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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把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迅速下单了个小锦囊,就好像一开始就想到了一样。
    这么个小锦囊不过才一立方米的储物空间,还是系统商店里最便宜的那个,就这还几乎把苏榆掏空了。
    但不得不说有这么个小东西确实方便了不少,塞在衣服里一般人也发现不了。
    把东西都收拾好之后,苏榆终于开始处理那一堆药材了。
    只见他手持一把银质小刀,手下快如闪电,没有丝毫停顿。
    那些药材或要切片或要榨汁,亦或是要碾成粉末,苏榆全都胸有成竹,不过一时半刻,一次的量全都处理妥当。
    不是他不想全处理了,毕竟他有药箱在,再多也能保住药性不会流失。
    但他在里面已经够久的了,花满楼倒是耐心,陆小凤恐怕早就坐不住了。
    既然一次的量已经预备妥当,也就没必要让他们着急了。
    把剩下的药材放入药箱,挑了个最不起眼的针具包,放入最温润的那套针具,又找出一条白色的缎带,深吸一口气之后,苏榆终于推开了门。
    [我有些感动怎么回事……]
    [我眼睛里进砖头了]
    [他推开不止是一扇物理意义上的门,而是希望的门!是光明之门,是霍格沃茨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是]
    [会说话就多说点!]
    苏榆没有理会弹幕的插科打诨,径直走向花满楼。
    陆小凤在看到门打开的一瞬间就跳了起来,四条眉毛同时扬起,又不敢打扰明显处于特殊状态的苏榆,只好让开位置,好让苏榆尽情施展。
    “我要开始了。”苏榆轻声道。
    “我知道了。”花满楼坐在原地,眉目舒展,甚至苏榆看上去都要比他紧张不少。
    [不愧是我老公!]
    [前面的你在想桃子!]
    [我尿黄,我先来]
    [但凡多吃一粒花生米]
    处理好的药材分成了三份,苏榆拿出一份交给陆小凤:“三碗水剪成一碗,劳烦了。”
    “不劳烦不劳烦!”陆小凤巴不得做些什么,接了药立刻出去了,完全没有留下旁观——或者说监视——的意思。
    毕竟对于他们来说,苏榆可以称得上是来历不明了,能够相信苏榆已经是大不易,更别提完全不加戒备了。
    但,那可是花满楼啊。
    陆小凤信任花满楼,一如信任他自己。
    苏榆又仔细地净了手,借此过程让自己平心静气。
    这是他第一次在真人身上动手,更别提这个人还是花满楼,有些紧张也是难免的。
    等他再次站到花满楼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完全屏蔽了外物——弹幕是出门之前就屏蔽了的,眼里只有“病者”了。
    在他面前的是谁,是什么样的身份,他已经完全忘记了。
    不管是谁,只有“病者”一个身份。
    他的手很稳,每个医者的手都该是稳的,但他的手现在即便是陆小凤用上灵犀一指,也只能将他的手戳穿,而不能将它推动。
    鑱针的针尖准确地浅刺在花满楼的眼周穴位上,快的仿佛一阵风吹过,他甚至完全没感受到疼痛。
    这并不奇怪,若不是治疗狂躁、昏厥等症状要求刻意追求痛感的话,有些水平的大夫都不会让病人感到疼痛。
    花满楼只觉得一阵酸胀从被刺的穴位涌出,沿着经脉汇入眼睛,眼睛登时便是一阵发热,然而不过片刻,这股热意就尽皆化作凉意化在了眼睛里。
    刺眼周穴位要紧的就是一个稳字,这在苏榆手下并不比拿起一根笔难上多少,而后的步骤更是轻而易举。
    白色的缎带裹满药糊糊,花满楼眼睛里那股凉意还没化尽,便被药带牢牢蒙住了眼睛。
    最要紧的眼周穴位已经解决,剩下的穴位更是手到擒来,只见苏榆手下如风,不多时花满楼就被扎成了个刺猬。
    但即使是刺猬,他也是最好看的那个。
    只要稍微看看弹幕里铺天盖地的“我可以”,就不会对这句话有什么怀疑。
    等到陆小凤端着药回来的时候,苏榆正好取下最后一根针。
    “药来了!”哪怕不看陆小凤的表情,从他的声音里就能听出来,他现在实在是十分快乐的。
    当然了,哪怕只看花满楼脸上更深的微笑,就知道这次,真的见到了希望。
    所以哪怕现在再让他去抓九百九十九条泥鳅,或者连着翻九百九十九个跟头,他都是快乐的。
    盯着花满楼喝下药之后,苏榆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用再紧绷着神经了。
    “眼睛上敷的药每日更换一次,针灸需在每日阳气最盛的时候,用的药三天换一次方子,等上半个月自然可以视物。”苏榆认真叮嘱,然后又顿了顿,才继续道,“不过……”
    “不过什么?”陆小凤马上接上。
    “不过即便可以视物,恐怕也不如寻常人能纤毫毕现,终究有些差距就是了。”苏榆总算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
    “他的眼睛是因为幼时那场大病所致的脉络堵塞,若是小时候就能消瘀去涩,自然能恢复的与常人无异。”
    然而如今已过去这许多年,不说脉络越堵越紧,眼睛这么多年早就没有活性了。
    苏榆的话没有说完,然而在场的都不是蠢人,自然是全都明白。
    “我本以为要一辈子做个瞎子了,”花满楼笑着抬起头,脸上没有一丝的不满或怨怼,“如今知道我还能再看到,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哪怕只是能再见一些光,也是难得的恩赐了,难道我反而还要去埋怨吗?”花满楼脸上的神采,哪怕是最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不为之触动。
    “我虽然看不到,但我还有健全的手脚,能自己照顾自己;有一些武艺,足够使我自保;我还能闻到花的香气,摸到柔软的花瓣,听见雪花落下的声音。”
    “我还有富足的家世,让我不用为了果腹奔波;有疼爱我的父母兄长,还有贴心的朋友。我岂不是已经比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幸运了?”
    “如果我还能稍微看到艳丽的花朵,看到亲人的容颜,看看四条眉毛陆小凤的四条眉毛,”花满楼脸上的表情,是文笔最好的书生也写不出来的平静柔和,“那我恐怕是这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妈妈他是天使吗!!]
    [呜呜呜他怎么这么好!!明明一切都是他该得的!]
    [相似的身世,偏偏一个是阳光下的花神,一个是夜里的蝙蝠……]
    [不是因为他幸运才满足,而是因为他满足所以才觉得自己幸运啊!]
    [明明他那么满足的样子我却哭成狗]
    [我妈问我大白天嚎什么嚎……]
    屏幕上的投喂一波接着一波,大概意思都是“都给我崽崽拿去!我崽崽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