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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进不去了。
    林时新从胡同里跑出来之后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蹿,他不知道齐斐然是跟自己偶遇还是蓄谋已久,反正家是不能回去了,单位也不能去。
    俩人对视时,明显自己比对方更震惊,他猜想齐斐然之前应该见过自己了。
    多年前那种“失控”的感觉又回来了,让他心乱如麻。
    林时新和陈铭生曾一起分析过,齐斐然的发病,其实是有迹可循的,即“亲密关系被破坏”。
    就像当年,母亲去世,朋友从信赖到背叛,枪杀纵火案后齐父虽帮他脱罪但内心的不信任,都让他愤怒不已,继而破罐子破摔,做出激烈举动。
    林时新给予他的爱情,越是被他所珍视,越容易让他患得患失,时常发作。林时新作为刺激源,只有两条选择,一是完全服从他愈来愈严重的占有欲,温柔贤惠,毫不抵抗;二是慧剑斩情丝,彻底与他了断。时间的洪流碾过之后,他总会复原,然后心如止水,无欲则刚。只要能够摆脱执念,他就还是那个无坚不摧、从容不迫的齐斐然。
    当时窦家的舆论攻击、旧案重提,促使林时新作出决断,他也了解自己的倔脾气,想来想去,自己都不是齐斐然的良配。
    上帝像是跟林时新玩斗地主,扔出了“齐斐然”这张牌,问他要不要,林时新尽管再舍不得,看看自己手中握着的牌,也只能说“要不起”。
    车开到了一个七天连锁酒店,林时新进去睡了一晚,早上五点多天蒙蒙亮,他开车回家洗了澡换了衣服,又一次去北辰时代大厦。
    他决定尽快搞定武亦恒,然后到外地采访,能在外面待多久就待多久,齐斐然估计是回北京办事的,也许很快就会离开。
    齐斐然绕路回到胡同另一端,早就没有了林时新的踪影,他在路上漫无目的地开着车,十分后悔自己的莽撞。
    为什么还是沉不住气呢?当年自己被抛弃,不就是因为总是冲动不理智,外加使用暴力吗?而且,本来自己的黑历史就很吓人,正常人听说后也会逃之夭夭吧,今晚又控制不住发起疯了,岂不是让他觉得自己毫无长进?林时新上车前无奈地看了自己一眼,眼里是写着失望的。
    下次,下次一定要表现好,要绅士有礼,绝对不能蛮横无理。现在就是怕林时新突然没了踪影去外地做什么采访了,那是想抓都抓不到了。
    不过今天看他出来时神色郁郁,估计找武亦恒谈的事没谈妥,第二天还会来自己的公司大楼。
    齐斐然不在路上瞎逛荡了,回去洗了个澡,敲了三个多小时木鱼,才在激动和不安中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齐斐然在北辰时代大厦一楼costa靠窗的位置喝咖啡,眼睛一直望着大门进出口。
    贺明:“……”
    贺明:“齐总,您要喝咖啡,我可以给您买上去,而且咱们公司茶水间自磨的咖啡豆其实比这里的高级……”
    “你坐下,别挡着我。”齐斐然把头偏过去,还是往门口看。
    贺明大学毕业后就给齐斐然做总助,他办事条理清楚、记忆力超群、会多国语言,双商都很高。齐斐然更看中的是他眼里容不得沙子,不卑不亢的性格,外加烧得一手好菜,自己不用总吃外卖。
    跟了齐斐然三年,贺明已经摸清了老总的脾气,那就是没脾气。除了别人追星他追记者,定时看祖国新闻以外,夜店酒吧统统不爱好,游戏都不喜欢玩,可以称得上喜欢的,也只有各种运动了。
    自从电梯里偶遇了林记者,齐总开始失常了。首先,他取消了回程的机票,让硅谷一大堆人心急如焚;接着,他想给自己出本书;然后,他问自己“如何能伪装成另外一个人”,现在,他在这儿像个间谍一样探头探脑。
    8点左右,林时新风尘仆仆地走进北辰时代大门,左拐进了costa,在前台要了一杯柠檬茶和一个牛角包,然后没等走出costa的门,牛角包就被他几口吞了,接着是咕噜咕噜喝茶。
    贺明看着齐斐然,心想:齐总,上啊。
    齐总偏过身子,用余光看林时新,等林时新走出去等电梯了,他才放松下来,端起杯子喝剩余的咖啡。
    贺明:真怂啊。
    回到11层自己的办公室,齐斐然开始从长计议,首先,得有个很自然的机会跟他相处。
    他打开企业云邮,翻看之前营销部发来的项目策划案,拟与“我买网”建立对接云支付业务,负责担保买卖双方交易顺利完成的第三方支付平台。
    这个方案当时被齐斐然否了。WF金融支付平台虽是齐斐然这个地道的中国人建立的,但就形式和规则来说,还是舶来品,与本地任何一家合作都有可能水土不服,产生大批坏账,而且武亦恒的“我买网”虽是国内购物平台的新起之秀,但远没有电商老大哥某宝某东的信誉高,之前已经听说了以次充好、仿品屡禁不止的情况,况且现在和我买网合作,等于关闭了某宝某东的未来合作……
    “贺明,联系下武亦恒,中午一起吃饭。”
    贺明无语道:“齐总,您之前拒绝了武总三次,甚至对方上楼来你都装不在,我认为没有必要跟对方接触,我们已收到风声,不久后……”
    “啧,”齐斐然皱眉头,“我就是觉得,之前那么拒绝不太好,应该当面拒绝。”
    贺明:“……”
    上午林时新给武亦恒讲了两个在鄞县卧底时听说的黄笑话,武总笑得前仰后合。他笑并不是因为笑话好笑,实际上笑话非常老套,他穿开裆裤时就听说过了,他笑,是因为林时新讲的时候一脸尴尬。
    武亦恒觉得太有意思了。
    中午,高冷难请的齐斐然齐总竟然约饭,鉴于林时新盛名在外,领到哪去都有面子,武亦恒让林时新一起去吃饭,林时新欣然前往。
    著名的坂亭日料因价格昂贵而人烟稀少,玄关、隔间、走道里静谧无声,浅棕色日式和风装修既雅致又古朴,日本乡音小调悦耳动听。林时新和武亦恒坐在榻榻米上围桌谈笑。
    “今天我要见的可是一位贵客,我有求于他,就像你有求于我一样。”武亦恒笑着对林时新说。
    “啊,那我可得使出浑身解数帮你,毕竟金主的大腿不好抱啊,我每天都在努力。”林时新说道。
    武亦恒哈哈哈笑起来。
    齐斐然沉着脸在门口听到这个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但他迅速调整出职业面孔,拉开木门,走了进去。
    武亦恒和林时新都站了起来。
    武亦恒朝齐斐然伸出手,笑容满面道:“齐总大驾光临,荣幸至极。”
    齐斐然笑着两手回握:“哪里的话,我刚回北京,一听说与您在一栋大厦,就立刻来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