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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道。
“你是看上他的人了还是衣服啊老师……”
“滚蛋!”
林时新和齐斐然坐着公交车往商业街里走,下了车后,先一人吃一个冰淇淋,林时新把香草味儿的那个给齐斐然:“我请了,公款吃喝。”
齐斐然笑着接过来,又看向林时新在舔着的抹茶味儿的冰淇淋。
“啧,怎么我吃哪个你馋哪个?你那个也很好吃!”林时新道。
“不是,”齐斐然低头吃了一口自己的冰淇淋,“我是喜欢看你舔。”
“啧,”林时新心里一阵酥痒,又吃了两口冰淇淋才缓过来,“办正事呢,别闹。”
然后带齐斐然到了樱市最大的书店——幸运星音像书店。
店主是个戴眼镜的女孩,灰色连帽卫衣,头发乱七八糟地挽了个丸子头,正低着头吃凉皮,吃得稀里哗啦的,酱汁横飞。她抬头看到林时新进来:“你要的那种还没有。”
“有的话我也得先翻翻了,”林时新说,“上回借的那本关键几页都没了。”
“缺的那几页,不是腐女撕的,就是家长给撕的,哎我说,你现在怎么口味变了,不要推理了,我看下你上回发给我的书单哈,《甜美小受》《暴躁老攻慢慢来》……”
“闭嘴吧你,我自己找。”林时新拿出一个口罩戴好,把一个椅子踢到书架前,踩着椅子去翻最上面的那层,“你这块儿的书都不整理一下,全是灰。”
“那都是古籍,也就你去翻,你要是不来找那些书,我都打算给扔了,反正没人要。”
店主正跟林时新叨叨叨,突然看到齐斐然从一个书架转角那里拐出来,“哎帅哥,你要看啥?武侠的?推理的?科幻的?还是外国名著?”店主站起来了,用手背抹了抹嘴上的芝麻酱。
“我要看《甜美小受》《暴躁老攻慢慢来》。”齐斐然说。
店主愣了几秒,“好吧,我给另一家打个电话”,她一边拨号一边叨叨,“帅哥都搞基了,我还能不能嫁出去了?”
林时新挑好自己要的书装进口袋里,拿了几张抽纸把椅子擦干净,“你别闹了,”他抓着齐斐然的胳膊走出了书店,“再不带你出来玩了。”
“我没闹啊,我慢慢来。”齐斐然忍笑道,“你借了什么书?”
“新闻史,是老书了。”
“怎么对新闻有兴趣吗?”齐斐然问道。
“嗯,之前采访我的那个女记者,你记得吧?我认了她当师父,学写新闻稿。”
“以前都没有问过你,将来打算做什么,这么看,是打算做记者?”
“是的,时政记者,社会记者,都行,嘻嘻,执笔写尽天下不平事。”林时新笑道。
他说这句话时神采飞扬,灵动跳脱,在阳光下,像是一棵青翠挺拔、摇曳生姿的树苗。
齐斐然笑着捏了捏他的耳垂,心想,当记者吧,也挺好的,就是到处跑,会很累吧……
此行到了林时新的目的地,江宁运动服装店。
齐斐然欲言又止,刚想劝劝,林时新已经一头扎进去了。
在林时新的审美世界里,好衣服=新运动服。他几乎所有衣服都来自这家运动服装店,因为他有满300减50的优惠卡。
深蓝色带杠的、白色带黑条的、浅蓝色带白边的,配上他一贯用牙刷把细边都刷得干干净净的白色球鞋,干净清爽帅气,非常的“青葱”。
“语文老师说你的审美好,你挑吧。”林时新把齐斐然推到货架前。
齐斐然看着这些跟校服款式差不多的衣服有点头大:“我怎么觉得,老师的意思是让你买套正装呢?”
“不会的,学生嘛,不会要求穿正装吧,而且运动服多好穿又好洗。”林时新肯定道。
好的吧。齐斐然看了一圈,指了指一套白色带浅灰色logo的运动服,“这套吧。”
交钱,拎着衣服走出去,齐斐然揽住林时新:“暴躁老攻想给甜美小受买东西。”
林时新红着脸:“甜美小受不想要。”
齐斐然道:“不要不行,不要老攻就要暴躁了。”
林时新忍不住笑了,被齐斐然拉到手机店,齐斐然对店员说:“要信号特别好的那种,零下40°都有信号的。”
林时新揶揄他:“要掉水里都能有信号的那种。”
又把林时新带到了对号店和三片草店,各买了一套运动服和内搭t恤、鞋袜等。
俩人满载而归,回去的路上,坐在公交车里,林时新对齐斐然说:“被包.养的感觉真不错,以后我当了大记者,会赚很多钱,等我包.养你吧。”
齐斐然笑了,点点头:“我都迫不及待了。”
林时新终于可以坦然接受齐斐然给他的东西,而不想着立刻还回去或是拒绝,这不可谓是一种进步,毕竟齐斐然看到除了买服装,剩下的钱包含着冰淇淋的,林时新都一分不差地还给了老师。
第二天晚上,管家老于到学校,把鸿达集团的工服交给了林时新,林时新吐吐舌头,早知道就不买运动服了。
齐斐然把林时新拐到家里,看着他换上正装,白色衬衫别到深蓝色修身西装长裤里,显出细瘦的纤腰和圆润的臀部;钻石袖扣扣好,手臂线条凸显出来;柔黑的头发微卷,发尾戳在衬衫领子里,浓密的眼睫毛下是一双清澈无邪又神采飞扬的眼睛。
齐斐然坐在他身侧沙发上,拉着他的手看着他,暗暗呼出一口气:“宝贝儿,我才发现我是制服控。”
林时新笑了出来:“滚蛋。这衣服还是高个儿穿好看,你穿肯定特别帅,我应该至少长到1米8才行,不过我觉得我已经在抽条儿了,晚上睡觉时都能听到骨头咔咔响着。”
“是吗?”齐斐然把他拉进自己两.腿之间,胳膊把他拢到怀里,“那我也想听听声音。”
齐斐然的眼睛已经失焦了,每到这时候就是饿狼变身的时候了,他虽没到最后一步,但到最后不是臀.缝、大腿遭殃,就是嘴巴酸痛难忍,每每忍到最后,都是一场酷刑。林时新赶忙拍拍他的脸:“哎哎,清醒清醒,明天你去吗?剪彩的时候。”
“我?”齐斐然定了定神,“我会去的,但是会在一个角落里看着你,也不会跟你搭话。”
“为什么?你不是儿子吗?都不能坐前排?”
齐斐然抱着他,闭上眼睛枕着他瘦削的肩膀,沉重地说:“我是隐姓埋名、流放在外的儿子,是不能出现在镜头前的。”
“是……害怕有什么危险吗?你奥赛获奖之后,我看电视采访你也没去,新闻里也没有你的名字。”林时新小心翼翼地问。
齐斐然笑了笑:“算是吧。”
林时新搂着他的肩膀,满心疑惑,还想再问点什么,身子已经腾空。
第