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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尿毒症的小孩儿病重了他得去医院探望,齐斐然要陪同,又被拒绝。
再怎么演技好,两周也露出破绽了,心里有不满,往往身体就会反应出来。齐斐然吻了吻他,发现他眼睛瞟向别处,捏住他的下巴皱眉看他:“怎么了?好像有心事?”
林时新俩手一起使力,才把他的大手从自己的下巴上扒拉下来:“没事,有点累,晚上不用跟我一起走了,我要去医院看凡星。”
这已经是第四天晚上林时新要求不一块儿走了,齐斐然说:“我跟你一起去。”
林时新忙说:“不用不用,他胆子很小,不愿见陌生人的,而且重症病房进去之前还要消毒什么的,特别麻烦,你别去了。”
齐斐然探究地打量着他,过了一会儿,说道:“行吧,早去早回。”
林时新看着他的眼神就知道,今晚他是必须得去医院了。
果然他在公交车里坐了不到三站地,偷偷往后一瞟,就看到了齐斐然的雷克萨斯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他冷笑一下,在金照台友好医院那站下了车,低着头走进医院。
尹凡星已经睡着了,林时新在二楼窗口往医院大门口望着,雷克萨斯停在马路对面,齐斐然穿着风衣,倚着自己的车门,大概是在抽烟。第二根抽完之后,他拉开车门回到车里,踩下了油门。
林时新快速冲出来跳进一辆出租车,对师傅说:“往前开,追前面那辆灰色的车!”
齐斐然如果只是跟踪他,那只需打一辆出租车就可以了,为什么要回到离学校很近的康墅换衣服、开自己的车出来跟踪呢?
说明他今晚有其他约会。
出租车上了盘山道,拐了好几道弯,最后把林时新放到路边。
林时新在路旁松林的掩护下,慢慢走到雷克萨斯车停下的地方——高级娱乐养生会所格林庄园。
蓝白色校服太扎眼,林时新把校服衣服脱下来卷成团扔到树下,偷偷贴到院墙边站好,往里看。
齐斐然开了车门,长腿跨出,已经有四五个人在门口等着迎接了。古月身穿v领低胸丝缎衬衫配阔腿裤,脖子上挂着一条细长闪光的项链,他搓着小手,雀跃地小跑上前,殷勤道:“稀客稀客,本店蓬荜生辉啊,齐少快请。”
齐斐然点点头,黑色风衣大敞着怀,衣袂飘飞,在古月等人的簇拥下,微笑着走了进去。
林时新望着他的背影,第一次惊讶地发现,脱了校服的齐斐然,早已不见一分学生气。事实上,他也早就不是学生了,已显出一个成熟男人的韵味。
月明星稀,这郊区偏僻得很,在这儿埋伏了这么久,一辆车一个人都看不到。林时新仰着头看月亮,准备再等十分钟,也许齐斐然不到十分钟就会出来了。
可实际上,他深呼吸不到十秒,就已经跳起来了,他撸了撸衣服袖子,大踏步走了进去。
门口保安拦住他:“哎哎,你找哪位啊,这里不让进!”
林时新看着一楼挂的门牌:“养生会所,怎么不对外营业啊?”
保安:“你有出入证吗?没有不让进。”
“大叔,我是送外卖的。”
“里面有餐厅,用得着你送外卖?再说了,送外卖那你的外卖呢?”
林时新俩手空空,他用手指头刨了刨自己的头发,咧嘴一笑,露出整齐的小白牙:“我自己就是外卖。”
保安大叔听了这句话,仔细看他眉眼,“噢噢”两声,很有内容、很神秘地笑了笑,“进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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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林时新在晚宴上看见过古月,他婀娜多姿的身形和银铃一般的笑声,已经让他对这人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
齐斐然和他们再见面一起玩什么的,无可厚非,林时新都觉得自己挺可笑的,跑来跟抓奸似的。
一楼大厅南北纵深,红白两色,抬头一看,二楼浮雕别有洞天,过海八仙分列东西,各个仙者栩栩如生,手执仙器,座驾各有不同,或神态安详端坐祥云,或身骑大马威风凛凛,颇有震慑人心的作用。
林时新走到前台,看到六个穿着黑色工装的女孩,各坐于自己的工位,有的在打电话记录着什么,有的在端正地坐着。他在考虑措辞的时候,最边上的一个女孩指着后面对他说:“那边儿。”
林时新愣了一下,从善如流地顺着她指着的方向,走了进去。
这条路的尽头,有一扇红雕大门,门外能听到里面有很多人在说话。他推开门,眼前竟是一个能容纳200多人的会客室,有二三十个漂亮男孩在这里站着,领头的是一个鸭蛋脸、妆容偏浓的中年妇女,正拿着一个本子记着什么:“身份证呢?没有身份证的出去。”
林时新站在最后,听前面俩男孩的对话。
“可别选上我,听说那人是个疯子。”
“不是疯子也是个老头子,这么大阵仗,还记身份证号?说实话,我怕了。”
“那咱就说没带身份证得了,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这么回去了肯定会被骂死的,还不如没被选上呢。”
林时新满头问号:这是在选秀?明星海选?
已经到他身前了,中年妇女看他愣怔的样子,不耐烦道:“身份证!”
林时新把两个裤兜掏出来,“没有。”
“出去!”
林时新转头就走。
“慢着,”中年妇女看了看他的后背和屁股,“你先留下吧,后面补上。”
几方入座,酒过三巡,齐斐然已经听懂了对方的意思,他笑着对坐在旁边的于静东说:“露怯了,听了半天没听懂。”
于静东眉头一挑,打哈哈道:“我说了他们不信,非让我把你弄来。”
古月挽着的中年男人约莫五十多岁,身材臃肿,两边鬓角泛白,四方脸,宽宽的额头上是深如沟壑的皱纹,他笑着说:“听不懂拉倒,这次来就跟叔叔叙叙旧,上回樱樽剪彩,在远处看到你,不知道你还有印象吗?小时候我带过你玩的。”
“有印象,叔叔的大脑门儿我还拍过。”齐斐然说道。
古长春哈哈大笑:“你那时就淘气,古月他们都追着你跑,你带头惹的祸,他们都替你背锅。”
“冤枉,您家那后院真不是我点着的,不能我一个人跑出来了,就说是我放的火。”齐斐然委屈道。
古长春说:“哈哈,那个院子现在还寸草不生呢!十几年过去了,你们都大了,我也老了,不能单手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