气,像是这口气掏空了全身的力气,费力的扭头看向苏榆,“还未曾多谢神医妙手回春,否则还不知道我要被这逆子折腾多久!”
    “父亲,我怎么敢折腾您呢?”李玉函急急辩解道,“您身体抱恙后儿子晨昏定省不敢有一日懈怠……!”
    李观鱼一眼都没看李玉函,低低喘息了一阵,再睁开眼坐直身子时,依稀又有了当年第一剑客的神采。
    “今日众多朋友都在,恰好替老夫做个见证。”老爷子说一句喘三喘,但在场无一人敢轻视这个枯瘦的老头,全都聚精会神地听着。
    “第一件事,神医是我的救命恩人,以后拥翠山庄之人,对待神医要比对待我还恭敬。”这句话虽然是说拥翠山庄,但谁不知道以老爷子交际之广阔,日后这整个江湖都要将他奉为座上宾!
    “第二件事,犬子竟做出如此恶毒之事,都怪老夫教养无方。”李观鱼紧紧闭了闭眼,眼角似有一丝水光,“把家法拿上来!”
    立马就有几个在两侧守着的侍卫拿了一根一掌宽的厚木板上来,这样的板子虽不必小板当时疼痛,但胜在厚重,落的都是内伤。
    “既然这逆子得罪的是神医,全听凭神医处置!”李观鱼语气诚恳,而且这种处理方式在江湖中可是最平常不过的。
    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互相报仇报不尽,因为一件小事就要了别人性命的戏码屡见不鲜。
    但苏榆还是不太适应这种处理方式,他宁可把人交给官府,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对人实施惩罚。
    “这是李庄主的家务事,在下便不掺和了。”苏榆虽然这么说,但也知道李观鱼正在气头上,又是当着他这个苦主兼恩人的面,怎么也不会轻饶的。
    如果李玉函真的被打的很重,恐怕自己也不会去求情。苏榆抿了抿唇,暗暗想到。
    这是他最后的坚持了。
    他已经尝到了太过善良的苦果,但在现代时他就曾看到过一句话,“善良本来没有错,错就错在善良没有锋芒。”
    原话虽然记不清了,但意思大致相同,别人作恶是别人的事,但选择善良是自己的事。
    但他也要努力多准备些保护好自己的手段了。
    苏榆还在想着如何开始练武,那边李观鱼直接下令道:“既然敢凭借武功要挟于人,那就把他的武功废了,再将他两条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