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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要进去跟牛斗一斗。
    周围的同学一个劲儿的劝,那位男子非要下场不可,一阵聒噪和推搡,文予宁的脑袋被撞了好几下。他生气了,回头朝那个疯子吼道:“坐下!”
    然后这个人不斗牛了,改斗他了。俩人都是赤膊上阵,把方圆几里的人都打跑了,打得难舍难分,两败俱伤。
    这位奇伟男子就是齐蔚然,不,齐斐然。
    斯文有礼的文医生挂了一身彩从斗牛场回宿舍,心想,此人多半有病。
    后来,文医生又在地下黑拳场上看到差点把马库斯揍死、最后反败为胜的齐斐然,而且亲眼目睹了他把用性命换来的奖金天女散花地扔给在场观众,差点引发踩踏事件。
    被踩了108脚的文医生从地下黑拳场回宿舍,心想,此人真的有病。
    在平安夜派对上,豪华游轮里,歌舞升平中,校友们纷纷搂着自己的伴侣或是炮友亲密地聊着、笑着,齐斐然在甲板上独自喝着闷酒,看着海面。
    所谓医者父母心,此时文予宁已经确定齐斐然有病,又是校友,不能坐视不理。他怕今夜的风突然喧嚣起来,齐斐然一发病,就会跳下去,所以,他默默地靠近齐斐然。
    齐斐然果然警觉了,回头看文予宁。
    文予宁赶紧抬头。
    “你看什么?”齐斐然问。
    “我看天上星。”文予宁道,反问:“你看什么?”
    齐斐然呲笑一声:“我看水中月。”
    聊了两个多小时,他们才知道,原来对方跟自己一样,都在等一个不归人。
    从此两个纯1开始了结伴喝闷酒、一起想老婆的友情。
    文予宁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叫“齐斐然”的人,一时有点转不过神儿来。
    “发什么愣啊?没听懂啊?”齐斐然问道。
    “听懂了,外面的那位,是你老婆啊?水中月。”文予宁问道。
    “嗯。”齐斐然嘴角弯了弯,“你呢?不是回来追小星星吗?追到了吗?”
    文予宁心想,还没见到人呢,就骗了我200块钱。
    齐斐然见他不语,知道是不太顺利,一不小心就得意洋洋起来:“你不是说你不跟我混了,回来找老婆吗?你都比我回来早半年多了,还没进展啊?不会还没见到吧?”
    文予宁冷着脸,抬眸看着齐斐然。
    齐斐然:“哈哈哈哈,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了,你真窝囊啊,我回来不到两周,已经和好了。迅速吧?”
    林时新在门口偷听半天,别的没听到,就听到齐斐然哈哈哈哈了,看个病他能乐成这样?也是神了。
    林时新偷偷推开门,露出小半张脸,往里望。
    文予宁往门口看了下,齐斐然迅速往门外看,看到老婆担心的样子,安慰道:“马上就好哈。”
    林时新点点头,又把门关上。
    文予宁皱眉看着齐斐然,说道:“你不会是特意带他来显摆吧?”
    “我闲的慌吗?说来话长,总之碰上你太好了,你快给我写,说我胃炎胃溃疡很严重,需要别人24小时贴身照顾,还得对我百依百顺,不然我下一步就胃癌,没法治了的那种。”齐斐然说道。
    文予宁:“……”
    “写啊,快写,我老婆是记者,我不想他东跑西颠的,就想他在我身边,你就按我说的写。”
    文予宁:“你是人吗?”
    “我怎么了?你快写,我进来时间太长了,他会担心的。”齐斐然推推他的胳膊,催促道。
    “……我这么写他不是更担心了吗?你好不容易找到老婆,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他还是记者,我这么写他能信吗?”
    齐斐然生气道:“你不会委婉地表达这个意思?就你这技术,值得别人半夜两点来排队?庸医!”
    文予宁:“……我给你这么开医嘱才是庸医呢。”
    齐斐然看了他一会儿,把自己的表带打开,表摘了下来,露出伤痕累累的手腕内侧:“说正经的,你看这里……能治好吗?”
    文予宁皱眉看了看:“圆的这个……烟头烫的吧,还在恢复期,我给你开一些祛疤的外用药,这个……刀口和齿痕,是陈年旧伤,去不掉了。”
    齐斐然问:“那植皮行吗?”
    文予宁判断道:“这里血管太多不好弄,而且就算植了跟周围的肤色还是不一致,不能有效遮挡……你这是为了外面坐着的那位伤的?”
    “跟他没关系,是我自己控制不住。”齐斐然说。
    文予宁叹了一口气,真正为他受伤的地方不敢告诉他,反而让自己写假医嘱。
    他转过头去对着电脑开始打字,齐斐然侧过身去看他写的内容……轻微炎症,注意饮食即可。
    “不行不行,给我重写!”齐斐然推他,把他打上去的字都删了。
    俩人推着推着就动上了手。齐斐然爱上了打拳之后,一直对能跟自己抗衡的力量感兴趣,和文予宁赤手空拳打的那一场,他竟然丝毫没占上风,这导致他一看到表面清瘦的文予宁……就忍不住动手比划比划,过两招。
    俩人不动腿只动胳膊,擒拿了好几个回合。林时新隐隐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把门推开一看——
    齐斐然竟然在打医生!
    林时新差点昏过去。
    他定了定心神冲了进去,一把拽住齐斐然的胳膊:
    “齐斐然!你怎么回事啊你!干嘛打医生!”
    文予宁松了手,往后靠到椅背上,扶了扶自己的镜框,好整以暇地看着齐斐然,脸上忍着笑。
    “没啊,我看这医生,好像挺能打的……就跟他比划比划。”齐斐然说道。
    林时新翻了个白眼,这是什么神经病啊!
    “对不起啊文医生,他……他跟你逗着玩呢,你别介意。”林时新跟文予宁解释道。
    “你坐吧,我跟你好好讲讲。”文予宁笑道。
    林时新坐到桌子对面,俩手互握着,看起来有点儿紧张。
    “你先生这病吧……”文予宁拿着化验单看着,余光瞅着正襟危坐的齐斐然,心里特别想整他,可看到他偷偷把表带扣上,盖住了那些伤口,又忍不住叹了口气:
    “这病可大可小,要清淡饮食,多休息……”
    林时新点头如捣蒜。
    文予宁看他交叠握着的纤细白嫩的手指,把化验单放下了。
    “你那手腕是他掐的吧?”文予宁问道。
    林时新和齐斐然俱是一愣。
    林时新低头一看,脸红了,把两只手都藏到棉袄袖子里。
    文予宁一把夺过他的胳膊,把衣服袖子往上撸到手肘处,左右看了看。
    “你干什么!”齐斐然把林时新的胳膊抢了回来,瞪着文予宁怒道。
    “我告诉你,这是法治社会,不用怕他!”文予宁义正严辞对林时新说道,“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